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看的是总部镜,是验全体的有分部镜。屺但验脑,便是耳、目、鼻、舌,五赃六腑,都各有各的察验镜,是另在十室的。因为验分部时,或要病人坐,或要病人睡,同这个放在一起,不大便当。可以请到那边去看看。”宝玉便欲同行。老少年道:“我们已经耽搁了半天了,那个看起来,更是耽搁时候,我们还要到水师学堂去呢,过天再看罢。倒是顺路到药圃里逛逛,我欢喜闻闻那药香。”超和也不挽留,便道:“改天再来看也好。”
  于是引二人出了验病所,绕到后面,出了一个月洞门,那门上就写着“药圃”两个字。进得圃时,只见奇花异草,种植满地。也参天的老树,也有依篱的小草,也有交枝,也有缠藤,五色缤纷,目不暇给。走过一个铁栅栏,老少年指给宝玉道:“这里面养的是预备入药的兽类。”又过了数武,有一个极大的丝网搭就的鸟笼。养的是预备入药的禽类。笼边一口大池,养的是预备入药的水族。宝玉叹道:“这真是无所不备了。但不知草木一部,已种全备否?”超和道:“有那天时不对的,由四个公园代种。这里开的多是鲜药,取新鲜的,气味格外浓厚之意。”宝玉道:“西医用药,誁究用质,不用气味,这是何意。”超和道:“这也是他们固执之过,他既不用气味,何以又懂得酸可以开胃呢?”
  说着话时,已由圃里绕到前面,二人别过超和,出了医院。老少年道:“已经午正了,我们吃了饭去。”说着走到一家饭馆,拣个座坐了。便有童子来伺应。老少年道:“第一旅馆的两客饭。”童子答应去了。不一会便一样一样的送上来。吃完了,净过脸,老少年付了二百文钱就走。宝玉道:“这里饮食改得如此精良,怎么又如此价廉?”老少年道:“我们吃的本是自家的东西,不过在此地吃,烦他用电话传去,叫总厨里往这里送罢了。给他二百文,是他伺应的辛苦钱。”宝玉方才明白道:“那么说,是他开了这馆子。专赚几文辛苦钱的了。”老少年道:“这馆子就是总厨里分设的,每三五里地方,便设一个,以就食客之便。”宝玉道:“这真是便当极了。”老少年便要雇车,宝玉道:“还是走走的好,可以看看景致。”老少年笑道:“这里是本叵之西,水师学堂在海边上,是本叵之东,相去百里呢,怎么走得到?”宝玉惊道:“那么说,车也来不及呀!”老少年道:“此刻才午正二刻,来得及得狠。”说着走到车行里,雇了一辆飞车,二人坐上。司机捩的人,开动了机关,那车便拿空而起,喜得宝玉快不可言。
  未知走了几时方到,且听不回分解。
  






第二十五回 穿鱼腹战船施猛力 试电气海上发奇光


  却说那飞车本来取象于鸟,并不用车轮。起先是在两旁装成两翼,车内安置机轮,用电气转动,两翼便迎风而起,进退自如。后来因为两翼展开,过于阔大,恐怕碰撞误事,经科学名家改良了。免去两翼,在车顶上装了一个升降机,车后装了一个进退机,车的四面都装上机簧,纵然两车相碰,也不过相擦而过,绝无碰撞之虞,人坐上面,十分稳当。
  当下飞车拿空而起,宝玉又惊又喜道:“当日看了一部小说,叫做什么《镜花缘》,说什么周饶国能做飞车,以为不过是个理想,能说不能行的。谁知到了今日,果然实有其事。但不知可同火车一样,也有个公司,有一定开行的时刻没有?”老少年道:“这里没有这种野蛮办法。人家出门是没有一定时刻的,说声走,就要走,他的车却限定了时刻,人家不出门的时候他开了;或者人家忽然有事要出门,他却不是已经了,便是还有半天才开呢!你想,这样办法,行人如何能方便?”所以此地的飞车,随时可以雇用,大小亦随人拣用。”宝玉道:“不知一天能走多少路?”老少年道:“快车一个时辰能走一千二百里。现在坐的是慢车,一个时辰走八百里。我们到水师学堂一百里,大约一刻时候可以到了。”
  说话时,那车已在空中向前飞驶。宝玉隔着玻璃窗往外观看,只见往来的车在空中来,大小不一,大有天空任鸟飞之概。不觉乐得手舞足蹈,说道:“真是空前绝后的创造!”老少年道:“空前是可说得,绝后是不敢说,此刻还在那里研究改良精进呢。我们今天看过水师学堂之后,明日到别处去游历,可以坐一辆猎车,顺便在空中打猎顽。”宝玉惊道:“空中还可以打猎么?”老少年道:“此处甚少禽鸟,到了勇字、毅字两叵,鹰隼之类多。”宝玉道:“食品已经改良了,还猎禽鸟做什么?”老少年道:“何必一定要吃,我们打空中猎,不过是顽意儿罢了。猎得禽鸟,拣可以入药的,送到医院里去;可以做食品的,送到总厨里去。我们自己又要他作什么呢?”
   说话之间,那飞车慢慢的落将下去,不一会,便已到地。那到地的时候,一点也不震动,大有贴地无声之致。二人下了车,已在水师学堂门首,峻宇雕墙,十分壮丽。老少年便进去交名片与司阍人。司阍人见是来会总办的,便先引二人到了总办会客所坐下,方才拿子去。坐了一会,总办出来相会。那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