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没有了。谁知世界上还有这些无耻之人,真是咄咄怪事。”宝玉听了他的话,不觉暗暗称奇,想道:“我以为我的见识不广,谁知他的见识更狭呢!”
  一席话,不觉谈到红日西斜,高于天又让二人仍到书房里去坐。酉正时候,子掌回来吃晚饭,饭后又去了,直到亥正方才回来。老少年迎着道:“可谓军事旁午了。”子掌笑道:“此刻亥正,快要交子了。这‘旁午’两个字,如果照字面解去,我还是旁子呢!”说罢大家一笑。子掌又道:“因为明日要操了,不能不预备些,所以觉着忙点,其实平时也没有甚么事,空闲得狠。我空闲的时候,你总不来谈谈。”老少年道:“你空的时候,我何尝有空?”这几天请了假,近日假期也差不多满了。恰好你这里操,我就顺便带了这位敝友来看看。”子掌道:“你们商量好看的地方没有?”高于天道:“没有呢。”老少年道:“我们坐了飞车,在空中慢慢的往来观看不好么?”子掌道:“明天不行。明天先操游击队,枪向上打,不要叫他们误打了一枪,不是顽命的。我已经叫人在将台东边,高阜上面,搭了一个篷,桌椅都安置好了,明日到那里去看罢。”老少年道:“今年操几天?”子掌道:“一样的操三天,可是今年把阵法炮操并做了一天。第三天却操新练就的飞车队。”老少年道:“飞车,外人还没有,我们何必先要练这个队?还怕外人用飞车来犯境么?”子掌道:“何必要他有了我才练呢?”并且外人也许他会做起来的,等他做成了,我才练,不怕迟了么?并且练就了,预备他们无理取闹时,也好放这个队,去兴师问罪。后天并且要试验东方德新发明的一种药水,倘使推测的准,这药水比那野蛮的绿气炮还利害,却又比绿气炮慈善,真是行军利品。”老少年道:“甚么药水,又是利害,又是慈善,令人不解呀!”子掌道:“说出来好像难解,其实不过是蒙汉药。东方德他最恨的是医生动刀针,因此兼恨他那蒙汉药,取来考验他究竟伤人不伤人。谁知考验出来,虽是伤人,却可以改良的,就把他改良了。只是没有用处,才想到拿来做行军利器。所以加重了力量,送来试验。等试验出来,你们就知道了。;老少年还要追问时,子掌已告辞进内安歇去了。
  要知究是何药,且听下回分解。
  






第三十七回 演飞车云端列阵 制奇炮电术通神


  却说子掌因为次日有事,夜色已深,所以不及久谈,先进去睡了。次日清晨,高于天陪了老少年、宝玉吃过早点,便带了童子,到操场上去。果然将台首,高阜之上,搭了一布篷,篷里面安排桌椅,虽然是暂局,却也十分整齐。宝玉看时,只见将台上高树帅旗,西门管身被戎服,早已高坐堂皇。两旁的参谋官、指挥官,与及一切副参游守,一律的甲冑鲜明,身佩刀剑。营里兵卒,排了队伍,按着次序,都到了操场上面。将台两旁的军队,齐奏军乐。排列已定,指挥官手执令旗,迎风招展。传下号令,便有有几名杂役抬出一个倚枪的欗杆,放在操场当中,又抬出两大箩石子。督队官唱声口号,军队当中便步出了一排五名兵士,走到栏杆旁边,抛起石子之后,才拿起枪来向石子打去。飕的一声,都打着了。这排兵士便依然擎枪绕到本队之后。前队又上来一排,照前操演。宝玉只看的目定口呆。此时早有十多辆飞车,高挂回避旗,飞向四面阻挡往来车辆,以免误伤。宝玉道:“这种准头,是怎样练就的?真是令人佩服。”老少年道:“这个准(直)头,遘手法,以手为眼的了。要拿眼睛看准头,那里来得及。”高于天道:“这个自然就同抛东西一般。试拿一样东西往上抛起,再拿手去接,那双眼睛再不要看手,只要看那东西落下,那一双手自然而然会接着的。我们终身由之而不知其所以然之故。这个准头,就是推广这个抛物接物的道理,神而明之,练出来的。”宝玉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些军士一排一排的操过来,竟是没有一个失手打不中的,嘴里不住的叫“奇怪”!高于天道:“这操的固然是纯熟,可佑都督看操的本事更大呢!一排五个人之中,虽然站在一处,你看他抛上去的石子,都参差不齐,高低不定的。打出去的枪子,自然跟着石子。我们的眼睛不过看着那石子有枪子打着没有,知道他中不中罢了,那双眼睛那里还有工夫去看他放枪,那里分得开那一颗子是谁放的?都督却分得十分清楚,一经有打不中的,他马上就指出那兵士来。”宝玉听说,试把眼睛看那兵士,等到他放出枪子来,那眼睛连忙跟着自上去,那里来得及?一连看了十多排,都是如此。不觉笑道:“果然是难看得出来。”操到午牌时分,便传令暂行停操归队。有两个童子提了篮送饭来吃,二人对坐吃罢。宝玉抬头,看见赤日丽天,异常炎热,因说道:“何以拣了这种热天才操呢?”高于道:“每年都是冬夏两操,正要这些兵士历练寒暑,以备将来有出境的战事,不怕走到寒带、热带底下,都无所碍。”宝玉看那兵士虽然停了操,却还是列着队伍,一个个都拿了一根小皮管,在那里吸,因问道:“他们吸什么呢?”高于天道:“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