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小妇人有泼天大冤,没处可以声诉,因此来恳求大爷伸冤。知道大老爷是个青天。”统领听得,暗想不知是什么大事,要到我衙门伸冤,且问个明白再说,便喝问道:"有什么冤枉?快些诉来。”詹氏忙把乃武一案的事情,自小大死,到巡抚衙门止,一一连哭带诉,说了一遍。统领一听,暗想这事倒真是大事,听她所诉,内中已有大大的弊端,而且杨乃武在九月中也拜会过,自己同他也有些认得,如今他遭了冤枉官司,自己倒得替他出一些力。只是在巡抚衙门,也审定了,如何可以再审呢?想了一回,暗想这事除非是申奏朝廷,下旨复审,方能重行审理。打定主意。便向詹氏道:“你们二人且去,待本统领申奏朝廷:再行定夺就是,"詹氏、姚士法二人忙叩头谢了,退出衙去。步军统领即修了文书,星夜命人上京,秦报朝廷。浙江有了这般一件大案,告状告到了自己衙门,如何办理,请旨定夺。这文书到了京师,先下内阁。夏同善中堂先行瞧见,这时叶氏却尚未到达京中,夏中堂尚没有知道这事的究竟情形,只是瞧见了杨乃武的案件,暗想杨乃武乃是以前自己家中的保姆叶杨氏的兄弟,如何犯下了这般大案。
  如今既是乃武妻子在步军统领衙门告冤,倒得细细查明,不要正是冤枉,当下即呈进御见。同治皇帝这时已身体违和,由慈禧后听政,夏中堂怕事情弄糟,忙亲自去谒见醇亲王,因这时醇亲王在慈禧面前,最言听计从。夏中堂即把乃武的根由,向醇亲王说了,醇亲王一口应承,向慈禧后去说情。过了几天,早批了下来,交刑部双大人查明办理。夏中堂又去瞧了刑部双大人,一同商议,便批了将乃武一案,仍发在浙江命巡抚杨昌睿、提刑按察司蒯贺荪复审,又知道杭州知府陈鲁对这案不甚妥贴,札调了湖州知府锡光主审。因锡光是个旗人,可以一变以前审理的情形。商议己定,即将这拟旨,托醇亲王进呈。过了一天,批准下旨。这个圣旨,直下到浙江巡抚衙门。巡抚杨昌睿吃了一惊,忙忙把蒯贺荪请到,一同商议。蒯贺荪也得了圣旨,大吃一惊。见了杨巡抚,商议一回,觉得这事须先把湖州知府锡光运动好了,再同步军统领说好,不必顶奏,方能无事。蒯贺荪忙辞了巡抚,欲回转衙门通知刘锡彤设法办理。方回到衙内,却见差人来报,刘锡彤在外面候见。蒯贺荪大喜,忙请了进来。
  原来刘锡彤自七月间巡抚衙门审毕,回转馀杭,心中稍稍安停,只待部批下来,便能完毕,只是暗中乃命人打探詹氏可有动作,隔了一月,却不见詹氏怎样,心中很是奇怪。又过了一月,在九月中却听得詹氏在步军统领衙门告状,暗想步军统领并不审察,如何到他衙去告状呢?且瞧统领如何办法,再定主意。一面命人打探,不见有什么动作。直到这时,听得圣旨到来,命巡抚按察司监审,札调湖州知府锡光主审,便大吃一惊,暗道:“怪不得不见步军统领有什么动作,原来是申奏朝廷,如今怎么好呢?忙请了何春芳一同商议。春芳道:“这也没有别法,事情已到了这般骑虎之势,不能罢手,不如再化一些钱币。可是杨乃武的妻子,不监禁起来,终是个祸根,最好东翁越发多化一些,把他们都关了起来。待杨乃武死了,再放他们就是。”锡彤点头道:“正是,这事也只得如此办理,事不宜迟,我立即上省就是。”当下即向林氏取了存撸忙忙进省,来见蒯贺荪。见面之后,贺荪忙道:“刘令这事怎样办呢?
  "锡彤即央求道:“都得请大人照顾,卑职总是心感。自当重重相谢。”贺荪道:“事到如今,也顾不得钱了。我想只得把湖州知府锡光,同了步军统领,都同他们说妥。统领那里,只要他不再顶奏就好。锡光是个主审,却得细细的说上一说。刘令,你准备怎样呢?”锡彤想了一回道:“这事都得请大人费神。卑职想锡知府到了省城,总得来见大人。变烦大人向他疏通,卑职情愿化三万两银子,而且须得把杨乃武的妻子,也设法监禁,不然终是个祸根,这也得请大人作主,卑职自当重酬,再添一万两银子。步军统领那里,待卑职自去疏通吧。”贺荪点头道好,锡彤即行辞出。在庄打了一张三万,一张一万,一张二万银子的庄票,先把一张一万,一张三万的送给了蒯贺荪,方来见步军统领。
  见面之后,统领道:“贵县到来,有何见教呢?”锡彤道:"统领大人,不是因了杨乃武的案子,申奏过朝廷吗?”统领听得刘锡彤为了乃武一案到来,早知道定有下文,便点头道:"正是,究竟这案怎样的根由呀?”锡彤即把二万一张庄票,取了出来,放在桌上道:“这案是杨乃武的刁赖,凡事总求统领大人包含,这一些些,请大人喝一杯水酒之用的。”统领一看,却是二万银子,本来清朝武将没有什么大的气节,便笑着道:“贵县的意思怎样呢?”锡彤道:“只求大人不再顶奏,卑职己感激不浅了。”统领听说只要不再顶奏?觉得很是容易,即点头应诺。锡彤见已就绪,方才辞出。又放心不下蒯贺荪那里,可是知道锡光尚未到省,只得待候几天。过了两天,锡光已到了杭州,锡彤打探得锡光已去过按察司,不知事情怎样,忙到按察司衙门,见了蒯贺荪,知道事情已经办妥,心下放宽,只等开审。又过了几天,一应人犯,俱已到省,锡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