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凡,于是就传了我等一个驻颜的法子,我等回家照法施行。那时也不把它当做真的,便糊里糊涂过将下去,果然倒灵验不过。惜乎日久,因为不留心,居然给法子忘记。”说时昌宗在旁道:“我两人起初哪晓得他灵呢?否则我一定要用笔记下来,也好传传世人。”则天说道:“委实可惜。”三人说着说着,便一面饮酒,则天因为听了太平公主的话,一心只想试验,况且二张同她本有旧交。于是宴散之后,就给易之、昌宗留在宫中。
太平公主大失所望,然也无法可想,只好叹口气,懊侮不该说明二张的好处。就此放下心思,再转别的念头。谁知物色许多,阅人多矣,竟不得二张的妙趣。这也不在话下。
再言武氏则天当下留二张在宫中,各宿一宵,足见太平公主的话不谬,随即赐绸缎五百匹,珠宝二十斤,以慰太平公主。则天心中想道:“这一来朕的三宫己皆备了。有一层,正宫不知册立谁人才好。怀义强然仪器出众,觉到总不如二张有趣。二张强然有趣,倒又抵不上怀义的热堪称心。”一时主意不能妥定,居然()不为怪的,次日临朝,决之于朝臣。那时,一班的朝臣俱是则天的心腹,卑鄙龌龊,衣冠扫地,竟有上奏章的评论,何人可为正宫,何人堪册为妃嫔,纷纷扰扰,闹做不休。后来,则天得着右相同手章本的一本奏折,
那折上说道:
臣窃以为张易之、张昌宗玉质轻盈,身未及壮,但恐乳燕初飞,不能冲宵翔翱。究竟薛怀义力能担鼎,体器亭亭,实堪立为正官。陛下切莫以外貌寸朽而弃栋梁之材,是为万幸。要知二张报陛下之日短,怀义可报陛下之日长也。不韪上奏,伏乞圣裁。
则天看罢,笑道:“你哪知二张的厉害呢。”于是想了一想,暗道:“就依他的奏吧,免得联无主意。”当下就册立薛怀义为正宫,张易之为东宫、张昌宗为西宫。宠幸异常,轮流进幸。怀义也自觉丑陋,但仗着自己采战的功夫制胜二张,所以宠爱不致于衰。则天又诏令怀义为新平道大总管,掌握兵权。晓得二张是珠衣玉食惯的,不堪劳苦,就拣了一个极闲的职任,派二人为控鹤监,在内廷供奉。
则天在位三年,已是朝政强是糊得好好的,外面的丑声已是四播。则天哪里顾得及,竟当做末听见一般。到底妇人是水性杨花,淫欲的事体不去尝惹也罢,若是扰动了那一点机关,你看那就不得干休,直即到愈痒愈要搔,愈搔愈痒的地步。正是:
烈火水浇容易熄,干柴近火哪不烧。
要知后事毕竟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
疲奔命制造和气榻 说民情除去谋杀刑
话说大唐宫闱,此时淫乱已极。那三个男子去做三宫,岂不弄得天翻地覆?例有一层好处,除去三个宫中之外,余下六院七十二妃,个个平日不见龙颜,此时一齐皆没有怨气。一半无暇的时候,不是薛怀义乱走,就是张易之、张昌宗、武承嗣等逍遥,这也不在话下。
却说武则天朝朝寒食,夜夜元宵,实在乐之无穷。一日行幸东宫,张易之早已迎着,武则天说道:“贤卿在此,做点什么?”易之道:“陛下明鉴,臣妾实在寂寞不过,早望圣驾降临,可以取乐。”则天说道:“朕也记挂贤卿,但是三宫距离甚远,觉得疲于奔命。朕看最好一齐聚在一堆,免得几处盘桓,有负时日。”易之奏道:“臣妾也想连床大被,共榻同眠,不知陛下可以此为然否?”则天道:“此言甚合朕意。”说罢,当晚留于东宫。易之床第奉承,自然竭力。一宿已过,次日则天降下内旨:“速召东西两宫并人正宫同伴,正宫内定制龙榻一张,长枕两个,大被数床。”张易之同张昌宗二人也不怠慢,随即收拾,来至正宫里面。则天快乐非常,说道:“朕今命名龙榻叫做如意和气榻,众卿看是如何?”怀义、易之、昌宗皆道:“陛下之言极是。”则天道:“今日新试此榻,不可无酒。”说时叫过太监,吩咐一声,太监奉命去了。
正宫内摆开四仙长桌,上面放着龙椅,则天坐住,左首薛怀义,右首张易之,下面张昌宗,三人相陪。太监又拿来金杯玉盏,登时上膳处御宴舒齐。宴上,昌宗执壶,先敬则天,以后怀义、易之自己都勘了酒,大家一钦而干。则天忽开口说道:“联要算开天辟地之人。可恨先王制礼偏偏重男轻女,这一来男可不能重了吧。”怀义旁边说道:“臣妾看来,陛下之言,不过令行宫中,未必法施天下。”则天道:“国有人君,万民之首,首一动,百体全摇。难道我扶阴,万民偏扶阳吗?”怀义道:“虽不扶阳,然也未必扶阴。”则天道:“贤卿何以说起?”怀义道:“臣妾前日在长安城中,看见一件事情,就是扶阳,不是扶阴。”则天道:“岂有此理!本()城居然不奉令行,还说荒苗僻野吗?贤卿看见甚事,快快奏来,待朕传旨更去。”怀义的嘴究竟不文,出口说道:“就是那骑木驴儿。”则天莫名其故,问道:“怎样叫做骑木驴儿,朕不清楚。”怀义道:“是有一家民人,他的妇人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