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客,他进来做什么?我要说他两句,比别人说他还好。”想罢,说:“没事进帐,必是你要讨差事。回头跟我作引马,前去探贼。”巴德哩本来是与山东马赌气来的,偏巧汪大人也没有站起来,又一说他,又派他跟着探贼,他那气大了,越想越气,说:“得令!”汪大人说:“马大人,你我带马步军,到汝宁府城西那里见机而作,不可有误!”二人上马,挑选马步军队。
  马德哩觉着没有作出脸去,自己回到账房,换好了衣服,然后拉着马,的是破鞍,穿的是旧箭袖袍,一直的望大帐,怒容满面,站在一旁,也不言语。汪大人与马成龙二人上马带队,并马而行。前边是引马与巴德哩,后边带队的是韦驮保、韩三保、萨里善、哈三保,副、参、游、都、守等官不少。巴德哩在马上怒气不息,他指着那马,骂了声:“畜类东西!你也吃了我不少的草料,为什么你肥了,你就闹脾气?我今打你,你不愿意跟我当差。告诉你:我当差也吃饭,不当差也成了。你这个东西,好生大胆!”他拿那鞭子直打那马。汪大人一听,气往上一撞,说:“巴德哩,你这个匹夫东西!在本帅跟前这样大胆,回去我定要办你!那巴德哩一听,说:“什么?你办我巴太爷?我这差事不当了!”说罢,拔马就走。汪平说:“来人!给我把他拿住,到营内我要办他!”
  后边玉斗、韦驮保等五个人一撒马,说:“巴大兄弟,你别走,我有句话说。”离汪大人远了,这些个追巴德哩,玉斗在头里说:“巴大哥,站住吧,我给你写信,你投奔我舅舅那里去吧。我舅舅现在做金陵建康道台,你去了就成。”韦驮保说:“巴贤弟,你别走,我给你写信,你投奔江苏我表兄,现作江苏巡抚。”萨里善说:“巴贤弟,你别走,等等我吧!我告诉你,投奔我叔叔那里去吧。我叔叔现在作两广总督,我哥哥在这河南作布政司,你别忙啊!”那巴德哩一声也不言语,催马直望西南去了。众人追了几里,并没有追上,无奈回来到汪大人马前,说:“并未追上,求大人恩施格外吧!”汪大人一摆手,他在马上一瞧,那汝宁府城上旌旗招展,贼兵无数,防守甚严。无奈不敢攻城,传令望回走。汝宁府西关外道北边一带浅河,内里长起有一片苇草,有五六里长。过去那苇草西北,就是穆帅扎营之处。汪大人同成龙要望回走,非望西绕才过得去,天有正午,马成龙正瞧青茫茫一片苇草,见有一片苇草地,望北一条小路。马成龙一瞧,说:“汪大人,派两个人带五百兵,在此小路口等候。如有从里面出来的人,拿到大营见我,自有道理。”汪大人一回头,叫:“都司刘奎明、参将彭占炳,你二人在此处带五百步兵看守这小路口,有人从里边出来,拿送大营见我。如至日落之后没人出入,你二人回营交令,不可有误!”二只见云生西北,雾长东南,沉雷声响,细雨飘飘。在先雨小还不要紧,后来越下越大。刘奎明说:“彭大人,你看这雨下的大了,想你我为武夫的,在军营内苦征血战,早起迟眠,为的是名垂千古,青史留名。自到汝宁府,攻了八次城,伤了几千人,阵亡了二十多名官长,你我还算时运高照。今天在这雨地内等候,查拿奸细,真应古人的话了:‘寒暑披铁甲,南北定烟尘。渴饮刀头血,睡卧马鞍心。’”彭占炳说:“刘大人,你所说的有理。无奈一件,为人子,孝当竭力;为人臣,忠则尽命。大丈夫处事,必要想光前裕后之事。”
  正说着,忽听见苇草里边有人走路之声响,出来了两个人。刘奎明说:“拿!”那些个官兵过去把那二人抓住。彭占炳一瞧那两个人:一个身高七尺,身穿月白布裤褂,白布袜子,青布双脸鞋;年约三十以外,面如茄皮,黄眉毛,圆眼睛,脸上黑中透暗。那个是身高六尺向外,黄面目,吊角眉,大眼睛;身穿蓝布裤褂,白布袜子,青布鞋,肩头上扛着一个空口袋。一见官兵来拿,他两个人跪倒就地,说:“众位会总爷饶命吧!我们是做小本经营的,你不可这样无理。”刘奎明说:“我等是清营的官兵,奉令在此捉拿奸细,捆上带着走!”那两个人说:“我们是本地百姓,做小本经营。”彭大人说:“带你二人至大清营再说。”二人上马,带着官兵,押着两个人,至大清营汪大人那里,回禀汪大人、马大人知道。至大帐说:“卑职等在苇草小路,拿来两个人。他说是本处百姓,做小本经营的,方才搜了搜他二人身上,并无有别的物件。请大人定夺。”
  马成龙点上灯升帐,说:“带上来,我问问他是何等之人。”汪大人说:“带上贼来”下边有人答应,把贼人带进帐来。两边站立亲兵队、差官。两个人跪下说:“大人饶命!我两个是好人,不知为什么把我二人拿来?”马成龙说:“你二人是哪里人氏?姓什么?不必害怕,说明白,我开放你二人就是。”那穿月白裤褂的说:“我姓祁,排行在五。那是表弟段芳。我们在这正北二十里,白沙庄人。因为家中贫寒,做小本经营为业。听说这里大清营扎驻,八卦教在城内也不敢出来,我二人上汝宁府正南有一个平定镇,去取落花生,做个小买卖,亦好度日。此是实话,求大人格外施恩!”马成龙说:“你二人口袋里装的是什么?快些实说!”有差官把那口袋呈上来,说:“里面有两串钱,并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