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杀人。婆子道若是忠臣孝子义士仁人。服之不独疗玻且可延年。若欺君罔上。昧理瞒人。陷害忠良。阴谋不轨的权奸。

只须我这双丸子轻轻飞去。就可取他的首级来。

忠贤听了大怒道。你这老乞婆敢于在此胡说。把药拿来看。

左右接上来看时。却是两个泥丸子。益发大怒道。这泥丸子医得甚么玻打这奴才。李永贞道这老婆子与鬼为邻。怎敢来祖爷前胡言。必有指使之人。可送他到镇抚司拷问去。忠贤依言。即差人拿送镇抚司。见了许显纯。免不得一顿夹打。那婆子只当不知。口中也不叫痛。身上也不变色。显纯道自来多少豪杰。一打便昏。从未见这样个病婆子。转熬得住刑。便大喝道你这乞婆。不招我直夹死你。婆子道招甚么。

显纯道谁使你来讪谤魏爷的。婆子道哪个魏爷。我未曾见他,显纯道这疯乞婆。你在他府里与你说话的。就是魏爷。

婆子道就是魏忠贤那个奸贼么。我还要骂他哩。显纯喝道谁使你来骂他的。婆子道没人使我。就是你指使的。左右皆掩口而笑。显纯恐打坏了他。叫且收监。娘儿两个倒在丹墀下。

酣呼如雷。摇也摇不醒。叫也叫不应。众人没奈何。只得把他们抬到狱中上起刑具而散。二人直睡到半夜才醒。只见:萧条圜土已三更。铃柝时传四壁声。

寂寂空庭月正午。墙阴鬼火尚?k?k。

婆子道是时候了。起来做正经事去。看看手脚皆被栓锁。

忙把手一拂。轻轻脱了下来。门已锁着。口中念动真言使一个解锁法。那门好好自开。二人走出门来。飞出层垣。

竟到傅应星寓所来。应星因长夜无卿。尚未去睡。在花阴下步月解闷。只见树下一支小狗儿口牢口牢的乱叫。应星喝了一声。那狗跑过去。少刻又来叫。应星仰面看时。只见树上跳下一个人来。应星吃了一惊。细看时却是空空儿。忙上前挽住手道。师兄何以到此。空空儿道。兄忘了临别之言。时日至矣。

应星道小弟在此。度日如年。不能脱身而去。师兄此来何以救我。空空儿道兄可能摆脱得尽否。应星道弟一无所恋。时刻怕陷入奸党。身家不保。早去一日。免受一日熬煎。空空儿道我母子昨借医为名。到他府中。指望一席话点化他回头。谁知触恼了他。送我母子到镇抚司拷打了一顿。受了半夜的囹圄。应星道老师何在。可曾受伤么。

空空儿笑道。尘世中刑法。岂能伤我母子。应星道我们就此去罢。空空儿道缓些。你若就这样去。他只当你逃去。必要到你家中找寻。反添一番骚扰。我有个法使他绝望。走向竹丛边折了一根竹子。同应星一样长。放在应星床上。仍将被盖好。

口中念动咒语。吹上一口气。顷刻变成应星的模样。睡在床上。

却是个没气的。二人走到天井里。空空儿将指头在应星腿上画了一道符。在他腿上一拍。喝声道起。搀著手二人腾空飞出墙头。过了正阳门。一齐住下。见孟婆已在那里。应星上前倒身下拜。婆子拉他起来道。郎君能不恋繁华。超脱恶业。可羡可敬。昨日那奸贼拿了双丸去。本该就取他的首级。但他气数未终。冤债未完。还有几处人民。

尚有罪孽未消。我今且吓他一吓。三人席地而坐。孟婆口中念念有词。没一刻只见两道清气从空而下。空空儿忙伸手接牵著一头青牛。两头骑来伺候。三人骑上。飞也似的去了。

这正是:脱却樊笼汗漫游。飞空一剑度沧洲。

回思昔日繁华境。赢犊纷纷未得休。

话分两头。却说魏忠贤袖了两个丸子进宫来。夜间同印月对坐饮酒。袖中摸出两个弹丸子来笑说道。日间有件好笑的事。

细说了一遍。把丸子递与印月看。印月看时果然是黄泥弹丸两个。上面却有几道红丝现出。看罢放在桌上一张小几子上边。

二人遂去饮酒看月。令宫女们吹弹唱曲。直饮到三更时分。正欲去睡。忽见那两个丸子突的跳在地上。

就如活的一般。在地下一上一下乱跳。二人吃了一惊。忙叫拿祝一班小内侍并宫女们满地乱扑。哪里扑得祝跳了一会。忽然嗖的一声响。化为两条白练。在二人身上旋绕不定。

二人吓得哎呀一声。都倒在地下。少刻又化作两口雪亮的宝剑。

旋绕离身寸许。险些儿砍著。二人魂不附体。伏在地下。只叫饶命。但见舞了有顿饭时。仍旧化为白练向空飞去。二人在地下几乎吓死。有一个更次。惊魂才定。听不见响。忠贤才敢抬头细看。哪里有甚么刀剑。还是月明如昼。

爬起来叫人。哪里有个人。宫女内侍都躲个罄荆只有印月在地下哼。忠贤抱他起来。犹自抖战不已。说道吓死我了。

忠贤道去了莫怕。印月才睁眼说道。可是见鬼了。忠贤把他抱了坐在床上。才出来叫人点起灯看时。屋内丝毫未动。只不见了两个丸子。印月道那婆子必是个妖人。忠贤道已收他在监内。不怕他飞上天去。二人说毕。收拾安寝。次早宫门上传进来说。傅应星昨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