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着方便。

  方一进书房门,巡抚说:“侯爷,今天如何这样清闲?里边请坐。”侯爷说:“大人公事不忙?我一来拜访,二则要问问大人,是为何要杀张广太?此人乃是圣上钦放来至此处水师营。他又不曾造反,这是为何?”巡抚说:“侯爷不必多问。

  他是倚官欺压平民,妄杀无辜,我才要按王法处治于他。”侯爷说:“他虽然杀了三百多人,都是些天地会,头上俱有顶记可证。也是武官分内之事,理应清净地面才是。再者说,康熙圣主有旨意:无论官民人等,头上有顶记者,就可以杀死不论。

  此事张副将不但无罪,而且有功。再者说,他也是国家三品大员,也不能说杀就杀。此事也得会议,奏明圣上,再作道理。”

  说罢,叫人:“来!给我装一袋烟。”

  成龙在侯爷身背后站着,瞧吴德身高九尺,而如姜黄;头戴纬帽,身穿天青纱袍子,腰系丝带,薄底官靴,全分活计;年约五十以内,黄焦焦的胡子,瞪着眼睛与侯爷分辩。成龙听说侯爷要烟,他把烟倒装好了,无奈他把烟袋杆木换了,递给侯爷,他在一旁站着给点着了。侯爷一抽,抽不着;细一瞧,是一个秤杆,自己也不抽了。成龙还在吴巡抚的身背后,心中说:“这个东西,大概是天地会八卦教的头目。我今天给他一巴掌,叫他知道知道。再把他的脑袋我夹过来,分开头发我一瞧,就知道他有顶记没有。”自己想罢,他从身背后就往前挪,挪到吴德的跟前,一伸手,说:“好一个八卦教匪,你往哪里走!我今天非得结果你的性命!无缘无故的你要杀张广太,明明你是贼党!”成龙他方一伸手,吴巡抚的跟人给拦住,说:“好一个刺客,你往哪里走!来人,拿贼!”

  吴德他本是一个八卦教八路督会总的一家的兄弟,封他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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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字并肩王。他未得巡抚之时,就归了天地会啦。这福建会馆,是他一个人的大头目。定于康熙四十八年八月中秋大家起叛,由四川、湖北、福建三处起兵。不想我朝圣主洪福齐天,今天马成龙一说破了,他是贼人胆虚,早就站起来逃走,出离了上房,直奔东配房。侯爷一瞧,说:“唔呀!别叫他走!我把你这一个混帐东西拿住,看你往哪里走!我必要拿获于你!”随同成龙一直的追到了东房,并不见有一人。

  但见当中迎面有一张八仙桌儿,底下直动。二人把桌儿挪开一瞧,原来是一个地道。倭侯爷说:“马大贤弟,你在这儿站定,我下去一看,便知这个东西哪里去了。”说罢,把地板一掀,钻身下去,追了不远,瞧见那边有一件衣服,自己又往北追,越走越黑,直退到往上有一条道,方才把石板一托,上边有人说:“会总爷来了?甚好!”只见侯爷上来,是一间屋子,里边有四个人在那坐定,被侯爷用点穴法,全把他们拿住。

  问说:“巡抚吴德往哪里去了?你等急速快说实话!如要不然,我定然结果你等性命!只听那几个人说:“侯爷饶命!我等都认得你老人家是倭侯爷。巡抚吴德方才逃走,嘱咐我们不可离了此处。”侯爷说:“他往哪里去了?”那四个人说:“不知他往哪里去了。”侯爷说:“这是哪里?”那个人说:“此处前院是土地庙,离巡抚衙门不过二里之遥。我叫王忠,是巡抚雇的,叫我入天地会八卦教。我说家中有父母在堂,不敢自专。

  后来他屡次催我,我口中许了他,心中未能愿意。求侯爷饶命。”

  侯爷说:“ 我把你们放开,你们跟我走吧,到了巡抚衙门再作道理。”随即用手一推,把四个人推起来,都能行动,带着奔巡抚衙门。那四个人求侯爷饶命,说:“我等跟你去。”侯爷把他们给治过来带着走。

  方一到巡抚衙门里面,只见成龙说:“大哥,先把张广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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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放下来,然后请藩、臬两司众文武官员。”大家齐集大堂。侯爷把追跑了巡抚大人吴德之事说了一遍。大家说:“他必是一个天地会八卦教了。”张广太自己穿好了衣服,说:“此事该当如何办理?”众人默默无言,一个个也没有主意。正在为难之际,只听外边一阵大乱。少时,有人来报说:“了不得!城内街市之上已乱,都说巡抚反了!”唬得众人一阵发怔。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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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六十二回

  马成龙苏州挂帅倭侯爷北京请兵

  诗曰:

  心花开处笔花生,落纸须臾幻影成。

  三尺荒坟听鬼唱,千年华表识狐烹。

  蜃楼海市能寻迹,牛鬼蛇神浪托名。

  姑妄言之姑妄听,信非于理信于情。

  话说倭侯爷与众大人在那巡抚衙门大堂议论大事,人报:“本处市面买卖俱都上门,也有逃走的,都说是巡抚反了。”

  藩司慧安、臬司骆承文,大家俱没有主意。先派人去到县衙,叫弹压本地面,不准逃走。少时,外边有人禀说:“ 有瘦马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