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心里说:“我瞧这小子是前来讨打!我何不借他前来寻我,我打他一顿出出气。”一个箭步蹿到外面,说:“小子,休得要在太岁头上动土,老虎嘴边拔毛!”上头用手一挡,底下一脚将贼人踢倒在地,挥拳就打。
  正打之间,从那边来了一个人,身高七尺有余,身穿蓝绸裤褂,薄底快靴;面似姜黄;细眉大眼;到了马梦太的眼前,躬身施礼,说:“这位朋友,不必望他一般见识。这是我兄弟,无所不为,喝醉了他就骂街。人家都看着他是一个老街坊,不好与他作对。今天得罪了尊驾,该打,该打。”马梦太是个外场的朋友,一听这话,自己站起来,笑嘻嘻的说:“我多有猛撞,是因为我们与一个路遇的朋友在这里比武,你兄弟口出不逊。你贵姓?”那人说:“我叫阴栋。不知尊驾贵姓大名?”瘦马说:“我家住北京城安定门里国子监,你听见说过有一个里九外七、皇城四门、营城司坊、南北衙门著名的人物,家号姓马,号称梦太的?那瘦马老太爷就是我。”说到这里,他楞了一楞,觉着说错了,“这是私访啊!”想罢,接着说:“那就是我们的近街坊。我也姓马。那边两个是我的拜兄:一个姓顾,一个姓马。”阴栋说:“三位到南边敝处,我有话说。就是前边那座莲花观。”三个人正访不着卢定河的下落,心中犹疑,“听他所说,大概是好人,何不前去看是如何?”想罢,梦太说:“二位哥哥跟着我,去到那边坐坐。”
  三人跟着,一直望前走,约有一里之遥,见是南北的大道。道西边路北有一座庙,坐北向南,正殿五间,东西配房各三间,院当中有小柏树四棵。五个人进了庙,到了西配房里边落座。自屋内出来了一个老道,年约半百以外,九梁道巾,蓝缎道袍,白袜云履;面似淡金,细眉大眼,说:“两个徒弟,这是何人?”阴栋说:“是方才在外边茶园里遇见的。那二位姓马,这位姓顾。”老道吩咐摆酒,少时杯盘堆积,大家喝酒,老道可不喝,就是两个徒弟斟酒。顾爷与二马喝了有两三杯,觉着头眩眼花,翻身栽倒就地。不知三人性命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  第五十一回
  伊大人奉旨入都面圣 倭侯爷请假回籍探亲
  诗曰:十年赢得锦衣归,风景如昔事半非。
  惟有多情门外柳,见人犹自舞依依。
  倭侯爷三个人在莲花观吃酒,被老道灌醉,酒里放着有蒙汗药,把三个人迷倒在地,不醒人事。老道鼓掌大笑,说:“好三个匹夫!”吩咐两个徒弟:“把他们三个人捆上,用解药解过来,我说明白了,然后再杀不迟。”阴栋、阴梁二人把他们三个人用解药解过来,搁在院内。
  三位英雄醒过来,破口大骂,说:“你这泼道,真大胆!楞敢把我三人捆上。”倭侯爷说:“吾姓顾,双名焕章,别号人称赛报应。那是吾拜弟,山东马成龙、瘦马梦太。”那老道一听此言,哈哈大笑,说:“我山人早知道,故遣我徒弟去把你三个人引入莲花观前来,受了我的妙计。我姓吕,名良,别号人称赛纯阳。吾是那天地会八卦教的正会总,奉令在黄河接饷。今天奉镇北侯的令,在此看守。今天拿住你三个人也好。”即叫阴栋、阴梁二人,把他三个人结果性命。
  那贼人阴栋手持钢刀一把,照着那山东马前胸,只听“克嚓一声,红光崩冒,鲜血直流,阴栋死于非命。马成龙并未伤着,这是为何?只因那贼人方举刀,照着山东马前胸一刺,自东边房上飞下了一镖,正中阴栋的哽嗓咽喉,登时身死。那位英雄跳下来,手抡双刀,照着阴梁脖颈就是一刀,砍倒在地。外面一声喊,把山门踹开,进来了无数的官兵。妖道赛纯阳一见两个徒弟死于非命,心中着急。又见跳下一个人来,身高八尺,面似姜黄,长眉阔目,威风凛凛,手抡双刀,照着自己砍来。又见众官兵进来,齐举兵刃来动手,人多势众,登时把老道杀死于院内,把侯爷与二马解开,说:“三位多多受惊!”侯爷一瞧,认得是王有义,过来给三个人请安。
  原来王有义自救了顾焕章,在神力王府中住着,老王爷保他移省升了水师宫的守备,接篆不久,常常的自己单身出去私访。今天调本队官兵,是上百花山桃花岭剿贼去,正从此处路过。内有一个官兵说:“老爷,这庙里就是八卦教。那老道劝过我表兄,叫他归降八卦教中,我表兄不愿意,我都知道的。”王守备下马,派官兵围了这个庙,他翻身上房,到了里边救了三个人,杀了妖道。马成龙与马梦太、侯爷,俱皆谢了王有义,问他怎么知道,前来相救?王守备说:“我是调兵去百花山桃花岭,前去剿贼去,从此路过,听见手下兵丁说,这庙里有一个老道是八卦教,我故此把他们调齐,围上了庙,进来了杀死叛贼,救了三位。”此时天有日色将落之时,王有义吩咐手下兵丁:“把三个死尸搭到庙外掩埋。”又派人去叫本地面官人照管此庙。诸事办理完毕,说:“侯爷与二位大人来此何干?”马梦太就把拿获巡抚王千层,审问出卢定河在此处挖河堤开口子之事,“我三个人到这里来拿河道总督卢定河,没找着他,故遇此事。”王有义说:“这西北离此八里之遥,有一座百花山桃花岭,里面啸聚贼人,我已访明,大概是卢定河的余党。咱们带官兵前去访拿,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