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广太推出大帐。
  方才要走,张三爷说:“冤枉哪!将军,我有下情告禀。”老将军说:“把他带回来,有什么事自管说说,如若有理,我就放你。”三爷一听,说:“是投奔我师兄马梦太,有我师傅的书信。将军不信,打开一看。”有邓大人把他的物件呈上,将军过目,里边有单刀一把、避血桷一支,书信一纸,上写说:“面呈马梦太拆看。”说:“来人,把马梦太传来。”瘦马在旁一听,连忙答言,进大帐参见将军。张广太一瞧,说:“师兄,小弟被,不能行礼。”马梦太说:“你是何人的徒弟?”广太说:“我是老师回教正的门徒。”梦太说:“在哪里收的你?”三爷说:“在天津卫河北大街收的我。有师傅的书信一纸,你看。”马梦太说:“是。”接书信在手,打开封皮,里边有两张八行书,纸上的字迹写的分明,上写:字示梦太知悉:自地坛一别,至天津卫,收汝十二师弟张广太。
  此人才智过人,棍棒纯熟,定非池中之物,必要显达云程。如见面之日,千万保举,则去人幸甚,为师幸甚。师命勿违!回教正书。
  梦太看罢多时,给老将军请安,说:“这一封书信,可像是我师傅的笔迹。用兵之际,须要小心贼人之诈。”将军听说,吩咐营外将张广太枭首示众,不必多问了。两旁人把张广太上。不知性命如何。且听下回分解。
  第三十九回
  花烛夜失去黄马褂 庆团圆大上白犬坟
  诗曰:石崇夜梦坠马,醒来告诉乡人。担酒牵羊贺满门,给他压惊解闷。范丹时被虎咬,人言自不小心。看来敬富不敬贫,世态炎凉堪可恨。
  老将军要杀张广太,旁边闪出马成龙说:“刀下留人!祈禀将军大人,将这个人交与我马成龙,自有道理。他若是真心归顺,将军破画石岭易如反掌。”将军说:“将张广太就交给马成龙办理。”将军退帐。
  成龙带他到了自己账房,叫梦太把他解开,自己把座儿放在一旁,说:“老弟,你坐下吧,我有话问你。你是哪里的人?在贼营里有多少年?你今天是作什么来?你说说我听。”张广太说:“我是武清县河西务的人,因家中弟兄不和,出离在外。学练拳脚是在天津,我师傅名回教正。我是流落福建,在太保庄遇侯起龙,与我结拜。吃醉酒后,他给我头上打了一个戳子,后来我知道他是八卦教,我也走不了了。后来到了他的山寨,他走了一套白牌的文书,保举我是一个神机会总,我在这画石岭日子不久。白天瞧见清兵大队有我师兄马梦太,我故此夜晚在侯起龙跟前讨令,说来清营探听军情,被众位看营门的看见,我情愿叫他们捆上见将军。方才要杀,多蒙尊驾台爱相救,这就是我的真情实话。”山东马说:“你献画石岭、拿侯起龙,应该如何的办理?你是多时献山擒贼?”张广太说:“背主投降,不能顶定。倘若定了明天,这边去了接应,我在那边不得出来办事,机关一泄,反为所害,须慢慢的图之。”山东马说:“我知道了,你不必说。我叫马成龙。老兄弟你过来,咱们哥俩保他这条性命。”梦太说:“甚好,我去营务处立军令状。”马成龙说:“好,我也去。”二人带着张广太到了邓忠账房内邓大人那里禀明,立了军令状。邓大人回禀将军不提。二马又带广太到了自己账房,还有将军赐的酒席,又让广太喝了两杯压惊酒。广太告辞,二人送出了大营而去。广太在路上想着马成龙的恩重如山,回到了山寨,又见里面众人齐声说:“接神机会总。”张三爷说:“你等用心把守就是了。”遂进了内寨,侯起龙正派侯尚英、侯尚杰,入四川峨嵋山通天宝灵观八路督会总吴恩那里去调兵去。二人改扮走后,与马凯商议这守山打仗之事。又见广太进来,说:“贤弟,昨夜到清营可曾把白大将军刺死?”三爷说:“不能下手。我看出一条道路,今夜晚你我二人先把大队调齐,然后叫他们扎在山口以外。兄与各带兵刃,先从暗中刺了清营的大帅,然后放起火来,合山的大队以号火为令,见号火齐杀入清营,一扫而平,不费吹灰之力,不知兄长尊意怎样?”侯起龙说:“甚好!我同你就是这样办理就是了。”二人白天也未出兵,候至夜晚,吩咐:“马凯带合山的大队,在那东山口扎住。我二人去也,见清营号火起为令。”说罢,带着广太出离了大寨。
  二人方一出东山口,三爷在后面心中想道:“凭我一个人,不能是他的对手,须得暗中伤他才是道理。”想罢,举手中刀照着侯起龙就是一刀,正砍在腿上,贼人“哎哟”一声,栽倒就地。广太过去把他捆上,把刀扔开,然后扛起来,直扑大营而来。到了营门以外,守营门之官将问:“是何人?”张广太说:“我是神机会总张广太,投降清营,拿获为首贼人侯起龙,前来献功。”众人回禀了将军与马成龙,又知会了营务处邓大人。
  将军升帐,吩咐武军官把张广太带来。二马出去,到了南营门外,见广太扛着贼人,自己在那里站着,连忙说:“张三兄弟好快!把贼人交给官兵带着,你跟我去见将军去。”三爷说:“甚好。”跟着二马到了大帐,给将军磕下头去,说:“民子拿获为首的贼人侯起龙前来,请将军大帅审问。”左右官将把侯起龙带上来,跪倒在那里,把他口中堵的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