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今天可不要强了。可依我一件事情放你活命,否则青锋刀它没有眼睛,用手一带,你可要到阎王那里去了。”刘隆听她这些话,心中早已明白,他却生出一计,便涎着脸皮问道:“小姐你请说罢!我刘某不是不知趣的,凭你怎么我没有不答应的。”她向刘隆瞟了一眼,然后笑道:“你要是不弃我是个蛮女,我愿随你做个……”她说到这里,双颊飞霞,便噎住了。刘隆笑道:“你的意思,我已晓得了,但是还有一个人,将他放在哪里?”看官,这本是刘隆有心和她开玩笑的,谁知竟碰上了疼指头了。征贰听他这话,却大费踌躇,沉吟了一会子,便毅然对刘隆道:“将军且请放心,奴家自有道理。”刘隆便知她已有夫婿了,便又对她说道:“既蒙小姐青眼相加,刘某感激无地,不过要想真正百头偕老,那么小姐非依顺我们汉家不可。”征贰笑道:“这也无须将军多虑。奴不将身子附托你便罢,既然将身子事你,焉有夫南妻北之理,当然报顺汉家呀。”刘隆见她事事遵从,却一时想不出别的法子来难她了。
  正要开口,瞥见西北上烟尘大起,便知兵卒赶来,忙对征贰说道:“姑娘请放手,后面的儿郎赶到了,被他们看见反而不美。”征贰连忙放了手。两个人蓦地分开,飞身上马,各持兵刃故意大杀起来。不一刻,两边的士卒,俱已赶到。二人假意大杀四十个回合,征贰晃了一刀,带马收兵入城而去。刘隆也随后领兵回营。见了马援,也不隐瞒,便爽直地将上项事情说了一遍。马援鼓掌笑道:“将军的艳福,真正不浅!”帐下诸将,俱来道贺。刘隆心中早已打定主意,此刻也不作声,这也不在话下。
  再说征贰回城,征侧连忙接入大帐,慰劳了一阵。征贰懒洋洋地退入自己的住处,这时已经到申牌时候。不一时,吃过晚饭,她一个人坐在房里,兀地乱想出神。她的脑海里不住地浮着一个刘隆,何等俊俏,何等英武,何等温文。
  越想越爱,正在这闲思的当儿,侍女跑进来报道:“巴将军回来了!”她听了这一句,怒从心上起,便啐道:“他回来就回来,何必你们大惊小怪的做什么?难道我还去迎接他不成?”那个侍女,碰了一个钉子,努着嘴,站在一旁,一声不响。一刻儿巴邱已经走进房来,见她怒容满面,忙满脸堆下笑容来,低声问道:“小姐今天敢是和谁斗气,这样的不悦?”
  她见巴邱那一副可憎的面目,和刘隆相比真有天渊之别,不禁将平日的爱情,完全付与东洋大海。见他问话,便气冲冲地答道:“我和别人生气,与你什么相干?谁要你来献这些假意殷勤呢?”巴邱不觉十分诧异,暗道:“她从来没有待我这种样子,今天究竟为着什么事情,这样动怒?”他便走到她的身边,说道:“莫非不才有什么不到之处,得罪了小姐么?”她见他这样问,不禁大声说道:“谁敢得罪谁呢?我十年不见你这个东西也罢,只怪我当初瞎了眼睛,嫁了你这个不尴不尬的鬼罢了。”巴邱听了,把那无名火高举三千丈,按捺不住大声骂道:“好不识抬举的贱人,估量着今天在战场上,一定是看见什么美男子了,便生野心了。好好好!咱老子也不是一盏省油灯。”
  她更不能耐,用手在桌子上一拍,骂道:“好杂种,我看中美男子,你便怎么样?”巴邱更不能下台,用手去拔宝剑。她早已掣剑在手,说时迟,那时快,一剑飞来,巴邱早已身首异处了。她杀了巴邱,总算泄了心头之恨。这正是:恋慕心头客,断送枕边人。
  要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  第七十九回  除荡妇血染芙蓉帐扫蛮囚烟迷翡翠峰
  却说征贰将巴邱一刀杀了,总算除去心头之恨,拔去眼中之钉,登时怒气全消。吓得那些侍女跌跌爬爬地便要逃走。她圆睁杏眼,掣刀在手,娇声喝道:“谁敢走,就教和巴邱一样!”那些侍女,听见这话,吓得连忙止住脚步,浑身发抖,一齐跪下央求道:“万望小姐开恩,饶恕我们罢!”征贰问道:“你们可愿意随我归汉?”众侍女没口地答应。她结束戎装,飞身上马,正要出城,瞥见征侧蓬着一头红发,跃马而来,口中喊道:“妹妹何故将巴将军杀去?莫非生了异心么?”
  看官,你们看了这一段不要奇怪吗?这里刚才将巴邱杀去,征侧哪里就知道呢?原来有个原因。当巴邱回来,他有个马夫,是寸步不离的。他进了卧房,那马夫就在外面伺候。等到征贰将巴邱杀了,他可吓煞,拼命价地奔向大帐报信去了。
  征侧正在晚餐,瞥见巴邱的马夫飞也似地跑进来,忙放下杯箸,问道:“什么事,这样惊慌?”马夫本来有些口吃,直喊不不不不不不不,一连喊出六七个不字来,脸急得和猪血一样,一句话还未说出来。征侧见他这样情形,料知事非小可,忙向他说道:“你且慢慢地讲出来,不要心急!”那马夫又停了一会子,哇的一声哭道:“女大王爷,不好了!二王爷将我们家巴巴巴老爷杀了。”征侧大吃一惊,不暇细问,飞身上马,手执兵刃来到下贰的门口。瞥见她戎装齐整,预备以哪里去的样子,征侧心中早料着八分了,便开口问她。
  她圆睁杏眼,向征侧喝道:“我杀巴邱,与你有什么相干?要你来查问什么?难道我还怕你不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