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我想万岁爷见她动怒,还敢再和她去碰钉子,量他也没有这样的胆气罢!上了床,还不极力地报效么?大约昨天的夜里一定是未息旗鼓罢!”
  大窦笑道:“仔细舌头!当心不要连根子嚼去埃”化儿笑道:“娘娘,请你不要再来遮掩罢,不是你亲嘴供出来的,一夜没有睡觉,不做那个调儿是做什么呢?”大窦道:“好话莫详疑,一经详疑,什么都是坏话。我倒是老老实实将真情话告诉你们,不想这些没脸的丫头,竟扯张拉李的,疑我到那勾当上去,岂不好笑么?”
  化儿笑道:“娘娘,请你不要多讲废话了,做也好,不做也好,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呢?我且问你,我昨天动身之后,究竟是什么办法呢?”大窦笑道:“你休问我,你们的胆也太大了,赤条条的三个睡在一起,万一万岁爷一头撞了进来,便怎么了呢?昨天你走了之后,他就到我的身边,千不是,万得罪地招赔不住,那时我却格外拿出十二分决裂的手段来应付,两个人一直缠到晚,我连催他到别处宫里去住宿,他再也不敢走。
  我便严词来责问他,究竟为着什么事情要搜宫,他先前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,后来被我逼得没法,才说他是听着别人传说的。
  那时我又追问他,这话究竟是谁说的,宫中出些什么事了?他咬紧牙关,再也不肯吐一字。结果,被我一番连吓带劝的,将他说得五体投地,他才说不搜宫了。你们想,这事要不是我想这个法子来,今天还想他不下令搜宫么。还有个笑话,就是你们三个人一丝不挂地睡在这里,还不是首先露出春色来么?”
  这一番话,说得他们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将舌头伸了一伸,化儿笑道:“果然果然,要不是娘娘替我们打了一个头阵,我们一定是要出马招驾的了。”大窦笑道:“你这个烂了嘴的,人家和你规规矩矩地讲些话,你总要想出两句话来挖苦人。”
  能儿笑道:“如果娘娘夜里没有过瘾,趁这时何不来过一过呢?”大窦听见这话,便乜斜着眼向他一瞟,一探身子,往他怀中一坐,轻舒皓腕,将他往自己的怀中一搂,笑道:“我的宝贝,这两个能征惯战的大将,与你鏖战了一夜,还没有疲倦么?”他笑道:“这个勾当,不过是当时觉得困倦,只要过了一刻,马上就会复原了。”他说着,偎着她的粉颊,吻了几吻。
  化儿笑向小窦说道:“你看见么,这个样子,还成什么呢?”小窦笑道:“你还说什么呢,我们此时还兀自横在他的眼前做什么呢?我们应该识相些,早点离了他们,好让他们过一回瘾罢!”化儿点头笑道:“是的是的,我倒忘记了,快些走开。”能儿笑道:“千万不要走,你们在这里参观参观她的艺术要紧。”
  他说着,便将她往身下一按,正要拉马抬枪,猛可里听见一阵脚步声音。大窦与能儿吓得霍地分开,能儿赶紧滚入床底。
  化儿、小窦一齐迎了出去。只见来者不是别人,却是淑德宫里一个总监,名字叫黑时。他走到小窦的面前,行了一个常礼,含笑问道:“娘娘在这里么?”小窦见是他来,当然是不去隐瞒,便随口答道:“在这里呢,你寻娘娘有什么事情吗?”
  他满脸堆下笑容道: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,不过前天娘娘托我一桩事,现在我要来回她的信息。”小窦笑问道:“什么事情?”他笑道:“这个事情,没有什么要紧,无须娘娘问。”
  小窦喝道:“你这黑贼,又来弄鬼了!究竟是什么事情,快些告诉我,迟一些儿,仔细你的狗腿。”
  黑总监满面赔笑道:“娘娘休要动怒,这事我们娘娘曾关照过我的,教我不要乱来泄漏的,所以我不敢乱说,只好请娘娘等一会子,让我先告诉娘娘,然后你老人家再去问我们的娘娘,自然就会知道了。”
  小窦故意怒气冲冲地向他说道:“别扯你娘的淡,快点说出来,不要怄起我的气来,马上就给个厉害你看看。”她说罢,便回头向化儿说道:“给我将皮鞭拿来。”黑总监听说这话,吓得矮了半截,忙跪下来说道:“娘娘!请暂且息怒,听奴才一言。”她道:“什么话快讲。”他道:“这事我要是说出来,被娘娘知道了,我就要送命了。”她怒道:“放你娘的屁!你可知道我是娘娘的什么人?她随便有什么秘密的事情,我都可以预闻的。”他道:“娘娘这话固然不错,但是奴才受了我们娘娘的命令,怎能因为娘娘的私亲,就破娘娘的秘密呢?”她道:“照你这样的话,准是不肯说了。”
  黑时尚未回话,早见大窦从里面婷婷袅袅地走了出来。黑时见她走出来,就如得着一方金子似的,连忙抢上前来向她行礼。大窦微微地一点首,便带他一同进了房。化儿与小窦也跟进来。小窦向她笑道:“好事不瞒人,瞒人非好事。有这样的主子,就有这样的奴才,我真佩服,守口如瓶,一些风声不会走漏出来。我们这里数十个大小内监,像这样只知有主子的奴才,一个也找不出来的。”黑时向大窦丢了一个眼色,意思是叫她回去。
  化儿对小窦笑道:“你看见么?又在那里做鬼脸了,偏生不准她回去,但看是一件什么事情,这样的藏头露尾。”大窦笑道:“天下人都可瞒,你们我还能瞒么?”她说罢,朝黑时笑道:“你说罢,她们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