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王虎,王龙、王虎说:"大人要问窦永衡,他原本是常州府北门外窦家岗的人氏,先以打猪为生,现在不打猎了,来在临安城,住在青竹巷四条胡同的路北。他今年二十八岁,三月十五日子时生人,我们那位盟嫂,娘家周氏,今年二十四岁,二月初九日卯时生。他住的是周老头周老婆的房子,同院北房三间,东房二间。北房三间是一明两暗,东里间是他的卧室,西里间来人让客做客室堂屋,一进门有条案八仙桌,两边有椅子,里间屋里炕上有两只箱子,地下有一张连二抽屉桌,有一个钱柜,东房做厨房。"窦永衡一听,一概说的全对,我妻子的生日时辰都对,屋里摆设也不差。窦永衡一想:"这可怪?这两个人并未到我家去过,怎么他们会全知道呢?"自己一想:"这场官司不得了。"刑廷陆大人一听,就问窦永衡王龙、王虎说的对不对?窦永衡说:"对可是对,小人实在冤枉,求大人公断!"刑廷大人立刻把惊堂木一拍,说:"窦永衡你还敢狡赖?大概抄手问事,万不肯应,你这厮必是个俱贼呀!来,看夹根,给我把他夹起来再问。"官人一声答应,三根棒为五刑之祖,往大堂上一捺,真是人心似铁非是铁,官法如炉果是炉,安永衡吓的战战兢兢,说:"大人,你要看那头上的青天。"陆炳文劫然大怒,说:"窦永衡你还敢说叫我看头上的青天?本部院断你屈了?夹起来!"盲人立刻把窦永衡套上了夹棍,窦永衡此时,忽然想起济公的那几句话来,怪不得说我印堂发青,颜色不正,有横祸飞灾,敢情我有这样的大祸。果然济公长老,他老人家是活佛,有先见之明。事到如今,我窦永衡才知道,我要听济公的话,早逃生离开了临安城,还许把这场凶祸躲开了。掌刑的把夹棍给窦永衡套上两只脚,回头一看陆大人,陆大人一伸手,官人一看用八成刑,两个人一背绳,一个人一拉,窦永衡就觉夹的疼入骨髓。自己想起了济公说的,有大急大难之时,连叫济额和尚三声,必有救应。窦永衡此时疼的如刀剜肺腑,箭刺心肝一般,便口中祝告说:"弟子窦永衡,前者不知济公是活佛,现在弟子大难临了身。济公长老,你老人家真有灵有圣来搭救弟子,弟子此时实受不了了。"奏水衡嘴里咕咕吹吨,连祝告了三遍。众官人也不知他嘴里说什么,话言未了,就在大堂上起了一阵怪风,真是:
  扬把狂风,倒树绝林;海浪如初纵,江波万叠侵。江声昏惨惨,枯树暗岑岑;万壑怒嚎天咽气,走石飞沙乱伤人。这一阵风刮的毛骨辣然,大堂上出手不见掌,对面不见人,只听"咯嚓"一声响,这阵风过去,陆炳文再睁眼一看,大堂以下有一种岔事惊人。不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第一百六十九回
王胜仙见色起淫心 陆虞侯嘱盗施奸计
  话说陆炳文把窦永衡用夹棍夹起来,忽然大堂上起了一阵怪风,本来是窦永衡这场官司是被屈冤枉。书中交代:窦永衡这场官司,皆因他妻子长得美貌,惹出来的。临安城有四个恶霸,头一个就是秦丞相的兄弟,花花太岁王胜仙,第二个就是风月公子马明,第三个是迫命鬼二公于秦恒,第四个是罗公子,外号静街爷。这天周氏正在门口买绒线,可巧行花太岁王胜仙骑着马,带着许多恶奴,由青竹巷四条胡同路过。本来周氏长得美貌,天姿国色,虽不是浓装艳抹,穿着淡装素衣,更透着一番姣态,其称得起眉舒柳叶,唇绽樱桃,杏眼含情,香腮带俏,梨花面,杏蕊腮,赛似瑶池仙子,月殿嫦娥。王胜仙一见,心神飘荡,问手下众家人:"这个妇人是谁家的?"家人王怀忠说:"大爷先回去,我打听打听。"王胜仙到了家,工夫不大,王怀忠回来了,王胜仙说:"你打听明白没有?"王怀忠说:"小人打听明白了,大爷你死了心罢。"王胜仙说:"怎么?"王怀忠说:"我打听这个妇人,是打虎英雄黑面能窦水衡之妻。这个窦永衡两膀有千斤之力,那如何能抢得了?"王胜仙一听,说:"哎呀!我瞧见这个妇人实在才长好,我这些如君侍妾,长得都是平平无奇,要比上这个妇人差多了。我真一瞧见他,把魂就都没有了,你们谁想法子给我把美人弄到手,我给五百银子。"众家人俱皆摇头说:"我们实在没法。"王胜仙自己就如同入了迷,莱思饭想,真仿佛丢了魂一般。过了有两三天,这天有家人进来察报:"有京营殿帅陆炳文前来拜见。"王胜仙一听门生来了,赴紧吩咐有请。书中交代,王胜仙地乃是大理寺正卿,为什么陆炳文拜他做老师呢?只因是秦丞相的兄弟,陆炳文所为有事求秦相,借他的鼎力,故此拜他为老师。今天王胜仙把陆炳文让到书房,陆炳文给老师行过礼,王胜仙说:"贤契,今天怎么这样闲在?"陆炳文说:"特意前来给老师来请安。"王胜灿说:"这两天我中了病了。"陆炳文说:"老师欠安了,什么病症?"王胜仙说;"我难以对贤契说。"陆炳文说:"老师有什么不可说的?何妨说说。"王胜仙说:"实不瞒你,我那天骑马出去拜客,走在青竹巷四条胡同,看见~个美貌的妇人,乃是打虎英雄黑面能窦永衡之妻。我回来茶思饭想,得了相思病了,没有主意,贤契你要能把这个人弄得来,我必要保举你越级高升。"陆炳文说:"既是老师台爱,门生必当设法给办,老师候信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