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有妻子的人,不甚妨碍。小大是在罗姓豆腐店内做伙计的,每日回来居住不过几天,同生姑又没成房,仍然是分房安睡。小大到店内去后,生姑、三姑也有了照应。
  敬天把一切事情办妥之后,趁着姊姊到自己家中的时候,向喻氏说得,很是喜悦。回到家中,却遇着生姑告知喻氏沈三调戏的事情,喻氏听得,越发的要紧把小大、生姑、三姑等搬出,便把租定房屋的事情,向生姑说知,但等小大回来,即能搬到杨家。过了几天,小大回到家中。喻氏即把租了杨家房屋,想把他们三人搬去别外居住,细细的告知了小大。小大心中本来受得沈大等三人的气也大了,听的房屋租好,而且一切家具,都有供用,十分欢喜,忙选了一个日子,搬出了沈家,进了杨家房屋。小大自父亲死后,母亲改嫁,葛家所剩一些东西,如木器、碗盏等类,都寄放在敬天家中,如今即搬了过来应用。喻氏又把自己在沈家积下的私蓄二十块钱交给小大,添置些衣服物件,余下来的作为日常用度,贴补小大每月的不足,忙碌了几天都已就绪,小大依旧到店中去了,生姑、三姑住在家中,生姑十分伶俐,除了料理家事之外,还做些针线。三姑却越发的傻了,每日只知道吃饭。其余事情,一概不懂。
  乃武的母亲,见生姑这般聪明,美丽的似天仙一般,只喜得没入脚处,常叫着生姑在房中游玩,又叫她在房中一同吃饭,同乃武并不回避。乃武见生姑生得这般的美貌,年纪又轻,暗想自己所见的女子,也不在少数,却从未见过这般美貌的女子,端的是西子王嫱之色,玉环飞燕之容,不由的怜爱起来。知道生姑家中困苦非常,便不时的把银钱东西周济生姑。生姑对于乃武,却也抱了一种同样的心理,一则小大同乃武的面貌比较起来,自然是天地之隔。二则乃武手中,比了小大,自热是松动得多。乃武的生性,对于外面,却很干脆。对于女子倒十分温柔体帖。眼瞧着生姑这般的姿色娇容,真是人间少有,便越发的温存柔和起来。比了小大的粗暴俗横,又是天远地隔,所以不多几天,生姑对于乃武,也不知不觉的合意非凡。见了乃武,总是有说有笑,眼角逗情。只因生姑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儿,年纪也不算幼小了,风情已解,正是青春佳期,常是引镜自览,照见了自己这付花容月貌,生得长眉飞鬓,媚眼含春,端的是倾国倾城,可以压倒庸脂俗粉的颜,也不禁暗自嗟叹,自己有了这一付天上少有,人间无双的美丽娇容,倒落在穷苦人家,弄到童养在人家,匹配了一个相貌丑陋、举止粗俗的豆腐店伙计,岂不是辜负了自己这付天生娇姿。倘是生长在富贵名门,怕不是个艳名四布的闺阁千金。所以心中,很是悲伤,眼瞧着小大这般的蠢笨如豕,庸庸碌碌的莽夫,怎地可以匹配自己的娇滴滴似的天仙人儿呢?倒是瞧见了乃武,这般的玉立停停,虽是比了小大,年纪略大一些,这一种的雍雍华贵的神色,比较了小大,真是天地之隔。怎地小大也是男子,乃武同一是个男儿,何以一个生得这样的大方雄俊,一个却生得如此的猬琐丑恶呢?这不是老天成心打着哈哈,使自己成一个彩凤随鸦,心中如何能得苦心呢?想到这里,对于乃武,不由得起了个怜爱之心。
  而且小大不常在家中,一月之中,难得几天住在家中,却又为了未曾圆房,好端端的夫妇,生生的要拆开两边。瞧那乃武,同了詹氏鹣鹣鲽鲽,何等的恩爱,瞧在眼中,越发的心中热刺刺起来了,不觉有些心猿意马,不能自持。见了乃武,越发的殷勤侍候,乃武是个伶俐聪明的人,在风月中也曾逢场作戏,有什么不懂的道理,见着生姑这般的对待自己,岂有不知道的,心中也不禁怦怦然的心动起来。似生姑般的美丽女儿,谁瞧了都得心动,何况乃武,又是天天相见,朝朝会面,耳须炙亲,笑语时闻的呢,不觉同了生姑,心心相樱二个人有了一条心肠,只是碍着众人,未便启齿罢了。不觉又是二年工夫过去,生姑已二十多了。
  事有凑巧。这一天,正是清明佳节。小大同了生姑、三姑一齐到父亲坟上,去祭了一番,回到家中,三姑定要到敬天家中去游玩,缠着小大定要陪她前去。小大这天,店中因清明佳节,没有事情,很是空闲,听得三姑要到舅舅家中即便依允,命生姑在家中,守住门户。自己带了三姑,迳向敬天家中去了,家中只剩了生姑一人,生姑觉得寂寞,便来找詹氏闲谈。方走进房门,却只见乃武一人,在床上。原来这天,乃武的姊姊妻子都被城内一家亲戚请去饮节酒去了。乃武因一则家中没人,二则尚有一些事情未完,便留在家中,也觉得昏闷,躺在床上养神。听到有人进来,忙起身一看,却是生姑,慌忙含笑让坐道:“我道是谁,原来是葛家妹妹,今天小大兄弟回来没有?
  "生姑听了,不禁粉面一红笑道:“都出去了,上舅舅家中游去,家中只剩了俺一人,闷得慌呢,因此来找嫂嫂闲谈。嫂嫂上那里去了?”乃武听的家中只有生姑一人,心中不由得一动,便笑道:“也出去了。”即把到城中去的话,说了一遍。一面取了茶杯,舀了一杯香茗,敬给生姑,生姑一手接茶,一面坐下来。乃武一看生姑今天这付打扮,穿一件月白袄子,葱条中衣,下边一双大红平金绣鞋,尖尖不到三寸,衬着一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