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云里飞摆好六合阵,其阵分东南西北上下六处,东方是云里飞管带,西方是雾里飞管带,南方是遮山鹰管带,北方是遮天鹏管带,上方是过海龙管带,下方是搅海龙管带,各执法器,按方分站。

  且说年大将军按兵数日,想要交战,忽报金川营外摆下阵图,大将军忙请各位出去观看。果然阵里阴云瑟瑟,杀气腾腾,便添了一重心事。云谷子道:“阵法如此利害,如何过去?”余元庆道:“军师莫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,待小将前去破他的。”云谷子道:“将军虽勇,但他有法术,不可以力相争,千万勿去。”余元庆定要去,何必正道:“将军要去,待贫道与你一同去罢。”云谷子知难挽回,只得由他去了。当下余元庆带了前锋的将校百员,精兵三千,何必正仗剑,也带着官校兵卒,大喊一声,分两边杀进阵来。只见阵门大开,清兵到处,金川兵便纷纷退下,分两边卷过去了。余元庆一直追进,来到一个空地,只见一回子站在面前,大喊道:“往那里去!待我收拾你。”余元庆大怒,挺枪交战。只见那回子,不慌不忙把东西往上一丢,说道:“蛮子,看俺宝贝!”

  余元庆仰上一看,却是一只杯子,忙想用枪来拨,不想那杯已在他顶上罩下,可怜一位能征惯战的英雄,死于法宝之下。百员将校精兵都被擒住,一个不能走脱。原来这将就是云里飞,那杯子就是宇宙杯了。再讲那何必正带了官兵杀进阵去,刚刚遇着雾里飞,大战一场,被雾里飞用日月镜将他照了一下,何必正登时神昏志乱。金川兵一涌而上,将他缚住,兵卒也都被擒,解往葛尔丹营内,葛尔丹大喜。推过何必正来,想要问问清营中虚实。只见何必正双眼紧闭,不能言语。雾里飞道:“他因受了我的法宝毒气,所以如此。元帅要鞫问他,须等十二个时辰,他就醒了。”葛尔丹依言,叫人把何必正囚起来,待醒时再问。正是:

  蛟龙暂被蝇虫困,一遇风云便上天。

  何必正性命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
第十一回 岳将军痛哭余先锋 云谷子大破六合阵

  却说到了明日,何必正所中毒气,已经过净,睁开双目,只见手枷脚练,猛想昨日交战情事,心下明白。刚要脱身,忽见兵丁将他提到葛尔丹面前,葛尔丹喝他跪下。何必正理也不理,面朝里,背朝外,大骂:“反叛之徒,久后必为我所擒。”

  葛尔丹大怒,叫勇士扳他过来,谁料如生铁铸成的一般,动也不动。葛尔丹亲自用剑来斩他,何必正手脚一拍,枷练俱已脱落,用手一指,葛尔丹已不能动弹,那剑也跌落在地。何必正刚要取剑斩葛尔丹,那知过海龙已经来到。何必正虽不认得他,看他回回打扮,手段一定高强,连忙借土遁遁回本营去了。葛尔丹直待一个时辰后,方才醒过来。对众人道:“清营有如此异人,如何是好?悔不昨日杀了他的好。”过海龙道:“这些小术,何足为奇,待明日再捉来时,元帅杀了他,以报今日之仇也未迟,何必着恼。”

  不言金川那边。再说清营内,见余元庆与何必正两人,去久不见回来,大将宰甚是忧虑。云谷子算道:“余先锋谅难生还,何必正断乎不怕。”岳公闻言,放声大哭,直至晚间,尚不见一人生还。云谷子也惊疑起采,想道:“那回教的法术,有如此利害,如何是好?”过了一日,到明日午后,方见何必正回来。大家问他如何,何必正将自己情形说了一遍。复道:“余先锋及带去的人马,看来是完结的了。”岳公又椎胸大哭道:“我们从前同门何等亲热,方期同享富贵,不料中途殉节,呜呼衰哉,呜呼哀哉!”众人苦劝,方才止哭。大将军也十分忧闷。

  云谷子道: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胜负乃兵家常事,何必如此。况余将军为国捐躯,正可名垂不朽,我们宜该相贺,岂可作儿女态,相啼对哭耶!为今之计,宜商量破敌之法为要。”岳公道:“辱蒙见诲,感佩不尽,但某与余将军同门有日,不得不悲耳。但破敌之法计将安出?”云谷子道:“我不知回教法术如此利害,所以轻于打阵,致有此败。待我今夜亲往察看,再行定夺。”

  到了晚间,云谷子偷偷出了本营,用隐身法来到阵前。只见阵前铁桶相似,无隙可入。云谷子腾至半天,下看阵中,也是密密层层,无处可入。复借土遁,来到阵底下细看,谁料到阵底下,也如铜墙铁壁一样。上下四方都不能进去,只得退回。心内想道:“利害,利害!但他这阵不知何阵,待我慢慢打听,再作道理。”云谷子回营说与众人听了,众人皆纳闷异常。次日,云谷子吩咐一个都司,名叫黎宗配,命他往左近,捉一个回子来讯问。黎都司闻言,便带了几十个兵丁,去捉回子。不料先被葛尔丹,叫手下兵丁假扮乡人,伏在左右,等黎都司来捉人时,一声暗号,反将黎都司拿住,解往金川营里。黎都司跪在地上再三哀求饶命。葛尔丹看见道:“此等无名小卒,只好在乡间欺贫害弱,我此处用他不着。但白白放他回去,倒便宜了他。”传令将黎都司的眉、鼻、耳,口一齐削光,方放他回来。黎都司忍痛奔回。年大将军看见大怒道:“贼人如此无礼,誓必杀尽他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