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守此关,谅来无大妨碍,六员头领和三员副领各领命而去不提。
  且说楚营下书的人回转燕子矶,将回批呈上。斗元帅即时升座,唤过屈采密嘱道:“如此如此。”这屈采是屈光之弟,武艺不在乃兄之下,性如烈火。屈光死了,屡次哭讨令箭,要去报仇。斗元帅与孙参谋极力劝上。此刻得了将令,磨拳擦掌,带着王庆而去。又唤过成允密嘱道:“如此如此。”
  又唤过斗荡密嘱道:“如此如此。”又唤过养子敬密瞩道:“如此如此。”
  又唤过公子申密嘱道:”如此如此。”又唤过斗必胜密嘱道:“如此如此。”
  又唤过公子成英、梁邱密嘱道:“如此如此,”又唤过蘧季高密嘱道:“速转烂泥沟,如此如此。”九员大将各受密计而去。斗元帅督同申黑守护燕子矶,另作准备。孙参谋带了一队战船相机策应。安排已定,一夜无话。到了次日,屈采押了皇甫葵,带了战舰,直到飞云渡。周奎早到,列齐船只,立在船头大喝道:“我皇甫头领何在?速速献上,还你的却勃!”屈采命人将皇甫葵带至船头,大喝道:“还我却将军来!”周奎也将却勃带出、两面都是去了衣甲,赤着身体,剪着两手。周奎道:“各放小船一只,当中对换。”
  屈采应了,两边俱用小船荡至适中之地,两船相接,却勃、皇甫葵互跳过船。
  楚兵催桨归阵。贼兵荡桨转去,将近大船,忽然水面起两个漩窝,冒出两个人来,扳着般边用力一搏,喝声“下去!”立时船翻,皇甫葵与荡船的通落水中。周奎见了大骇,霎时之间,水面上泛出血色,见两个人各提一个头首,从水面上走到楚阵,如履平地。骇异一阵,不觉勃然大怒道:“匹夫焉敢欺人!”顿忘了王翼的吩咐,挺戈直上,来战屈采。屈采挺枪相迎,略战数合,掩一枪便退。周奎哪里肯舍,鼓掉追来,屈采弯弯曲曲引到一个所在,四面都是芦苇,屈采停了船,笑叫道:“这里来,与你战三百合!”周奎一看是偃月塘,蓦然醒悟道:“不好了!”一句话未完,成允带了一队战舰截去归路,横矛大叫道:“周奎!留下头颅让尔归去!”周奎到此没法,只得抖擞精神,与二人厮杀。怎奈两将都异常骁勇,略一松手,被屈采一枪挑入左肋,倒在船头,血流加注,成允跳过船去,拔出宝剑,割了头颅,提在手中,厉声喝道:“敢动者以周奎为例!”贼兵吓得胆战心惊,齐跪船板上乞降。屈采要一齐洗杀,替兄报仇。成允附着耳说了几句,屈采方才依允。问了贼兵的口供,叫贼兵穿了楚兵的衣甲,楚兵穿了贼兵的衣甲。对陈音附耳道:“如此如此。”陈音领计,带了假楚兵,屈采、成允带了假贼兵,屈采,成允在前,陈音在后,向绿杨湾而去。游龙正在扬头扬脑地张望,忽见周奎的认旗过去,后面楚兵紧接而来,认旗上一个“屈”字,一个“成”字,游龙急将战船横截出来。举斧便砍。陈音假意跌下水去,可怜一些贼兵仓卒之间不能分诉,只杀得头颅乱滚,鲜血长流。屈采、成允早折转船头,逼将拢来。游龙见了急来船头问话。屈采觑难咽喉,一矛刺去,刺个正着,游龙叫也不曾叫一声跌下水去,谅来不能活了,贼乓弄得糊糊涂涂,哪里还敢厮杀!识水性的凫水而逃,不识水性的只好伸颈挨刀。屈采倒杀得畅快,洗戮净尽,伸了一口气道:“此刻方出了我十分的怨气!”成允道:“我们快到卧云冈要紧,”陈音上船扮作周奎,带了假贼兵在前,屈采、成允带了楚兵在后,离了绿汤湾直向卧云冈而去。
  却说斗荡带了一一队战舰,来至飞云渡不远,果见二十号贼船。认旗上是个“王”字,一直掉来,大叫道:“认得王将军否?”斗荡大笑道:“区区小丑,何足道哉!”王子虎大怒,舞起铁锏向斗荡劈来。斗荡舞动泼风刀急忙相架。双铜似流垦赶月,大刀如滚雪飞花,酣战四十五个回合,正在相持不下,郝天宠领了二十号战船掠阵而过,大叫道:“尔的巢穴尚且不保,还敢在此恃蛮!”说罢催船向北掉去。养子敬舰队恰到,拦住去路,手执长锋宝剑,大喝道:“匹夫向哪里去?养将军等候多时了!”郝天宠急举三尖刀迎面刺去,养子敬舞剑相还,长锋枪似苍龙探爪,三尖刀如银蟒翻身,两处杀声相应,约有半个时辰。公子申与斗必胜却从两面抄来,公子申舞动双枪,帮着斗荡,斗必胜舞起双锤,帮着养子敬,只杀得贼兵七零八落,王子虎、郝天宠死力抵敌,满面是汗,喘气呼呼,看看就擒。忽来一队贼船,直冲向前,船头立一少年贼将,银盔银铠,面如傅粉,唇若抹朱,相貌堂堂,威风凛凛,挺一杆方天画戟闯入阵中。斗必胜撇了郝天宠来战那员小将,那员小将唬唬唬一连几戟,戟沉手快,势如撤豆,哪里招架得来。公子申瞥眼望见,撇了王子虎来帮斗必胜,那员小将全不在意,运戟如飞,戟锋总不离二人的面门喉颈,只杀得二人眼花缭乱。斗必胜一错眼,手腕上早着一戟,戟杆过处,将公子申右手的枪杆碰成两截,二人吃惊,不敢阻挡,只得退开。
  王子虎、郝天宠见有救兵,方才定一定神,那员小将早冲近前去,戟尖上弹起一个花圈,把斗荡的泼风刀、养子敬的长锋剑当的一声一齐荡开,只震得二人两膀酸麻,汗流夹背,急急退下。小将在前,王子虎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