士得令,将众者放下。其中有个年事高的,目瞪口张,气出不收,顷刻归阴去了。众流泪抬出。双尾虿哪里管他,大步直向房内行。舒氏连慌关门,双尾虿抬起腿,踢落一扇。

  子邮在旁,忍耐不住,乃跨步向前,扳住肩膊,顺势扳回道:“哪里去!”双尾虿原未提防,竟跌在地,轱辘起来。子邮正欲踩住,背上忽有金风冲下,闪身抓得,却是条银鞭。双尾虿见夺不及,即接过金枪刺来,子邮用鞭挑隔,将枪打得弓弯。双尾虿弃枪跳下堂阶,掣出宝剑,复迎前来。左右兵士齐上,纷纷被鞭击倒。双尾虿见势凶猛,乘空退出。子邮赶到厅上,双尾虿只得回身迎敌,斗过三合,实抵不住,趁众兵赶出时,闪步逃脱土骑,加鞭飞跑。跟的亲军,只道双尾虿仍在内抵敌,无不尽力向前。子邮这条鞭法,似卷狂风,众人哪里遮拦得住,片时间尽行倒地,可怪的是伤的俱系右手。

  子邮将壮勇打败,即出来赶双尾虿,看不见踪迹;乃向前晚夺轿的路追过三十余里,到山冈上四顾了望,并无形影。寻思道:“今番不能瞒了。”乃仍向舒疃来。门前围着多人,单义也在内拍掌道:“幸亏英雄,打得好!”鉴华来拜谢,子邮



  扶住道,“不必如此。这畜生逃去,岂肯轻休?必定复来,须要防备。可问所伤兵丁根底。”众人道:“高见不差,亟宜商议。”舒鉴华道:“伤了兵丁俱逃去矣,请家内坐。”

  子邮进见满地血迹,器械纵横。单义视子邮持的银鞭,指说道:“这系双尾虿用的么?好重兵器!”舒鉴华道:“正是。

  还有系金枪也不轻。”抬来看时,与鞭相似。单义取秤平称,各重八斤。鞭长三尺六寸,枪长七尺二寸。子邮道:“这里可有五金匠?”单义道:“舒家祖代造办军器。”子邮道:“甚好,可将此枪下炉,弯结盘在鞭端,尖尾伸出,锻如挝样。”

  鉴华应允,叫人打扫血迹,自引子邮入左垣炉房。指点半个时辰,收拾如式,却如一条金蛇盘结鞭端。众人看道:“这般老重兵器,莫说使,连担也是费力的。”子邮道:“可有盔甲么?”鉴华道:“盔甲虽有,俱属平常,只有单长者家有副貘皮甲,闻系异宝,不肯轻与人看。”单义道:“诸公只知其一,前之不借看者,非其人也。今遇英雄,而犹悭吝,负此甲矣!但惜无盔,如何是好?”舒鉴华道:“果然访不出时,只好将就用兼金锻顶暂用。”子邮道:“只要轻坚。”鉴华复去指使办盔,单义自去取甲。

  当下有个老者道:“双尾虿先说欲洗尽各疃,奈又大亏而去,再来报仇,必定兵多将广,皆不能保。此刻又无诉冤之处,莫如权且齐起壮丁,结约保守,以免立刻涂炭!”众道:“所见大是,可吹起集众角来。”于是俱到垣外场上。

  不一会儿,只见前后左右,步骑纷纷,各持器械赶奔而至,询问何事。单义甲亦取到。诸老者悉将情由各说与本疃子弟得知,人人愤怒,俱来看子邮,相问见礼。众老者告子邮道:“众丁壮俱愿听受约束。”子邮看时,约有五六千人,七八百匹马,乃与老者道:“兵可以不用,不可以不备,所持器械,俱



  系会的么?”众老答道:“都系会的。我们居处在于边境,常有外岛潜来侵掠,所以器械俱系平常习成的,鲨皮兕革胄甲,俱是人人有的。见了寇船将到,便吹角肃众,以备御敌。所以今日各方闻声俱至。”子邮道:“如此即易为力,但兵多则费大,而今只留十五岁以上、二十五岁以内、习过器械阵法者,在此教练,其余可各归农。”遵命分左右站下,入选的有三千人,其余退去。

  子邮命各将所习兵器等件,分开各邑,逐样使验,生熟不一。内有二人,一名杨善,一名金汤,武艺较好,令居左右。

  其余列队,指出不到之处,教其补足;迂赘之处,教其删除,使各习练。又选其尤矫捷者,得蒋钟等七十余人,立健士、裨士、骠士、副士之目,使专项教授。

  两天,三千余人俱便捷了。乃令其演阵势,排列作攻击进退之势。其法一人持鲨皮牌,执刀在前;一人或持长矛,或持长戟、长戈在牌后;左右二人持长柄斧,或大砍刀或铲棍棒之类夹护。又一人持短器带弩矢在后,攻则向前发失,战则两边巡护。子邮道:“此合为阵法也。”众士乃分开,各自为阵,则是迭进者迭进,夹攻者夹攻,互相依傍不离。子邮道:“此攻进之法,非受攻受围之法,今须兼之。凡行动,衣食器具须用车载,五人共车一乘,五车为一队。善弓弩长器者,五人登车;善短兵者,五人守车,十人依车而战。每四队为一小阵,用阵长领之;每五小阵为一中阵,用上士率之;四中阵为一大阵,将自统之。今三千人,用二千人分四军,作正兵;一千人为奇兵,内四百人为步兵,作四队,四裨士统率四面救应,六百人为骑兵,作四队,四骠士统率,以为遮前掩后,邀远冲暇之用。行营俱系辎重在中,奇兵在外,正兵在奇兵之外。每夜一健士率所领巡内,一裨士一副士率所领守备,一骠士率所领



  骑卒,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