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,马上喊人将你捆了。”小法师不独不怕,反满脸堆下笑来,忙道:“不想我这嘴巴上,竟有这样的福气,得与娘子的玉手相亲近,还请娘子再赐我几掌。”她星眼斜飘,嗤地一笑道:“看不出你这个小秃驴反知趣咧,你起来罢。”小法师听她这话,真是如同奉着圣旨一样,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,将她往床上一抱,宽衣解带,共赴阳台了。
  不说他们正在巫山一度,再说那个杜清将窦宪送到十八姨娘的房里,自己退了出来。正走到前面的孝帐里,用目一张,只见那些守孝的人和一群和尚,均已酣然入梦了,他大胆着伸头朝孝帐里面一张,却单单不见了骊儿。他不由得心中诧异道:“她本来是与大众一同守孝的,此刻不见,莫非是回房去睡觉了吗?”他寻思了半天,暗道:“我且去看看她,究竟是到哪里去了?”他便离了孝帐,一径向后面而来。刚刚走到她的房门外,耳朵里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,他屏气凝神地听了片晌,不禁怒火中烧,不可遏止,暗道:“原来这贱人还是这样的人物呢!好好,管教你今日认得咱老子的手段。”
  他说罢,离开这里,一径向窦宪房中而来。不一会,到了窦宪的房门口,用手在房门上面一拍。里面有人问道:“谁呀?”杜清连忙答道:“是我。”窦宪听见他的声音,连忙问道:“杜清!你此刻还不去睡觉,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呢?”他道:“请大人起来,我有要事禀报。”窦宪见他半夜三更的前来,料知事非小可,连忙一骨碌起身,将门放开。只见他满脸怒容,窦宪问道:“杜清!你有什么要紧的事,请你就说吧。”杜清道:“请大人将宝剑带着,跟我到一个地方去,自有分解。”
  窦宪真的挂起宝剑,随着一径向前面而来。走到骊儿门口,杜清止住脚步,悄悄对窦宪笑道:“大人,请你近来,细细地听听看,究竟是一回什么事情?”窦宪附耳靠门,听了一会,只听得里面吱咯吱咯的床响和一种狎昵的声音。他不听犹可,这一听不禁将那无名怒火高举三千丈,按捺不下,一脚将门踢开,瞥见床上一对男女,正在那里干那不见天的事哩!
  他定睛一看,男的却是一个六根未尽的小法师,女的却是自己的爱妾骊儿。他不禁勃然大怒,拔出剑来,飕的一剑砍去,那法师上面的头,却离了本位,骨碌碌向房外去了,这时鲜血直喷。骊儿见了这样,只吓得魂不附体,啊呀两个字还未喊得出口,剑光到处早已身首异处了。杜清见将她杀了,未免心中倒暗暗地懊悔起来,却不敢说了出口,只得私下里叫苦。
  窦宪将二人杀了,便对杜清道:“你赶紧去喊两个侍尉,将这狗贱人与秃驴的尸首,悄悄拖出后门,埋入花园里面,不准声张。”杜清唯唯答应,转身出去。不多一会,带来两个人,将他们的尸首用力一提。说也奇怪,小法师的两只手紧紧抱着骊儿,竟像生根了一样,任你怎么提拔,纹风不动。他们见了这样,反倒没了主意。杜清道:“提不开,就将他们两个尸首一并抬了去罢。”有一个侍尉答道:“那却如何使得?抬出去,万一被人看见,这赤身露体的一男一女,究竟像一个什么样子呢?”窦宪见他们尽在这里犹豫,不禁怒道:“你们这些无用狗头,这一点事都不能完全的办妥了,还有什么用处?”他说罢,拔出宝剑,将小法师的两只膀子砍了下来。这一来可离开了。他们一人背着一个,径向后园而去。这正是:生前何幸同罗帐,死后还应共一邱。
  要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  第九十二回  园丁得宠蔷薇花下厨役销魂翡翠衾中
  却说两个侍尉,将他们的尸首,用被褥裹好,拖到后园,用土掩埋不提。这时窦宪对杜清说道:“你将这里的血迹打扫干净,替我将那些秃驴完全赶了出去,用不着他们在这里鬼混。
  ”杜清忙道:“动不得,千万不能这样的做法。明天娘娘驾到,见这里一个和尚没有,不怕她责问么?再则你现在将小法师杀了,他们还不知道呢。如果你突然要将他们赶出去,不是显易被他们看出破绽来吗?我看千万不能这样做法,只好多派几个人,在前面监视他们,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之事发生了。”窦宪翻一回白眼,说道:“依你这样的说,我是不能赶他们的了。”
  他道:“动不得,只好忍耐几天罢了。”窦宪说道:“既如此,你替我派几个人,暗地侦视他们便了。”他说罢,回房而去。
  杜清一面将房里的血迹打扫干净,一面又派好几个人去暗里头侦视一群和尚。再说那些放焰口几个和尚,一个个打了半天瞌睡都醒了,敲着木鱼金磬,嘴里哼着。不多一会,敲鼓的和尚回头一看,不见了小法师,不禁大吃一惊,暗道:“他到哪里去了,敢是去登厕了么?我想他是一个法师,理应知道规矩才是个道理,难道这台焰口还未放完,就能去登厕了么?我想决不会的。”他顺手向后面的一个和尚一捣,那和尚正在打盹,被他一捣,不禁吓得一噤,揉开睡眼,大声念道:“嘛咪吽,嘛咪吽。”这敲鼓的和尚,忙悄悄地说道:“喂,你可见正座的小法师到哪里去了?”那和尚听他这话,用手向背后一指,说道:“不是坐在上面吗?”敲鼓的和尚用嘴一呶,说道:“你看看!哪里在这里呢?”那和尚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