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我呢?”
  向乐山道:“弟子的恩师罗公新冀,已去世好几月了;实不曾更有师傅!”
  智远摇头道:“居士何用隐瞒?”随用手指着解清扬道:“居士将来必和他同出一人门下。”
  向乐山笑道:“若不蒙师傅收容弟子,弟子怎能和他同出一人门下呢?”
  智远笑道:“解清扬在我这里,犹之居士在罗老英雄那里,一般的是师傅,一般的能学些粗浅的工夫,得道自然还有得道的师傅在那里!难道居士就把岳麓山拜的那位师傅,忘掉了吗?”
  向乐山一听这话,心里又惊又喜!连忙答道:“年来实未敢一日忘怀!不过弟子当时过於疏忽,不曾拜问他老人家姓名居处无从访求!此时老师傅既提醒弟子,必然知道他老人家的所在!”
  智远笑道:“居士且暂在此地多住些时;自有师徒会合的时候。此时说也无用!”
  解清扬在旁听了,忽然朝着智远跪下来道:“听师傅的语气,弟子将来不能长远的跟随师傅。弟子不愿意再拜别人为师,愿侍奉师傅到老!总求师傅不要半途把弟子丢了!”
  智远扶起解清扬,大笑道:“你却为甚麽要做贼,要偷我的鱼呢?”
  解清扬毕竟是个小孩,吓得连声哀告道:“弟子下次再也不敢了!”
  智远道:“这时还早,且到那时再说!”
  向乐山和解清扬在玄妙观住了十多日。智远每日早晨,在大殿上看众小孩练拳脚;众小孩去了,便去池边看鱼。向乐山虽不曾拜智远为师,却跟箸解清扬,也得了不少的益处。
  这日,智远带着向乐山、解清扬二人,在池边看鱼。忽见池里的水,如蒸热了一般,满水面的热气,往上冒;八百尾金鱼,在水里乱穿乱窜,彷佛被热水烫的难受似的!二人都觉得很奇怪。见智远也像很着慌的样子,急忙跑到里面,托了一个钵盂出来。钵盂内盛着白米:智远抓去米,往池里撒下。撒一把米,热气便减低几寸;八百尾鱼的穿窜力量,也减少了些。
  停一刻不撒米,热气又蒸腾土来了!智远一面撒米,头额上的汗珠,一面直流下来,不知毕竟是何事故?且待下回再说。
  施评
  冰庐主人评曰:作者写解清扬与智远惮师,又有一副笔墨,与以前诸侠截然不同;一则童憨可受,一则仙机透逸,宜乎向乐山之悠然神往也。此书事奇、人奇、文奇!笔吾谓作者亦奇人也。
  第十九回坐木龛智远入定打和尚来顺受伤

  话说向乐山见智远急得汗珠直流,也吓得不知是甚麽缘故。仔细向那热气蒸腾的池里一看,原来八百尾金鱼,都张开??阔嘴朝天嘘气;水面上蒸腾的气,就是那八百尾金鱼口中嘘出来的!
  智远手中的米,擞下一把,金鱼的嘴便合拢一下。起初嘘出来的,每尾口中尚只一线;撒下几把米之後,略停了一停,一会儿没将米撒下,那嘘出来的气,就渐渐的粗了!智远一把一把的抓??米,越撤越急!钵盂里的米,看看撒完了,智远翻身复往里跑。
  解清扬问向乐山道:“大哥知道师傅干甚麽吗?”向乐山不及答白,就见池中的蒸气,越热越高:霎时间,彤云密布,白日无光,将一个小小的花园,迷蒙得如在黑夜!
  顷刻檐端风起,闪电如走金蛇。向乐山忙挽住解清扬的手道:“不好了!快进里面去罢!就要倾盆的大雨了。”
  解清扬道:“再看看没要紧!你瞧,师傅不是又端了一钵盂米来了吗?他老人家还更换了法衣呢?”
  向乐山回头一看,果见智远披??大红袈裟,双手捧??钵盂,飞也似的向池边跑来。
  跑到离池边七八尺远近,猛然电光一闪,一个巨霆跟茗劈下来。那巨霆的声音,就像靠紧耳门劈下似的!向乐山、解清扬二人,同时被那巨霆,震得昏扑在池边,没了知觉!
  在昏迷中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时刻,同乐山首先清醒转来。张眼一看,只见在岳麓书院遇的那个道人,笑容可掬的正立在旁边。心中不由得一喜!被雷震胄了的人,不比害过病的,一清醒便和平时一样。身体上本不感受何等痛苦,加以心中欢喜,一蹶劣就爬了起来。随即双膝跪下,朝道人叩拜。口称:“师傅呀!可把弟子想死了!”道人连忙挽扶起来,笑道:“你五脏都受了些震损,不用多礼,且坐下来再说话!”
  向乐山起来看房中的陈设,认得出是智远和尚平日打坐的禅房,自己躺??的,就在禅床上。
  解清扬还躺在禅床那头,面色苍白,两眼半开半合,黑眼珠全藏在眼胞里,露出来尽是白眼;上颚的牙齿,紧咬??下嘴嚼;嘴层也和睑色一般资白。形像竟是个已经死去的人,非常可怕w再看天气晴明,并无风南:只是天色已将近黄昏了。自己心里明明记??
  ,是被一个大霹雳,和解清扬同时震倒在金鱼池旁边;也不知道这位师傅,何时把我二人救进这房里来了?乎日智远师傅在这房里的时很多;这时怎的倒不见他了呢?
  向乐山心里这麽疑惑,正想开口问道人。只见道人一面指??禅床,教他自己坐下;一面俯??身子,仔绌端详解清扬的睑。向乐山看了解清扬这种裨气,只道已经死了:不觉惨然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