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?”武帝道:“这样说来,你莫非有驻颜术不成?”朱队长听了,将脸一红道:“队长幼遇异人,曾授房中术,因此不老。”武帝听了狂喜,即问其术。朱队长嗫嚅道:“万岁要学,队长斗胆不便口述,必须床上亲授。”武帝便命朱队长随至便殿,使之秘密传授。不到数夕,尽得其术。从此可以三日不食,不能一夕无妇女侍寝。
  韩嫣又想出种种助兴之法,讨武帝的欢喜。武帝重赏之下,并令韩嫣改作女装,任为三宫的总队长。韩嫣本像妇人模样,一经改扮装束,真的没人知道他是膺鼎。于是就有不满意他的人,私将韩嫣之事,奏知太后。太后别事不管,只防武帝被人引坏,不是玩的。一听此言,立把韩嫣召去,从头至脚,细细看过,复又再三盘问,竟至三个时辰之久。岂知韩嫣神色自若,对答如流。太后弄了半天,居然被他瞒过。韩嫣退了出来,始露恐怖之色,对武帝道:“陛下快降一诏,以后有人再将臣事去到太后那儿搬弄是非的,诛三族。因为臣究是男子,若是常常召去盘问,难免不露马脚,事若败露,连陛下也失面子。”
  武帝听了,不但降诏,还把私奏太后的那人借故问斩。从此以后,再没人敢与韩嫣作对的了。正是:宫中不仅人妖见,梦里还招仙女魂。
  不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  第三十八回  纱帐映芳容水中捞月荷池冀裸戏镜里看花
  却说武帝既具御女之术,自是荒淫无度。当日最爱的除了韩嫣之外,尚有两个女子:一个是李夫人,一个是仙娟。她们两个,美与韩嫣相似,宫里的人,戏称他们三人为福禄寿三星。
  李夫人与仙娟的出身,都极卑鄙,且让不佞一个个的叙来。一天,武帝方与韩嫣饮酒取乐。因见乐官李延年执了乐器,前来侑酒,武帝道:“宫中词曲,朕已听厌,最好别出心裁,新制一阕。”李延年听了,即随口歌道:“北方有佳人,绝世而独立。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。宁不知倾城与倾国,佳人难再得!”武帝听了,摇首叹息道:“世间安得有此佳人!”其时平阳公主可巧随了已晋封为窦太主的馆陶公主,也来与宴,刚刚坐定,看见武帝正在摇头,忙问何事。武帝因述李延年所歌的词句。平阳公主听了,微笑道:“谁说世间没有这等佳人?”
  说着,复以目视李延年道:“李乐官的女弟,恐怕还不止倾城倾国呢!”武帝听了,甚为惊异,急询李延年道:“卿家既有如此宝物,何故秘而不宜?”李延年听了,慌忙免冠跪下奏道:“臣的女弟,本也稍具姿首;因为不幸,已坠风尘,如何敢以有瑕之璧进献陛下呢!”武帝道:“这有何碍?”立命召至,一见惊为天人,即封为夫人之职。以后宫中的人,均呼为李夫人。当天晚上,便命李夫人侍夕。李夫人原是倚门卖笑的人物,自然另有一种特别的风味。武帝将她幸过之后,还抱了她笑道:“朕看卿的美丽,真与韩嫣是鲁、卫之政,兄弟也。”李夫人也含笑道:“奴婢自视不及韩总队长多矣!他是男子,居然不沫粉而白,不涂脂而红,人称国色,洵非虚誉!”武帝见李夫人并不妒嫉韩嫣,心里更是高兴。又笑答道:“这末卿也何妨洗去铅华,以庐山真面示朕呢?”李夫人听了,真的下床,尽把脂粉洗去。回至床上,武帝见其未曾穿衣,宛似一树雪里寒梅,分外清洁,急将她拥人衾内,重上阳台。一宵雨露,李夫人已经受孕。次年生下一男,是为昌邑哀王。谁知李夫人产未三日,就奉谕旨召去侍宿,于是得了下红之症。武帝一见李夫人为他所害,又觉抱歉,又是怜惜,连连召医诊治,已是不及。不到两月,李夫人已是骨瘦如柴,没有曩时的颜色了。
  先是李夫人自知所患之病,是个不起之症。得病未久,就令宫人前去奏知武帝,请圣驾暂时不可进她的寝宫,既防药味冲了御躬,又怕圣驾见了病人,反多烦恼,且容病愈,再当请罪承恩。武帝听见李夫人传奏的话,说得凄凉宛转,不忍拂她意思,只得暂到别宫寻欢。无奈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,那时宫人,虽有一万八千之众,可是都被李夫人比下。
  幸而还有那位男妃韩嫣,否则真要食不下咽,寝不安枕了。武帝一夕,正与韩嫣同浴,忽见一个宫人,上气不接下气地奔来启奏,说是李夫人病笃。武帝一听到病笃二字,顿时眼前一阵乌黑,砰的一声,倒在浴盆外面去了。幸被韩嫣一把抱住,并由宫人等扶到榻上。韩嫣又凑着武帝耳朵,连连地叫道:“陛下苏醒!我帝苏醒!”叫了好一会,武帝的魂魄,方始悠悠地回了转来。百话不说,只令宫人扶他立往李夫人的寝宫。虽经韩嫣拼命阻上,哪里肯依,一时来至李夫人寝宫。李夫人病虽万分沉重,可是人甚清楚,一听得武帝驾到,赶忙饬宫娥出去拦道阻止。武帝发急道:“夫人病已垂危,尔等尚不容朕去一视么?”说完,一脚踢开跪在地上阻止他的宫娥,径至李夫人的绣榻之前,问道:“夫人的清恙怎样了?”李夫人急以锦被蒙首谢道:“奴婢病卧已久,形貌毁坏,万难再见陛下;惟有吾儿以及兄弟,务望陛下照拂,奴婢虽在九泉,也感恩不尽了。
  ”说至“了”字,泣不成声,已无眼泪。武帝听了,心胆俱碎地道:“夫人病甚,殆将不起,见一见朕,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