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欢地奏凯而回。
  黄之盛待左右两翼舰队驶回之后,计点死伤的兵士,约有四百十几名,便命将死的棺殓了,活的送到医舰里去医治。此时那洋面上死伤的敌人,也被红十字会船上捞救起去了。这日中国大队军舰,仍回到越南海面去碇泊。各国前来助战的将弁,暨越南官吏等,都来黄之盛处,庆贺战胜不提。
  却说彼得下海逃命之后,在海中泅了几百步,方被显利提督派来的战舰瞥见,救了起来。跟着麻克雪夫,垂头丧气地一路回到巫来由海峡,来见显利,备述前事。显利问:“那着了避弹衣,乘了步行器的一百五十名军士,往哪里去了?洋面上的铜丝,看见过没有?”彼得呆子半晌说:“铜丝并没有看见,至于一百五十名军士,却至今尚无下落,多分是化为沙虫的了。”显利听罢叹了一声,发电去告知鲁总督。这里只好等鲁总督的回电到来,再作道理。
  话分两头,再说黄之盛自从战退了彼得、麻克雪夫之后,次日又有一个旧日的门弟子,名叫孟齐圣的来见。这孟齐圣原籍山东,乃是江南电学堂里卒业生,能造一种流质电射灯,专供海战之用。因为在家中接得黄之盛的书信,所以特带子大号电射灯三百具,趁了商轮前来,投军效力。黄之盛接见之下,欣慰异常,忙问孟齐圣此番可有什么新奇攻战器具带来?孟齐圣答道:“只有一样,未知有用处否?”说着便教自己从人回到坐来的商轮上去,取了两具电射灯来呈上,请黄之盛观看。黄之盛见那灯形式,浑如炸弹一般,实在看不出有何用处,便要孟齐圣说知详细。当时孟齐圣说道:“自来水师炮舰所用的电射灯,以照岸台营垒船支,光如白昼,即目下兵舰上用以发电光者是也。然电光聚点,易被敌窥。前此九十年间,日俄交战之时,俄水师官名某者,因其法未善,遂新创一法,形仿炸弹,中贮流制药品,外有包壳,置炮开放,落水不沉而炸裂,其药溅浮水上,一触空气,陡发光明,周围能照若干密栗,且性极猛烈,水灌愈甚,他物触之尽成灰烬。现仿其法制造此灯,而格外放大。投之海面,能炸焚鱼雷水雷及人物鱼虾等,若以多具并置一处,炸裂时,即铁甲战舰,亦能洞穿。其力颇大。”
  黄之盛听罢,大悦道:“贤契有此胜敌的利器,乃是国家的洪福,可喜之至。但敌船上的枪炮,很是厉害,约每一分钟时,能放七八百响。纵有这电射灯,亦无术可以令其逼近敌舰,如法施用。现在惟有先将这电射灯,交与水底潜行的侦探舰,教他们带到敌舰边上去,试演试演。如果敌人不能防范,那就要让贤契成功了。”孟齐圣听说,也自喜欢。
  次日午前,秦监上来禀报探得的敌情,黄之盛就把孟齐圣电射炮的用法,向秦监细细说知,随即命孟齐圣取出五十具电射灯来,交与秦监,教他先带在侦探舰内,前去试一试看。秦监遵令,即时领了电射灯五十具,回到自己坐舰。待到晚上,亲自取了一具,走到舰艄之上,只见玉兔初升,海上波光漾,好似碰碎玻璃一般。便用力把这电射灯掼将下去。咦,好不厉害。只听得响一声,那海面上金星乱进,立刻化了一片火光,与洋油泼在水面上燃着的无异,连到自己坐的这艘水底鱼雷舰,也被他震得一高一低的,在水中颠簸。秦监见了,又惊又喜,当夜就去到黄之盛那里请令,说要到巫来由海峡去劫营。黄之盛深知秦监是可靠的人,就满口应承了。这时孟齐圣得了消息,就禀知黄之盛,说要一同前去,黄之盛也点头应允。
  秦监便与孟齐圣,高高兴兴乘着月色,到自己坐舰里,连夜起身。这艘水底潜行舰和水老鼠似的,在水底钻了一日一夜,直到第二夜初更时分,才驶到巫来由海峡,慢慢把舰身浮出水面,只见前面有一艘大铁甲军舰,碇泊在波心,仿佛似显利提督的坐舰。秦监暗想:须得如此如此方能得手。便取出十余具电射灯放在舱面上,一面开足了舰上的电机,使舰身对着敌舰侧面,驶将过去,随手将所有电射灯,都掼在敌舰之旁,使他炸裂。说时迟,那时快,只见电射灯落下之处,如巨霆发于水上,登时将敌舰的尾部,炸得粉碎。比及舰中军士警起来看时,那海水已化成了一座火山,舰身后半已进了水,立刻就要沉下。
  究竟如何忽然水面上发火?也不遑根究了,各人抢了一个救命圈,向着海中乱跳。谁知水面上的火性尤猛烈,身上沾着些儿,就要化为灰烬。所以跳下海的人,都是死的。原来这艘军舰,仍是麻克雪夫的坐舰。此时麻克雪夫从梦中跳起,见四围火光烛天,舰上的军士,鬼哭神号,走投无路,料知今夜必然性命不保,便奔到卧房里,拿出手枪来,装好铅弹,对准着自己胸口,砰的一声,早已呜呼哀哉了。其余的军士,方在设法逃命,那舰身已大半沉在海中。不死于火,亦死于水。须臾之间,船与人俱同归于荆这时秦监的坐舰,当火起时,早已一溜烟驶出圈子外,往水里一钻,滴溜溜的由原路驶回。第三日早晨,到了越南的海面,便和孟齐圣到黄之盛舰上来请功。黄之盛问知详细,便将两人各记大功一次,待养息数日,再行前往。
  这且慢表,且说鲁总督接着了败耗之后,愈畏中国人厉害,新纪元?日夜踌躇。过了两日,又接着麻克雪夫战败自戕的电信,便把钢牙一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