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些医方,叫人买了一担甘草,煎水来洗,方得大家无事。卫茜领了众人,把蒙杰、司马彪用安车载好,军士一并装载,回朝复命。越王嘉劳甚渥。到了次日,杀了三牲并龙头蛇首率领文武,祭了天地,祀了川岳。祝告一番,然后将龙头蛇首埋了。越国百姓闻知此事,没一个不说:“我国出了如此异人,孽龙毒蛇通屠戮,何患吴仇不报?”从此,人人怀敌忾之心,时时以国耻为念。
  一日,越王探得吴王亲率国中精兵,由邗沟北上,大会诸侯于黄池,只留太子友、王了地、王孙弥庸守国,心中大喜,急聚文武,商议伐吴之策。
  范蠡曰:“吴国空虚,趁此时代之,虽不能灭吴,一战而胜,亦可以作越国之锐气,而抑吴国之骄心。”越王称善。时周敬王三十八年,越王命畴无余为前部先锋,蒙杰、司马彪为左右翼;陈音督率水军,雍洛副之;卫英同诸稽郢督率陆军,曹渊副之;卫茜带剑士三千人随征。卫茜荐唐必振为军中参议。越王亲率范蠡、泄庸等一班文武战将,随后进发,留文种守国。
  且说先锋畴无余浩浩荡荡,直到西鄙,扎下营寨。消息早已传至吴国,太子友专人飞报吴王,带了王子地、王孙弥庸,统领一万精兵,在西鄙顿扎。
  畴无余不待左右翼兵到,即时提刀上车,直抵吴营讨战。王子地与王孙弥庸商议道:“我先去与那厮会阵,将军领兵埋伏在南关近处。我将他引下,将军夹兵攻之,定能取胜。”王孙弥庸应了,领了三千兵,先去埋伏。王子地束扎停当,提枪上车,带了三千军士,击鼓开营,到了阵前,横枪大骂道:“尔等乃是笼鸟釜鱼,吾王施恩,放尔等活命,尚敢前来犯境,擒着尔等,再休想活命!”畴无余认得是王子地,并不答话,挥鞭上前,抡刀便砍。王子地挺枪接战,战到二十余合,王子地虚掩一枪,败下阵去。畴元余大喝道:“匹夫逃到哪里去?”驾车追赶。王子地往南面逃走,追不上三里,忽然鼓声大震,王孙弥庸红袍金甲驾车而出,从后面拦截。畴无余大惊,急待退回,王子地挥兵转身,两面夹攻,杀得畴无余盔歪甲散。正在危急,驾车之马中了一箭,蹶下前蹄,将畴无余掀在地下,走过吴兵,将他绑了。越兵杀得七零八落,逃脱的不得一半。王子地二人押了畴无余回营,太子友大喜。军士推上畴无余,太子友骂道:“此等忘恩负义之贼,留在世上,必生后患,推去斩了!”须臾,献上首级。
  次日,蒙杰、司马彪兵到,一个直性男儿,一个卤莽汉子,哪里忍耐得住?立时带了人马,抵营讨战。太子友闻知,对王子地二人道:“我国强将精兵,都随父王在外,越兵势大,难以抵敌,依孤主见,不如坚守为上。”
  王孙弥庸道:“越人屡为我败,畏吴之心尚在,只看昨日之战,便是榜样。
  加以远来疲敝,胜之必走。万一不胜,再守不迟。”太子友只是不肯出战,王孙弥庸哪里肯依?披挂齐整,提了大刀,腾车而出,太子友只得命王子地带兵接应。王孙弥庸令人挑了畴无余首级,来至阵前,用刀指着笑道:“畴贼之头,已挂高竿,尔等何苦又来寻死?”蒙杰大怒,冲上前去,抡起九环刀便劈,王孙弥庸挥刀相敌。正在酣战,王子地已到,挺枪助战。司马彪见了,舞动双鞭,接住厮杀。混战一场,天色将晚,各自收兵。
  第三日,诸稽郢大队已到,越王随后亦至,听得畴无余被擒丧命,甚是感伤。卫英献策道:“大王不必伤感,臣已定下一计,管替畴将军报仇。”
  越王问道:“计将安在?”卫英说了如此如此,越王大喜,着依计而行。次日,范蠡领一支兵在左埋伏,泄庸领一支在右埋伏,蒙杰、司马彪诱战,许败不许胜。曹渊带领里璜、薛耀德绕至吴营左面,自己带领胥弥、皋锷绕至吴营右面。只等吴军空营而出,夺他巢穴。布置已定,蒙杰、司马彪领兵前去讨战。太子友道:“探得越王大队已到,共有四万大兵,三倍于我,何能相抗?依孤之见,总以坚守为上,以待父王大兵到来,破贼易矣。“王孙弥庸道:“昨日未见输赢,何能自隳志气?今日定要决个胜负。越兵若败,从此不敢相犯,数十年之安也。”太子友拗他不过,又见他锐气甚盛,便道:“孤今日亲身接应,以成将军大功。”王孙弥庸大喜。探子报道:“越将讨战。”立时开营,踊跃而出,两家都不发话,厮杀起来。不上十合,蒙杰拖刀败走,王孙弥庸乘胜追下,太子友也挥兵前进。不过三五里,范蠡从左杀出,泄庸从右杀出,一班宿将含恨已久,全军士卒养锐已成,一个个舍生忘死,有进无退,将吴兵冲出两段,不能相应。王孙弥庸见越兵势大,心中着慌。蒙杰、司马彪翻身转来,裹住厮拼,一丝儿不放松。泄庸抢到,一戈刺中王孙弥庸咽喉,死于阵中。太子友被围,左右冲突不能脱身,恐被擒见辱,拔剑自刎而死。王子地得报太子被围,吃了一惊,统率全军,倾巢而出。行不到一里,曹渊带领众将,夺了大营。卫英手挥双戟,带领胥弥、皋锷,拦住厮杀。王子地哪能抵敌?只得弃了盔铠,跳下车,杂于乱军之中逃去。一路招集残兵,知道太子自刎,王孙弥庸阵亡,心中十分伤惨,退至阳城,闭关紧守,申报吴王告急不提。
  且说诸稽郢收兵,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