饮一呷,不觉都有些酒意。
  在赵萌的用意,想借此笼络刘玄,自己好肆无忌惮。不想刘玄果然中了他的圈套。他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,向刘玄说道:“主公,请暂坐一会,我还有点事情去。”刘玄忙道:“你有事,尽管请便罢,我也不陪了。”
  赵萌起身出去,停了好久,还未回来。刘玄一个人丢下酒杯弄筷子的吃个不住,真个是满桌淋漓,浑身斑点。这时突然一阵香风吹了进来,那一股兰麝之气,使人欲醉。接着又听得环珮声音,零零丁丁地由远而近。
  刘玄放下杯箸,闪着醉眼一看,只见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,站在门旁。手里拿着几枝菊花,生得柳眉杏眼,云鬓堆鸦。
  他眼睛便定了神,再加吃了许多酒,便自持不住,不由地笑问道:“美人姐姐,请进来吃杯暖酒罢!”那女子娇羞答答地走了进来,在赵萌的位子上坐下去。刘玄真个是喜从天降,忙倒了一杯暖酒,双手捧了过来。那女子忙站起来,接了过去。刘玄笑嘻嘻地问道:“美人姐姐,你姓什么,你叫什么名字?请你告诉我。”她先用眼睛向刘玄瞟了一下子,然后又嫣然一笑,说道:“你问我吗?”刘玄点头道:“正是正是。”她道:“我姓赵,刚才和你吃酒的,就是我的爸爸,他现在出去有事了。
  临走的时候,他关照我,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吃酒,怪冷清的,特地教我来陪伴陪伴你的。”刘玄大喜道:“原来如此,我还不晓得咧!姐姐,你今年十几岁了?你叫什么名字,告诉我,好照名字喊你。”
  那女子微微一笑,然后慢慢地说道:“我今天十七岁了,名叫媚熙。”刘玄又笑道:“媚熙妹妹,你有婆家没有呢?”
  媚熙啐道:“谁和你来缠不清呢。”刘玄忙道:“妹妹,请你不要动气,原是我说错了。我还有一句话,不知你肯么?”媚熙笑道:“什么话?”他道:“我听人家说,我们男人和美人儿在一起睡觉,极有趣的,我看你今天不如和我睡一会子,究竟有趣没有?”她听他这话,兜头向他啐了一口道:“谁和你混说不清呢?我也要去了。”她故意站起要走。慌得刘玄自己用手打了几个嘴巴说道:“好妹妹,请你不要动气,我再说,随你打,好么?”媚熙心中又好气,又好笑。忙过来将他的右手拉住笑道:“又要乱说,又怕得罪人,何苦这样。”刘玄一阵酒涌上来,一张嘴吐了一大堆。媚熙掩着鼻子笑道:“黄汤少灌些,也不致这样呕了埃”刘玄站不住,一歪身,往媚熙的怀中一倒,慌得媚熙一把将他扶住,忙教人将地上的龌龊扫去,自己扶着刘玄到一所小厢房里面的床上睡下,自己奉了她的父亲的命令,和衣在刘玄身旁睡下。
  刘玄睡到夜半子牌时候,酒也醒了,伸手一摸,觉得有人睡在他的身旁。他用手在这人头上一摸,摸到她的云髻,再往下摸,只觉得双峰高耸,好似新剥鸡头,他不禁中暗喜道:“那美人姐姐果然来和我睡觉了。”他搂着她,亲了一个嘴,问道:“你可是媚熙姐姐吗?”连问几声,她总没有答应一声。
  他可急了,忙用手将她一摇,轻轻地说道:“美人姐姐,你为什么不睬我呢?”她才微微地伸开玉臂,悄声笑道:“你尽管问我怎的?”他笑道:“人家说的男女睡在一起,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快乐,我和你一直睡到这时,也不见得有什么快乐。”
  他还未说完,她嗤地笑了一声,悄悄地说道:“傻子,你晓得什么,我来教你。”她说罢,轻抒皓腕,宽衣解带,做了一个荐枕的巫娥。约莫有两个时辰,把个刘玄只乐得心花大放,不可收拾,真个是春风一度,恍若登仙,忙道:“好极好极,我们再做一回看。”她笑道:“这事是逢着高兴,万不可当为儿戏的。”他得着甜头,哪里肯依,不由她分说,硬来上马,翻云覆雨了一回,只弄得精竭神疲,方才住手。二人并头而睡。
  直到五更,外面有人敲门,媚熙在床上醒了,晓得他和父亲来探听究竟了。她披衣下床,将门开了,赵萌低声问道:“所事如何?”赵媚熙答道:“你老人家去问他罢。”赵萌心中早已明白了,走到床前。刘玄慌忙坐起说道:“赵老爷子,这时来做什么的?”赵萌道:“微臣万死,将主公留在此地,直到一夜,还没回去,现在请驾回宫罢。”
  刘玄大惊道:“那如何使得?我和你女儿正自睡得有趣,谁愿意去呢?”赵萌听了,便知已与女儿有了事情了,格外催道:“主公请驾回罢。如果他们寻问起来,微臣吃罪不起。刘玄道:“那便如何使得?要想我走,须要叫你家女儿随我一同进宫去,我才走呢。”赵萌巴不得他说出这一句呢,忙道:“主公既然看中小女,请先回宫,我即着人送去就是了。”刘玄道:“那可不行,非要随我一同去才行呢。”赵萌忙令人抬着他们二人,绕道进宫。
  一连几天,刘玄也不上朝,镇日价地宣淫纵乐,不理朝政。
  将赵萌封为右大司马,秉理朝政。赵萌这时真是大权在手,为所欲为,一班狐朋狗党都来极意逢迎。赵萌一一赏给他们官职,小小膳夫,俱是锦衣大帽,出车入马,威风凛凛。长安城中,充满了傀儡的官员,软敲硬诈,只弄得怨声载道。
  一班百姓,编出歌谣来,一传十,十传百,在街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