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,又遣郦寄带了刘揭,往劝吕禄,速让将樱周勃等到了北军营门,先令纪通持节传诏,再遣郦寄、刘揭入绐吕禄道:“主上有诏,命大尉周勃掌管北军,无非要想阁下速出就国,完全好意,否则阁下祸在眉睫了。”吕禄因见郦寄同来,并不疑虑,即将印信交与刘揭之后,自己扬长出营。
  周勃得了印信,即下令召集北军道:“为吕氏者右袒,为刘氏者左袒!”周勃说完这话,只把眼睛注视大众。谁知大众个个袒露左臂,情愿助刘。周勃大喜,急率北军,进攻南军。吕产亦率南军,就在宫门之内,抵敌北军。两军正在交斗,尚未分出胜负的当口,忽见刘章带了一支生力军,拦腰冲杀进来。刘章自然帮助北军。南军气馁,纷纷溃散。吕产一见大事已去,赶忙自投生路。等得周勃命人去捉吕产,吕产早已不知去向。
  正在四处搜捕的时候,偏是几个小卒,已把吕产从厕所之内,拖了出来。周勃还想上前数他之罪,因见吕产满身蛆虫,秽污难闻,略一迟疑,突见刘章手起一刀,吕产的那颗头颅,早已“扑”地滚在地上,咬紧牙关,不肯言语了。
  刘章会同周勃,复又杀入长乐宫中。长乐宫乃是吕更始把守,仗一打,个个束手就缚。此时昌禄、吕媭,以及凡是吕姓子弟家人,皆已拿到。周勃先将昌禄绑出斩首。谁知吕媭早崇一死,见了周勃、刘章,破口谩骂,语甚秽亵。刘章听了,眉毛一竖,拔剑在手,正欲去杀吕媭,周勃慌忙摇手阻止。刘章急问周勃道:“太尉岂想留此妇的性命么?”周勃道:“非也,此人既是拼死,她以为无非一刀了事。但是她的罪恶滔天,老夫要令她慢慢儿的死,并且丢丢吕氏妇女之丑。”刘章听了,一任周勃自去办理,他又至别处搜杀余党去了。周勃乃高坐公案,命左右把吕媭全身衣服,剥个干净,即用治妓女的刑罚,将她裸笞至死。陈平适因事来与周勃商酌,看见吕媭伏地受笞,忽然想起老尼之言,倒也暗暗称奇。那时正是办理大事的时候,哪有闲暇工夫,去与周勃谈那老尼预言的事情,匆匆与周勃说完几句,他便回府治事。等得陈平走后,吕媭尚未笞死。因为笞吕媭的刑杖,乃是一种毛竹板子,也是萧何立的刑律。他说妓女人尽可夫,当然无耻已极,裸而受笞,也是应该。那种刑法,只能加入妓女之身,时人号称为桃花板,寻常人民,不能适用此刑。周勃因恨吕媭谩骂,假公济私,也是有的。至于吕媭受刑之时,她的心中,如何感想,当时她未表示,不佞不敢妄拟。不佞所知道的,不过是伏在地上,流红有血,挨痛无声而已。当时笞至八千余板,吕媭方始绝气。一位堂堂临光侯爵,如此被辱,周勃也未免恶作剧了。但是那时人人深恶吕氏弄权,这样小小的凌虐,有人还嫌周勃用刑太轻呢。吕媭既死,周勃始命把吕氏子弟,无分男女,不论老幼一概斩决。约计人头,总在一千以上。吕氏如此收场,也是他们自作自受,不必多叙。
  燕王吕通,当时已出就国,周勃亦矫帝命,派使前往令他自荆鲁王张偃,因其无甚大罪,废为庶人。后来文帝即位,追念张耳前功,复封张恒为南宫侯。惟有左丞相审食其,既是吕媭私党,而且还有污乱宫闱之祸,理应治罪,明正典刑。谁知竟由朱建、陆贾代为说情,不但逃出法网,反而官还原职。
  这也是当时朱、陆二人大有贤名,众人既重其人,自然要卖他们的面子。不过审食其杀无可赦,朱陆二人,反去保他,公私未明,试问贤在何处呢?朱陆二人,当时还不止单保审食其一人,就是济川王刘太,也是他们二人之力,得徙封为梁王。陈平、周勃,又命刘章亲自赴齐,请刘襄罢兵;另使人通知灌婴,即日班师。刘泽闻知吕祸已平,他始放胆登程,及至人都,朝中正在公议善后之事。刘泽既是刘氏之长,大家自然请他参预其事。当时陈平先开口说道:“现在之帝,实非惠帝遗风,自应另立贤主。”周勃道:“齐王刘襄,深明大义,此次首先发难,可以奉他为帝。”刘泽在旁发言道:“刘襄的母舅驷钧,少时虎而冠者;及任齐吏,种种不法,罄竹难书。若立刘襄,是去一吕氏,又来一吕氏了,似乎非妥。”大家听了,便不坚持。不过刘襄几乎已经到手的一个天子,竟被刘泽片语送脱。
  刘泽因报羁禁之仇,未免太觉刻毒一点。刘襄既是无分,当下又有人提到代王刘恒。大家听了,一国代王之母薄氏,在宫未尝专政;二国高帝诸子,仅余二王,代王较长,立之为帝,情法两尽,于是众无异议。陈平、周勃,便遣使至代,迎他入京。
  代王刘恒,一见朝使,问知来意,知是一件大大喜事。他也不敢骤然动身,乃开会议,取决行止。郎中令张武等谏阻道:“朝中大臣,并非呆子,何至来迎外藩为帝,似乎不可亲信。
  ”中尉宗昌等,又来劝代王入都道:“大王为高帝亲子;薄太后从前在宫,又有贤名,此乃名正言顺之事。天予不受,似不相宜!”刘恒听了众臣之言,各有各的理由,一时不能决断,便去请示薄太后。薄王太后听了儿子入都,要做皇帝,自然高兴。忽又想起前情,不禁流泪;甚至哭得很是伤心。刘恒失惊道:“臣儿若能即了帝位,这是一天大之喜,就是不去,亦无害处。母后何故伤感起来,臣儿甚觉心痛。”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