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几年承雨露。冰山一旦碎雷霆。毕竟不知侯魏等人伏诛后。彪虎并假子等又是如何处治。且听下回分解。

第五十回

明怀宗旌忠诛众恶碧霞君说劫解沉冤

词曰昏昏尘世皆蕉鹿。蚁附蝇营。何事常征逐。刘项功名如转轴。乱蝉声后秋容促。谁能享尽人间福。及至完成。却又添蛇足。稳一枝饮满腹,回头一笑寒山绿。

话说法司既报斩了侯魏等人。因其时岁阑年荆把一切案件都到灯节后才会议定了。将魏忠贤客氏崔呈秀三人的罪状上闻道:人臣无将。将则必诛。况刀锯之余孽乎。魏忠贤要先帝之宠灵。箝制中外。结交客氏。睥睨宫闱。其大者如嗔怒张国纪。

则立枷而杀数命。且连纵鹰犬。意必动摇乎中宫。私憾成裕二妃。则矫诏而革封衔。至摧抑难堪。

竟甘心于非命。是不知上有君父矣。其余臣僚何有。于是言官死杖。大臣死狱。守臣死于市。缇骑一出。道路魂惊。密告一闻。都民重足。生祠遍海内。半割素王之宫。谀颂满公车。

宛如新莽之世。至尊在上。而自命上公。开国何勋。而数封茅土。尚嗾无耻之秽侯。欲骈九锡,叠出心腹之内党。遍据雄边。

至于出入内门。陈兵自卫。战马死士。充满私家。此则路人知司马之心蓄异谋。非指鹿之下者也。天讨宜首加寸磔为快。客氏妖嫫食月。翼虎生风。辇上声息必闻。禁中摇手戒成。使国母常怀忧愤。致二妃久抱沉冤。且当先帝弥留之日。诈传荫子。

尚以五等为私。盗内藏在册之赃。绝代奇珍。

皆据尚方之积。通天为罪。盗国难容。呈秀则人类鸱枭。

衣冠狗彘。谁无母子。而金绯蟒玉。忍不奔丧。自有亲父。而婢膝奴颜。作阉干子。握中枢而推弟总镇。兵权尽出其家。

位司马而仍总兰台。威势欲箝乎言路。睚眦之仇必报。威福之焰日熏。总宪夙仇。迫为池中之鬼。

铨郎年氵虎。惊悬梁上之环。凡逆党之屠戮缙绅。皆本犯之预谋帷幄。选娼挟妓。歌舞达于朝昏。鬻爵卖官。价直高乎北斗。假山冰泮。游釜魂消。虽已幽快于鬼诛。

犹当明示乎阳法。其魏云鹏魏良栋魏鹏翼魏志德崔镗崔一等。或赤身狙狯。或黄口婴孩。济恶而玷贤书。无功而撄世职。

俱应投之荒服。以大快乎舆情。臣等会议得首犯魏忠贤。应着该抚行文河间府。开棺凌迟。崔呈秀于蓟州开棺枭首。客氏着臣部司官开棺凌迟。其魏志德等应请发往边远烟瘴之地充军。

各犯诰券。概行追夺奏缴。恭候圣明裁夺。饬下臣部施行。谨题:二十六日旨下。览奏魏忠贤扫除厮役。凭藉宠灵。睥睨宫闱。荼毒忠良。非开国而妄分茅土。逼至尊而僭号上公。盗帑弄兵。阴谋不轨,交通客氏。传递消息。把持内外。崔呈秀委身奸阉。无君无亲。擅攘威福之权。大开缙绅之祸。无将之诛。

国有明典。既会勘明白。众犯诰券。概行追缴。魏良栋崔镗等。

既系孩稚无知。着加恩免戍。以彰法外之仁。余依议。刑部得旨。即刻行文各处。巡抚行文地方官。将魏忠贤开棺凌迟。崔呈秀开棺枭首。其时俱在寒天。尸尚未坏。都正于法。不独见者抚掌称快。即天下闻之。莫不庆奸雄之伏诛。

正是:

共食侯景肉。争燃董卓脐。

人心皆畅快。王法定无私。

只有客氏尸首遍寻不见。逃了数十刀之罪。法司又于二月间。将勘问五虎五彪的招款。拟定罪具奏道:国家立法。百司所以律身。故奉法惟谨。不敢趋权开贿赂之门。守法不阿,何至杀人为媚奸之具。乃有身居缙绅之列。

名为彪虎之凶。若李夔龙田尔耕者。钦奉明旨。再将纠参之疏查究。其参五虎。有谓典铨不公。李夔龙立地为堂。皆知抉卖官之资。以至吴纯夫不数月便跻卿罚虽蔡邕一岁九迁。速不过是。又与崔呈秀受孙织锦银六千两。有谓河南道报升。呈秀欲推倪文焕。心俟其差满时。始具题坐补。又与呈秀植党骗财。

赃至巨万。有谓田吉已被激变良民之参。瓦全已幸。乃三载曹郎,骤至尚书极品。满载而归。总之如圣明云。附权骤擢。机锋势焰。赫奕逼人。足以蔽其罪矣。按律例云。职宫受赃至满贯者。罪应绞。减等。发边远充军。如吴纯夫以六千计。倪文焕以万计。皆明明私受,列于参疏。可以追缴。至于李夔龙田吉。虽疏中赃数未开。乃一称挟卖官之资。一称累陶朱之富。

非纳贿何以至此。既经参劾。

难以轻宥二犯。应各追赃二万。众犯事同一体。俱应遣戌。

以警官邪。乞敕行该抚追比。以助边需。赃完日发遣可也。至于五彪有谓田尔耕许显纯孙云鹤崔应元杨寰等狐假鸱张。戕害多命。皆出于二人之手。许显纯鞭扑缙绅。淋漓血肉。尸伤虫钻。绝不一瞬。许显纯署镇抚司。田尔耕掌锦衣卫。忠贤草菅人命。皆二人为门下之刽子手。许显纯孙云鹤杨寰崔应元等。

网罗煅炼。株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