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奸夫找将出来。以为小白菜既同杨乃武在房中干不端之事,被自己冲破,杨乃武定仍在房内,不知藏在何处,万不料到奸夫,却是刘子和,已出了大门。小大这时也不同小白菜说话,把一双眼睛,四面乱看,陡的见旁边竹榻之上,有一条薄被抖乱,地上又有些食品骨彀,知道情形定是不妥,自己的意料,一些不差。忙在房中各处乱找。小白菜在床上,只做不知。
  小大找了半天,那里有什么影踪,虽是满腹狐疑,只是找不到奸夫。有道是捉奸捉双,找不到奸夫,不能作真实事情,只得闷气吞声,不向小白菜说话,小大心中,只知道小白菜奸夫是杨乃武,因此把杨乃武恨如刺骨。但是惧怕杨乃武的势力,又没有真凭实据,不敢找乃武说话。当夜小大即宿在家中,小白菜对于小大的盛情,自从被乃武正言规劝之后,很是和睦。这一回的失足,实是被子和用了春药,一时失措,无奈允从。瞧见小大这般心神不安的式样,不觉良心上很是不安,眼中忍不住掉下了两点清泪,怕小大看见,忙忙的把头向被内一蹿。小大未曾瞧见。这夜小白菜,一则对于小大万分抱歉,二则方才被子和引起了一团烈火未曾消灭,在小大身上发泄起来。这一种的温和柔媚,娇浪艳荡,自小大圆房之后,小大尚是第一尝到。小大虽蠢,这般异样艳福,那有不知之理。觉得今夜的小白菜风情媚态远非往日可比。也猜到小白菜怕自己怀疑,所以如此,不禁万分怜惜。把方才的恚怒,赶一个干净,还觉得小白菜很是可怜,被乃武勾引逼迫,要不是被他威迫,小白菜决不致干出这般不端之事。从此之后,非得常回家中住宿,才能杜绝乃武到来。打定主意,安然熟睡,便不再去查问根细。
  却说子和溜出了葛家,回爱仁堂去。在路上把小大已十分痛恨,暗想亏得天气还不寒冷,不然,竟得犯下阴症,方才在小白菜床上,正是得趣之时,想不到小大竟是回来,把自己一吓,不要弄成了白浊之病,这都是小大早不归家,晚不归来,在自己得意的时候,忽地打门,真是可恶。且想且走,已到了爱仁堂门口,即敲门进去。钱宝生这时尚未熟睡,听得子和在这时候回来,知道定发生了什么变故,慌忙起身。子和已到了楼上,宝生即跟随上楼,走到房中,见子和横在床上,呆呆地望着帐顶。宝生叫道:“大少爷,怎地这时候即来了呢?不要出了什么变故了吧?”子和坐起身来,点头道:“正是,险些儿被小大撞见。”即将在小白菜家中,小大忽然回来的事情,一一向宝生说了。宝生在沿窗的一张椅上坐下,不住的沉吟道:"如此看来,葛小大已有了什么风声听得了不成?不然,那里会这时候回来呢?”子和道:“我也是这般的想,倘真的有了风声,特地回来捉奸,这一次虽未捉到,以后防范起来,那就糟咧。”说着,把眉头紧紧蹙起,连连长叹。宝生道:“大少爷,且别发愁,究竟小大是有意回家捉奸,还是无心凑巧,尚不能知道,明天且打探个明白,再设法补救就是。今夜先安睡了一夜,方才大少爷被小大吓了一跳,自不必说,回来在街上,可受了寒气呢?那倒不是顽的。小白菜的事情,凭着大少爷的财势,总有办法,不必心焦。”子和道:“的确被小大吓上一下,寒气倒还好,不曾受到。这一回的事情,又得重仗你了。
  事情妥当,自得重重相谢。”宝生笑道:“大少爷说什么话呢,有我老钱在这里,总不致使这般一个美人儿,从此绝望,不能相会,大少爷放心就是。今夜快些安歇吧,我也得去睡了。”
  说毕,立起身来,下楼去了。子和没法,知道今夜决不能再同小白菜取乐,只得睡下,心中只把葛小大恨恨不止。
  到了明天,宝生、子和见面之后,子和便请宝生出去打探,昨晚小大回家之后,怎样情景?宝生应诺,即出了药店,到小白菜家中,借着看小大为名,这也是怕小大仍在家中,没有到店。进了葛家,一瞧小大并不在家中,只有三姑同小白菜二人。
  三姑见了宝生,先笑道:“钱宝生,今天叫这位有铜钱阿哥不要来了,阿哥要回来的。”宝生听得三姑叫子和有铜钱阿哥,不觉笑了一笑,暗想亏这个傻子想出,一个有钱,便唤作有钱阿哥,小大自然是无钱阿哥了,即趋势问小大昨天回来,如何景像?小白菜对于钱宝生,因自己受子和蹂躏,是宝生暗用春药,自己方一个失足,同以前与杨乃武大不相同,心中很恨着宝生,见宝生到来。知道是替子和做暗探,那里有好颜色给宝生,只顾着做活计,似理非理的答了一句道:“险啊,亏得没被他捉到。”宝生见小白菜这般神色,岂有不明白小白菜恨着自己,听得小白菜说险,虽不明了小大的怀疑,自免不掉了,便装着不知,问三姑道:“昨天你哥哥说些什么呀?”三姑在今天早上,小白菜也曾向她说过几句,昨晚小大生疑,今天小大特地关照晚上回家,这也是小大体贴小白菜,怕奸夫再来,说明了回家,可以使小白菜拒绝。因此三姑知道小大晚上回家,听得宝生相问,即大约说了一遍。宝生听了,已知道小大从此之后,或将常住家中,显见是起了疑心。当下也不再问,告辞走了。回到爱仁堂药店,同子和相见。子和忙着问宝生怎样?
  宝生把小大如何疑心,如何向小白菜说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