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作为,他肯在暗中助你,谅必爱你生得不错。现在你等在这里,待我前去,把你终身许给他,只怕他已有正室,那不冤屈你做他的偏房。”
  凤姑听说,脸胀绯红,含羞不答。金标连问几遍,凤姑被逼不过,答道:“任凭爸爸作主。”金标就兴冲冲赶到陈公馆,先向邻家问明陈锦堂是候补道,快活非常,入门见过锦堂,就把来意说明。锦堂就问聘金多少,金标答道:“分文不取。不过老汉只有这一女,只想靠老终身。”锦堂慨然允诺。金标告辞回去。次日锦堂用托红大轿,把凤姑接到公馆里。好得大妇在原籍,公馆里只有个大姨太,凤姑遂得宠擅专房。金标靠着女儿,终年游山玩水,过他的逍遥日子,这是凤姑的来历。补叙明白,书归正传。
  且说凤姑因见锦堂自撤任后,终日愁眉不展,自告奋勇,替他泄忿,当下为保守秘密起见,孑身出门,除锦堂之外,无人晓得她去干什么。凤姑匆匆出门,一脚边赶到码头上,雇了坐船,驶到安襄郧道衙门近处,付过舟金,离舟登岸,好在往过这里一年多,路径熟悉。道署后面有一观音庵,锦堂在任时,凤姑时常到庵中烧香许愿,与老尼静修很为投机。此时径到庵中,静修殷勤接待,延入云房中,分宾主坐下,启口便问:“姨太太到此有何公干?”凤姑谎说:“日前我们匆促办移交,失落两件紧要部文在道署中,讨过几次,杨道台不肯检出交还,大人才命我来,入署找寻。静师千万不要在人前吐露口风。”
  静修答道:“老尼怎敢漏泄机密,不过道署中门禁森严,姨太太怎能进去找寻呢?”凤姑答道:“这个我自有方法,你只消把佛楼上的房间,容我留榻,以外你不必过问。”静修唯唯答应,当下用素筵款待。凤姑等在庵中,日间足不出户,等到黄昏,静修亲送凤姑到楼上客房中,略谈了几句,作别下楼安歇。
  凤姑守到半夜,全身略事扎靠,从楼窗口跃登屋顶,乘着月色,使展轻身功夫,一路蹿过几十家屋顶,方到道署界墙边,就从屋面上使个飞云纵,跃到界墙顶上,定神下望,认明是道署后花园,就纵身落地,辨明路道,径出园门,穿过上房,向签押房过来,幸喜人影都不曾遇见。本来她住过道署中一年多,门户熟悉,择僻静处走到签押房后轩,这是用印处,借着窗外的月光,仔细找寻,瞥见那颗安襄郧道的钢印,正放在桌旁架上。一见之下,喜出望外,便闪身入内,伸手取着,即行转身由原路回到园中。晓得四面厅前,有两口太平井,一脚边赶到右面井边,把那颗钢印投入井中。只听扑通一声,那钢印已杳无踪影。她的公干,到此已毕,仍旧跃登屋顶,回到尼庵佛楼上,登床安睡。
  她路远迢迢赶来,干这一幕盗印抛印的趣剧,太觉小题大做了!这是陈锦堂衔恨杨天德用引诱手段,夺去了他的道缺,才密遣爱妾,施此恶作剧。官不可一日无印,料定杨天德也要受提空处分,那末一报还一报,冤气就可消释了。凤姑要使锦堂解闷开怀,不借冒此大险。当下她回到尼庵中,安睡到日上三竿,方才一觉醒来,下床盥漱梳头,晓妆停当,下楼吃过早膳,就取出十两银子,送给静修作香火钱,告别出庵,雇坐民船回公馆。那杨天德失去了官印,遍寻无着,只好上辕门禀明请罪。林公申斥他办事糊涂,一颗印信,尚且照顾不周,怎能办理安襄郧三府属的盐务呢?天德惟有连称职道罪该万死。林公不愿和他多说,立即送客,次日就把杨天德撤任,改委杨以增署理,限他十日寻获失印。
  要知后事如何,且待下回分解。
  
第40回奏请禁烟维持银价 拿获贩土重拟罪名
  且说林公拟具禁烟章程及戒烟药方,专折复奏后,等了一个多月,不见谕旨颁行,料必为拟罪太重,留中不发,这也是圣天子慎刑恤民的善意,臣下自无异议。不过黄鸿胪奏请吸烟论死,早已闹得通国皆知,现在又杏无消息,民间势必要误会黄鸿胪所奏不行,吸烟不会论死,甚且误会烟禁取消,那末鸦片流毒,势必比前更甚,后患将何底止。想到这里,犹觉难以置之不问,于是与湖南巡抚钱宝琛,护理湖北巡抚张岳崧一再会商。林公主张,目下吸食鸦片罪名虽未加重,查拿烟犯,万不可以放弃,收缴烟具也是不容稍纵,惟有一面出示通衢,剀切劝人戒姻,一面拜折奏明,严申烟禁,烟害或可不致扩大。
  湘、鄂两抚深以为然,议定会衔出奏,由林公主稿,湘、鄂两省同时重申烟禁,从访拿贩鸦片、开烟馆入手。由林公倡议揭廉,配制断瘾烟丸二千料,在省城汉口等处设局,派委妥员,收缴烟枪、烟具、烟膏,若系自首呈缴,查明确系真心改悔,准免治罪,并酌给药丸,使他吞服除瘾。湖南地方,由巡抚钱宝琛首倡捐廉,配制断瘾药丸,依照湖北办法,在长沙、岳阳、湘潭等处,派员收缴烟膏、烟具,及酌给戒烟药丸,悉照湖北新定办法。林公正在振刷精神,饬属查禁鸦片的时候,忽然接到一角部咨,只道是禁烟奏折的批复,连忙拆阅,方知不是批谕,却是军机处来文。据宝兴所奏,因为近年银价日昂,一两纹银可易制钱一千七百文,归咎奸商所出钱票,注写外兑字样,辗转磨兑,并无现钱交易,奏请严禁各钱铺,不准支吾磨兑,须用现钱交易,以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