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遂吩咐众人回高家堰公馆之内。大家到公馆,方才落座,只听山崩地裂之声,口子又开了。那些个家人唬的战战兢兢。
  次日天明,请卢定河、王千层。去不多时,外边喝道之声,王巡抚进了公馆,大人迎入上房,问:“卢大人为何不来?”王千层说:“二十里铺又有本汛之官来报又开了口子,他去查验去了。”说着话,吃茶摆酒,三人落座。二马在一旁站立,众跟人齐伺候。
  三人吃酒,王巡抚问:“大人唤我有何吩咐?”钦差伊大人叹了一口气,说:“这如今天下的事,新出来些攻乎异端、怪力乱神之事,作官之人竟归天地会八卦教,这事真乃怪道!不知他是所因何故?”王巡抚说:“这也是迷人不醒其端。”山东马说:“大人说话也奇了,我这脑袋上可没有顶记,不信你瞧瞧,大家都明明心。”王千层把脸一沉,说:“我与侯爷大人议论军机大事,你一个微末的前程,何必多讲?还不给我下去!”成龙退在背后,站在他那身后,心中说:“我给他一巴掌,要是有顶记,算是奇功一件;要是没有顶记,我这个乱儿也就惹大了。”又一想:“胆小焉得将军作!我就给他一巴掌,把他脑袋夹在肋下,我倒瞧瞧是有顶记没有?”想罢,把眼一瞪,抡起巴掌,照着王巡抚就是一掌,把他脑袋望肋下一夹,分开他的头发。不知果有顶记没有,且听下回分解。
  第四十九回
  赛纯阳甜言哄英雄 双刀将奋力杀贼人
  诗曰:人生名誉最为先,过眼浮云似箭穿。
  苦叙皆因奇见惹,多艰为望故人还。
  关心花酒将十载,留意诗书只数年。
  堪愧芸窗荒怠久,故将佳句写鸾笺。
  马成龙一瞧王千层的头顶之上,并不见有顶记;仔细分开发髻,见当中有钱大的一个疤,说:“来人!把他给我捆上。”众人齐过来捆上了。伊大人来到里间屋内,说:“把他给我带上来!”说:“王大人,你乃是封疆大臣,为何归顺天地会八卦教?你要实说就是。”王千层说:“伊大人,我到如今也不得不说了,你也不必细问。我当年作知府之时,与卢定河二人是同乡的朋友。他原来由幼小入了天地会八卦教,劝我入教。我问他有什么好处,他说能修炼长生不老,益寿延年,我故此也就与他等入了天地会。到如今我才知道是叛逆,我也无法了。封我二人为镇北侯之爵,如得了大清江山社稷之时,我等都凌烟阁上标名,开疆展土的功臣,裂土分茅的大将。
  今天卢定河他知道侯爷又来了,故意假报二十里铺黄河开了口子啦,他带人去扒开,叫大人与侯爷首尾不能相顾,他好下手办理,把所有的帑银给八卦教中送了三十万两。今天他叫我来探听大人这里与侯爷是怎么样情节,这是实话。求大人不必多问,已然我头上有了顶记了。”侯爷说:“先把他捆在空房之内,吾出去叫人把他的跟人给送走了。”吩咐李玉:“去到外边说与王千层的跟人,就说他们大人与侯爷、伊大人有紧急大事,先叫你们回去了,明天早晨来接大人。”遂把王巡抚捆在空房之内。
  侯爷说:“马老兄弟,你跟我去到二十里铺去拿卢定河去。”马成龙说:“我也跟着你去?”侯爷说:“咱们是改扮私行,到那里见机而作才是。”众家人伺候三个人换了衣服,然后三位英雄辞别大人,暗带着兵刃,出离公馆。
  走了有二里之遥,山东马走的慢,马梦太性急,听见那边倭侯爷说:“你们哥两个头前走,我告便。”梦太说:“我也告告便,马大哥,你先走吧。”山东马说:“我走的慢,要先走了就是。”倭侯爷解完了手,只见梦太在一旁站着,说:“侯爷大哥,咱们两个人带着山东马去作什么?要走他多咱才到了呢?我有一个主意:少时咱们追上成龙之时,你问我一天能走多少里路程,我说一天能走一千里路程,你就不信,我偏说能走。咱们两个一赛腿就是了。我一跑,你就追,少时就把他落下了。”倭侯爷也想:“要同他走,什么时候才到?”二人正想,到了前边,与成龙说了两句闲话。
  侯爷问梦太说:“你两头见太阳,能走多远?”马梦太说:“能走一千里路程。”侯爷说:“我就不信。你走走,看我追的上追不上就是了。”山东马说:“马梦太,你就不必与大哥争论,我就不信你走得了一千里路程。”梦太说:“你不必管,咱们倒走走看,成不成?”说罢,一伏身望前就跑。倭侯爷随后就追,几步就赶过马梦太。山东马一想,说:“是了,这明明是马梦太出的主意,他二人一赛腿就把我落下了,我追不上他们,我会嚷。”想罢,说:“列位,头前跑的是倭侯爷顾焕章,后边那个是瘦马马梦太。”这二人一听,也不敢跑了,站在那里等着。只见山东马来到,梦太说:“你嚷的是什么?”成龙说:“你跑的是什么?”马梦太说:“我们不愿与你在一处走。你瞧瞧,你穿着那一件蓝布大褂,高袜子,山东鞋,戴着你那个草帽儿,你像干什么的?你瞧瞧,你手里拿着桑皮纸的折扇,谁一瞧,你就像一个老米碓房的掌柜的,怯勺!你要跟我们去,所到之处,你装哑巴别说话,我自然有主意。该吃给你吃,该喝给你喝,该拿贼的时节,你过去动手就是了。”马成龙答应说:“就是那么办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