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呢?"自己正发愣,外面又是进来一个人。也端着一个碗,里面有两块豆腐,原本家里等作做菜。走在酒店门口,自己不由的进来了,坐下就要酒。伙计把酒拿过来。这才明白了,回想家里等着做菜,叫我买豆腐。自己说:"干什么进来要两壶酒吃呢?"这个说:"我有韭菜花,你把豆腐搁在内拌着,咱们两个喝罢。我也没打算成心来喝酒。"这两人也喝上了。三五成群,直往里走。忽见外面进来一人。手里拿着五包菜,进来坐下,自言自语说:"老二,给你一包。老三,给你一包。老四,给你一包。老五,给你一包。伙计,来十壶酒,先来六个菜。你们哥四个,想什么要什么。"伙计一瞧,见他一人好像眼几个人说话。也不知怎么回事。书中交代,这个人原本是拜兄弟五个,他行大。请四位兄弟吃饭,它定的是德隆居。那四个人进了德隆居。他一迷糊,仿佛瞧见那四个人都在这里坐着,因此把酒菜要了。伙计给端了来,他这明白了。自己一想:"这是二龙居。"已然把菜要了,也无法了。即到德隆居一瞧,那四个人等着他,还没要菜。他把四个人叫过来。少时,酒座就满了。伙计也忙不过来了。人一多,酒都打完了。伙计一想,没酒打凉水。当时到后面打了一桶凉水,倒到酒坛子里拿酒壶灌了,就给酒座拿过两壶去。刚给拿过去,那位酒座就叫:"伙计过来。"伙计一想:"了不得了,必是给凉水,不答应了。"伙计赶紧过来说:"大爷什么事。"这位酒客说:"你们这酒怎么改了?"伙计说:"许是打错了。"这位酒客说:"这个酒比先前的好得多。要是老卖这个酒,我就每天来吃。"伙计一想:"真怪!怎么给他凉水,他反说好呢?"屋中酒客,随来随往,拥挤不堪。只见由外面又进来两个人。头里这人是青白脸膛,两道短眉毛,一双三角眼,营鼻子,俏下颌,两腮无肉,穿着一身青,歪戴着帽子,肩披着大蛇。后面限定一人,也是免头蛇眼,龟背蛇腰。这两个人一进来,众酒客全嚷:"三爷四爷,这边喝罢。"这两个人说:"众位别嚷。"走进来就在和尚后面一张桌子坐下。伙计一瞧,是这两个人,就一皱眉,知道这两个人素常净讲究嘴上抹石灰白吃。伙计无奈,过来擦抹桌案说:"二位要什么酒菜?"这两个人要了两壶酒,两个菜,喝上了。和尚一回头说:"二位才来呀。"这二人没听见,也没答话。和尚把桌子一拍说:"我和尚让好朋友,不理我还罢了。就凭你们两个志八,也在这里充好朋友不理我。我和尚二十顷稻田地、两座庙,都花在你们媳妇身上,把你们养活了。这回不理我,充好朋友。"这两个人也不知道和尚是骂谁,也不能答话。众酒饭客可都知道和尚是骂这两个人。众人心说:"敢情这两个人是忘八,不是好朋友。"都拿眼瞧着这两个人。和尚直骂,这两个人有一个说:"我问问他骂谁呢。"说着话,就站起来。那个说:"老四,你坐下。和尚说二十顷稻田地、两座庙都花了,花在你家里。你去问他是吗?"这个说:"别胡说,那是花在你家里!"这个说:"你既不认得,你何必去问他?"说着话这个又坐下了。和尚说;"我骂的是你!"两人一听这话,真急了,站起来说:"和尚你骂谁呢?"和尚说:"我二十顷稻田地、两座庙都花在你们家里,你二人媳妇身上。今天叫我做衣裳,明天叫我打镯子。你们两人见我穷了,不理我了。"这两个人一听这话,气得颜色更改,说:"好和尚,你认得我们两个人是谁?只要你说出我二人的名姓来,就算你把二十顷稻田地花在我们女人身上了。"和尚一听,说;"你叫抓天鹞鹰张福,行三。你家里就是两口人,你媳妇是白脸膛,今年二十五岁。你叫过街老鼠李禄,行四。你家里也是小两口。你媳妇是黑黄脸膛。我花了许多钱,你还不知道?连你们家里有几床被,我都知道。"这两个人一听,真急了,就要跟和尚动手。和尚说:"要打,咱们外头街上打去,别连累人家的买卖。"说着话,张福、李禄同和尚三人出了酒店。张福、李禄就要揪和尚。和尚围着这两个人绕弯。拧一把,掐一把,这两个人老揪不住和尚。张福急了,抡拳照着和尚脑袋就是一拳,正打在后脑袋上。直仿佛打在豆腐上,扑的一下,拳头打在脑袋里去,立刻花红脑浆进流。和尚说:"你可打了我了。"翻身栽倒,蹬蹬腿,咧咧嘴,和尚气绝身亡。张福大吃一惊,心说:"好糟脑袋!我一拳就会打碎了。"本地面官人过来说:"好,你们打死人了。"张福说;"是李禄打死的。"李禄说:"是张福打死的。"官人说:"你们二人不用争论,到衙门再说去罢。"哗啦一抖铁链,把两个人锁上。刚要带着走,就见由正东上鸣锣开道。说:"闲人躲开,县太爷轿子来了。"书中交代,知县是坐着轿子,到东门外杨家店去验尸。带着刑房仵作,来到杨家店。仵作找本地面官人,给预备五十斤酒,洗洗手。要一领新席,一个新锅。地方姓干,叫干出身。赶紧跑来说:"众位头儿闭闭眼罢。验完了,我必有个面子。"仵作说:"就是。你给预备半斤酒洗洗手。"当时一验,仵作一报说:"皮吞肉卷,生前致命。一刀之伤,并无二处。"先生写了尸格。老爷把店里掌柜的叫过来一问:"这个和尚被谁杀死,你可知道?"掌柜的回老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