貌,心中甚是惊异,说:“仙师乃修道之人,小妇人此时是花谢柳枯、莺衰雁老、珠黄玉碎之人,只要不嫌我,情愿终身相侍。”老道听罢此言,心中甚为喜悦,二人携手揽腕,到了西跨院北上房,共入罗帐,鸾颠凤倒,覆云翻雨。邓芸娘百般的献媚,娇声艳语,这老道采战得法,二人情投意合。自此两个人每夜在一处作乐。

  再说邓芸娘并不爱妖道韩智远,他因谭逢春是为百花娘子梅素英身死,也不把他放心内,甚是想念那玉面哪吒张玉峰。

  今日邓芸娘正在西院中对着一盏孤灯,思想起自己从前之事,好不伤心:“父母双亡,就剩下兄妹二人。我哥哥是死在那大清营战将之手,就剩下我孤身一人。直到如今,落得孤孤单单、冷冷清清,并无一个知心之人。我看这老道也不是成事之人,思想起来,终究哪是我的知疼着热之人?”想到这里,不由落下几点泪来。正是那:残灯思旧事,断雁续新愁。正在心中烦闷,听见外面一阵大乱,派使唤婆子出去一看,回来报道:“广法道人韩智远拿住了大清营的四五个差官。”邓芸娘闻听老妈之言,心中一动,怕有那日逃走的张玉峰,心内十分惦念,连忙派人出去告诉那韩智远,说道:“夫人有请!”

  广法道人到了西跨院,见了邓芸娘,说道:“美人,你叫我何干?”邓芸娘说道:“我听见说你拿住了大清营的几个差官,不知是真是假?”韩智远说道:“我拿住了五个差官:一个是病二郎李庆龙,和黑锦太、欧阳善、诸葛吉、张玉峰等五个人。”邓芸娘一听,心中甚是喜悦,说道:“求祖师爷把这五个人交给奴家,我要报我兄长之仇。”广法道人说:“美人,你自己拿宝剑前去杀他们吧。”邓芸娘说:“祖师爷,你吩咐家人去把五个人暂押至这西院空房之内,我明日再发落他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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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韩智远叫家人把他等五个人锁押在空房之内,家人答应下去。

  邓芸娘说道:“来人!摆酒!”家人擦抹桌案,整理杯盘,二人对坐吃酒。韩智远在灯下看那邓芸娘,果然是黑黪黪的头发,白生生的脸膛,细弯弯的两道蛾眉,水灵灵的一双杏眼,这老道越瞧越爱。此一番的情形是被这邓芸娘美色所迷,又搭着喝了两盅酒,酒乃是色的媒人,能添壮士英雄胆,善助文人锦绣肠。邓芸娘说道:“祖师爷,你练的是什么功夫?怎么会把这五个人拿住的呢?你说说。”韩智远答道:“我跟我师傅练的一种能耐,我会呼风唤雨,撒豆成兵。我有一件法宝,名日七星迷魂旗,里面有药,我用手一指,这旗子把上有螺丝一拧,那一股黑烟出来,人要闻见,必然昏迷过去。里面是我师傅按先天之数配好的妙药,非我这解药不能还醒过来,要过六个时辰,方能明白。”说着话,从囊中掏出来两个药瓶儿来,一瓶白的,一瓶黑的。白药面倒在桌儿上是清香味,那黑药面是往那旗子里装的。邓苦娘看了看,二人吃了几杯酒,撤去残桌。

  天交三鼓之时,二人安歇睡觉。两个人云雨一回,广法道人韩智远已然睡着。邓芸娘伸手把两瓶药先拿在手内,又把老道的那杆七星迷魂旗也拿起来,伸手抡刀要杀老道。不知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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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一百七十八回

  张玉峰逢凶化吉邓芸娘遇难呈祥

  诗曰:

  放下琵琶便举觞,晓凤残月九秋霜。

  歌声好似并州剪,要断人间未断肠。

  话说邓芸娘想要刺杀妖道韩智远,好救那张玉峰,心说:“我三人倒是一段金玉良缘。”想罢,抡刀照定那妖道韩智远就是一刀。只听”喀嚓”一声响亮,红光崩冒,鲜血直流,广法道人当时身死,也是他命该如此,没做好事的报应,今日死在那芸娘之手。他将韩智远的死尸掩埋了,血迹收拾干净,然后到西厢房内,把张玉峰抱至北上房,取出解药来,给张玉峰闻在鼻孔之内,不多时打了两个嚏喷,就明白过来。睁眼一看,见面前站立一个美貌的女子,正是那邓芸娘。

  这张玉峰虽然被他人拿获,绳绑着二臂,心内可明白,说道:“你是何人?把我带到此处,请道其详。”邓芸娘说道:“冤家,你那夜从夏家庄逃走,你是被人救去,我甚是想念于你。今日听见你被擒,我特意前来救你。我现时并无投奔的去处,你给我安置一个地方,你我二人作长久的夫妻。我为你已经把广法道人韩智远杀死,你想如何是好?愿你自思自想,早拿主意,请说详细。”张玉峰听罢此言,心中自己思忖一时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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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连忙答道:“娘子,你把我放开了。我感你救命之恩,绝无二心相负于你!”邓芸娘说道:“我把你解开,你要逃走,我也不追你,只要你自己心中想一想我这一片好心待你,看你是朋友不是朋友,由你吧!”说话中间,把张玉峰的绳扣解开了。

  张玉峰说道:“你怎么亦来到此处?”这邓芸娘把已往之事述说了一遍,又把那白瓷药瓶儿拿出来,倒了点白药面交给张玉峰,叫他去把那四个人解救过来。张玉峰说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