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说的,由西往东数,第十七根椽子上挂的包裹,是你挂的么?"柴头说:"不错。我告诉你说,我姓柴,叫柴元禄,他叫杜振英,我二人是临安的马快。这个和尚,是济公,奉秦丞相赵太守谕,出来办案,拿乾坤盗鼠华云龙。昨天我们住在赵家庄,今天早晨,济公问我们有什么能为,要办华云龙,我说,会飞檐走壁,济公叫我把五十两银子的包袱,挂在由西往东数第十七根房椽子上,看看我的能为,我挂的上挂不上。包袱是我挂的,可是银子包袱。你要不信,我这里有海捕公文。"刘春泰~听,心说:"这顿酒钱白花了。"往里一回察,知府在京中见过济公,知道济公是得道高僧,赶紧吩咐,把圣僧请到书房。和尚一见太守,彼此各叙寒温,太守说:"圣僧从哪里来?"和尚说:"我奉秦相所托,带着两个班头,出来办案,捉拿乾坤盗鼠华云龙。这个贼人,盗了秦相府的玉镯凤冠,在泰山楼杀死人命,乌竹庵因好不允杀死少妇。这个贼人,现在老爷的地面窝藏。"知府说:"在哪里?"和尚说:"在镇山豹田国本家。"知府一听说,"原来如是。我自到任,上任官就跟我说,本地有一个势棍田国本,他跟秦相是亲戚,上任知府,就是他蛊惑秦相给他调任。我自到任,他来拜过我一次。我一问,是什么人,说是本地的民人。我说,他是黎民百姓,无官职,不应无故拜官,我也没见他。后来他家里报明火执仗,我也不知是真是假。昨天晚上,无故在我这三堂房椽子上,挂了一个人头,我想其中必有缘故。"和尚说:"不要紧。老爷只要把田国本拿住,这案就都破了。可有一节,老爷要派官人去拿,可拿不了。田国本房子也多,外面一有信,打草惊蛇,贼就跑走了。老爷你坐轿子去拜他,我和尚扮作老爷的跟班,把贼人稳住,我可以拿他。"老爷说:"圣僧扮跟班行得么?"和尚说道:"行得。老书把跟班的衣服,给我拿一身来。"立时给和尚打了洗脸水。和尚一洗脸,本来济公五官清秀,无非是脸上太黑。把僧帽揣在怀内,戴上皂缎色软帕包巾,穿上一件皂缎色大田,把草鞋脱了,换上薄底靴子,打扮好了,知府一看很像。老爷自己换好了官服,吩咐外面打轿。柴元禄、杜振英、刘春泰、李从福,还有许多官人,一并跟随。老爷上了轿,鞭牌锁棍,及旗锣伞扇铜锣开道,一直来到田国本家门口拜会。家人进去一回,田国本正在大厅同邱成、杨庆、华云龙说话,家人回禀说:"现有知府来拜。"田国本一听一愣,说:"众位贤弟,前者我拜知府,他不见我。今天放他来拜我,恐是其中有诈。"邱成说:"兄长不必多疑,大概知府他知道兄长跟秦相是亲戚。他前者不见兄长,他这是来赔不是。"田国本一听也有理,说:"二位贤弟,在东西配房去躲着。要有动作,你二人再出来动手。华二弟你到花园子,摆桌酒,你喝酒去。待我见他。"众人点头,田国本这才出来迎接知府。不知济公如何捉贼,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一百十一回
知府定计拜贼人 济公巧捉华云龙
  话说镇山豹田国本,听说知府来拜,立刻由里面出来迎接。到了大门外,一瞧,见许多的官人跟随,知府坐着大轿。田国本来到轿前,说:"公祖大人驾到,草民田国本接待来迟,望乞大人忽罪。"知府张有德立刻吩咐轿子撤抬杆,去扶手,当时下轿。知府说:"久仰田员外大名,今幸得会,员外何必太谦。"田国本说:"大人请。"知府往里走,济公贴身随后跟。从众班头,都在二门外站住,济公与知府来到大厅。田国本说:"大人请坐。"知府坐下。田国本并不谦让,也坐下相陪,吩咐手下人献茶。田国本说:"今天大人驾临,有何贵干?"知府说:"本府久闻员外大名,特来拜访,藉此畅谈。"说着话,济公站在知府身后,身上往隔扇上一靠,二目一闭,好似要睡。田国本一瞧说:"大人尊管家,必是熬了夜,身体困倦,何妨到外面歇歇去。"济公借他这句话,一睁眼往外就走,知府也并不拦。和尚出了大厅,直奔花园。来到花园角门,探头往里一看,见花园齐整,暖阁凉亭,楼台小树,正北是三间花厅,乾坤盗鼠华云龙,站在花厅门首,正往角门这边看。贼人原本在花厅里,摆了一桌酒,自己也喝不下去,终然贼人胆虚,心中盘算:"知府无故来拜,其中必有隐情。"自己一想:"莫非前来拿我?"心中实属不安。站起身出了花厅,往外探头瞧见济公是跟班的打扮,又洗了睑,华云龙认不出来,点首叫济公,华云龙要问问知府带多少人,做什么来了。华云龙直叫;"二爷,这里来。"济公也不言语。华云龙一想,这个跟班的,不是聋子,定是哑子,赌气也不叫了。进了花厅,济公随着,来到花厅门首,用两手把门一植,说:"华云龙,你这可跑不了了。"华云龙一听,是济公的口音。喊人吓的亡魂皆冒,华云龙说:"师父,你老人家为什么拿我?"和尚说:"我倒不打算拿你。我要拿你,在小月屯马静的夹壁墙也把你拿了。再不然,蓬莱观陆通攒住你腿的,我也就拿住你了。"华云龙一想:"是呀,这为什么拿我呢?"和尚说:"田国本到知府衙门去送信,叫我拿你来。"华云龙一听说:"好。田国本狗娘养的,真是人面兽心。"和尚说:"你就认了命罢。"即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