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 白胜祖看罢,心中一动,不知这个女子他是何人,连忙问道:“这位姑娘,你是何人?因为什么与我来到此处?”那姑娘娇滴滴声音说道:“公子,我乃是邓天魁的妹妹。按理说,奴家可不应该告诉,无奈你不是外人。奴家小字儿叫芸娘,今年一十九岁,二月二十六日子时生。娘家父母早丧,跟着我兄

  康熙侠义传

  嫂度日。我哥哥不办正事,尚还未给奴家许配人家。今天我听见说大清营的差官被我哥哥拿住,奴家带着丫环到前边一看,奴家瞧你在那里捆着,可惜可怜,派丫环把你搭到我这屋内来,用解药把你解过来,与你商量一件事,你可愿意?”白胜祖一听这女子之言,又见他眉目传情,秋波斜视,白少将军说:“姑娘,我名叫白胜祖,乃是大清营的战将。只因穆将军攻破了祁河寺,我等追下吴恩,来到此处,被邓天魁所拿。要凭一刀一枪,他也未必将我拿住,依仗着他有一个迷魂袋。今天你把我带到这屋中,有什么商议请讲。”邓芸娘说:“我意欲把尊驾放出回营去,奴家这话可说不出口来,这屋中又没人替我说。

  我意欲把终身大事托靠与你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白少将军一听此言,心中一想,说:“这事本好。我是世袭的建威将军,又是旗人,他是一个反叛的妹妹,与我甚不配合。再者说,还有一节,我是在军营里打军需的,临阵收妻就有掉头之罪。然这丫头脸也太大,又无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,与我当面对讲,万不是贞节烈女。”自己心中想够多时,又听邓芸娘问道:“你倒是愿意不愿意?你说呀!”白胜祖脸一发红了,说:“不行,你还把我送到那屋子去吧。活着与我那几个朋友在一处为人,死了与我那几个朋友在一处作鬼。倘等众人一死,我焉能再投生!”邓芸娘一想,说:“冤家,你好想不开!奴家与你成了亲,我还不把他们几个人放了么?”白少将军一听邓芸娘这句话,眼珠一转,计上心来:“我要不从她,她手起刀落,准把我杀了,我们几个人全都得死在这里。莫若我将计就计,口中应允了她,我心中自有主见。只要她把我放了,我得便把她杀了,救我那几个朋友好走。”想罢,说:“姑娘,你既有这番美意,我求之不得,我实在的愿意。”邓芸娘一听他答应这件事,心中甚为喜悦,方要过去亲解其绑,自己心中又一想,说:

  康熙侠义传

  “不好!我见他答应我这件事情,眼珠乱转,怕其中有诈。”

  止住脚步,说:“你要是答应我这件事,你对天盟誓来。我要放开你,你要走了哪?”白胜祖说:“你放开我吧,我要走了,叫天打雷劈了我!”邓芸娘走去把绳扣解开。白少将军活动活动臂膀,心想:“我把她稳住了,把我这几个朋友放开,我们一同好走。”自己正在思想之际,只见邓芸娘在帐子里头把衣裳更换了,叫两个丫环:“春兰、春梅,到厨房要一桌酒席来,我与白大爷这里吃酒。”

  两个丫环去不多时,回来把床桌擦抹干净,擦好杯盏匙筋,先开了四样果子。邓芸娘问白胜祖:“你喝什么酒?要喝烧酒,要到外边去拿;要喝女贞陈绍,这屋内就有。”白少将军本是大员子弟,开过眼、见过世面的人,见邓芸娘摆上这几样果子,自己要叫不出酒的名儿来,怕邓芸娘耻笑,他说:“烧、黄二酒我一概不用,我最喜欢吃的是药酒。”邓芸娘说:“你说吧,你愿意吃什么药酒,这里虽则不全,也有个几十样。”白胜祖说:“茵陈、瓮头春、五加皮是过了景啦。此时虽是立夏之时,喝莲花白酒、黄莲叶酒,又不对时令,太早啦。有一宗药酒,叫荷叶青,叫他们给我拿两瓶来吧。”邓芸娘叫丫环去要两瓶荷叶青来。丫环去不多时,把酒拿来,春梅又摆上几碟冷荤。

  白少将军在东边坐着,邓芸娘在西边坐着,顺前檐的炕桌上摆了一个蜡灯,两个瓷碟,两个酒盅,两双筷子。邓芸娘伸手拿起酒壶来,给白少将军斟上一杯酒,杏眼含情,香腮带笑,说:“冤家,咱们两人喝一回成双杯吧!”白少将军肚中也饿了,瞧这几样果子也好,自己一想:“有什么事再说。”邓芸娘在灯下仔细一看,白少将军喝下两杯酒去,更透着好看,真是黑黪黪眉毛,白生生的脸膛,目似春星,鼻如玉梁,牙排碎玉,唇若涂朱,正在少年。本是白脸膛,又搭着喝下两杯酒去,

  康熙侠义传

  脸皮一发红,亚赛三月桃花初放,真是白中透润,润中透白,又打白润之中透出一点红过来。邓芸娘一看白胜祖这份相貌,概不由己,春心一动,自己心中想着:“我找着这个主儿,我就把终身大事托靠此人,实在称心合意!真是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”自己是轻摇玉体,慢闪秋波,说:“冤家,今天你我多喝几杯酒吧,然后共入罗帏。”白少将军说:“姑娘,你先把我们几个朋友放出来。”邓芸娘说:“不忙,咱们两人先成其这件好事,然后再把他们放出来,再叫你们一同走。”

  白少将军一听此言,心中一动,心中说:“我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丫头解药、迷魂袋套诓过来,今夜晚上捉拿邓天魁、吴恩,立这一件奇功,就在今日。”想罢,说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