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以手在石洞内取水,浇在泥尘之中,立时又化一堆墨汁,又折了一枝松枝,仍呵了一口气,又化做一枝羊毫笔。遂坐在地下,伏在石上,持笔浸饱墨汁,挥写起来,登时写好,送与太白金星看了一遍。太白金星道:“就照此说,你快送去,我们在此等你。”金郎一溜烟如飞而去,来到家门,只见老仆坐在门内,起身问道:“小少爷回来了?请用饭去罢!”金郎道:“我有一封遗书在此,你可代递兄长,我也不进去了。”家人道:“少爷因何不进内去?只遗书一封,是何用意?请示详细!”金郎道:“你也不必细追,因兄长待我有恩,我故不能忘却,今日永别,故有书留言。又蒙老门公素日照应,我也拜别了。”说着,深深一揖,转身去了。老仆欲上前拖住,此时金郎吃了仙丹,已有半仙之体,老仆何能追及。自此金郎一去,永无会面之日,惟有遗书道谢而已,那马氏虐待于他,后来自有报应。众人追赶多时,忽然见牛大少爷回来,见老仆追得气喘吁吁的,立足问其情由。老仆别无他言,即把遗书递与金成。金成接在手中一看,大吃一惊。要看下回,后事自然明白。

  第九回 马氏女恶贯满盈 会织女天河洗浴


  话说金成接了老仆转递遗书,便走入内厅,拿了一张椅子,坐在窗前,打开一看,上写道:

  金成兄长钧鉴:手足之情,恩同再造!素遭恶嫂惨害,若非兄长护爱,则弟之青春年少,早送于泼妇之手。弟本仙童下凡,今届难满之期,已蒙上界太白金星领同超生天庭。牛为作伴而来,亦是天神下界。自此弟同耕牛永别兄长,再无相会之日,惟有遗书拜谢而已。父母香烟,尤赖兄长接续,家产成败,更是自己主权。此请仁安!

  弟金郎遗书拜

  金成看罢,坐在窗前沉吟不语,不由的一阵心酸,两珠怜弟之泪滚滚而下。正在垂泪之际,马氏走来看见,忙上前问道:“君家独坐,何以垂泪?想有什为难之处,不妨告知妾身,或者互相磋商,以解君闷。”金成闻了马氏唠叨之言,不觉怒发冲冠,即以书纸向马氏面上掷去,登时脑浆进裂,倒地毙命。看书诸君不免又要疑惑,原来那书纸系石吹成,乃仙家之妙用,因马氏恶贯满盈,故金成以书掷去,即化作石块,石块掷在脑上,岂有不打死之理?马氏死于非命,乃凌虐金郎之报。吾劝世人,须以忠厚待人为佳,自然天相吉人,万不可效尤马氏!金成把书掷去,见马氏脑浆流出而死,甚为诧异,又见书纸化成一块石板,就知马氏应死于非命,即棺殓埋葬,一切完竣。自后,金成续弦之妻颇为贤淑,夫唱妇随,生子育女,家道重兴,此乃金成一生忠厚所致。这且按下。

  再说金郎送了遗书之后,回到山上,那牛已经化生变作神将形状,身穿绿袍,密长红须,手执拂尘,戴了一顶金盔,站立一株大树之下。又见松树上挂了一张牛皮,毛色均相旧牧之牛,金郎知是变化身形。将至松树之前,太白金星笑道:“你送书信回去,此时府中出了意外之事,你可知道否?”金郎道:“我兄出外,书嘱家人代递,怎的有意外之事呢?”太白金星道:“你的书纸本是石板吹成,你来之时兄已回府,正在看书,马氏问故,你兄以书怒掷,纸化为石,马氏脑裂而死,此即虐待你的报应。如今闲言不叙,松枝上挂的牛皮一件,你可披在身上,方可升腾驾云,同上天台。”金郎道:“仙长令我披牛皮,可以升腾驾云,难道仙长和牛星官也是披皮么?”太白金星道:“金童有所不知,你乃投生凡胎,生成骨肉之体,那有升腾之能力?于是命金牛星化身脱皮,使你借皮升腾。兹已夕阳西斜,不必久延!”说着,来至松树前取下牛皮,念几句真言,手画二道天符,又用拂尘一扫,将皮披在金郎身上。三位星官登时驾了一片祥云,直向南天门去了。

  到了南天门,顺扑无尘大道,来至天河之西,按住云头。太白金星道:“今日时已迟了,明日早朝方可见驾,面奏圣上,今晚暂在天河之西,神将行宫住宿一宵。”金牛星道:“这也使得。”三星君下了云头,立在宫外,四面一看,天河无涯,大水满天。天河边有浴衣仙台,有龙穴鹊巢,无尘大道旁有仙姝月桂,及各仙官宫室亭台,四处林立,无半点灰埃,真是逍遥极乐天界。一同进了天将宫中,并不见天将,只有三两位星官迎接三仙。一齐来至殿上,只见深堂大厦,陈列的琴棋书画,刀枪剑戟,弓箭盔甲,金瓜月斧等件。看罢,又随太白金星到后殿,便是一个安静所在,四面如铜墙铁壁一般,两旁有厢房,内有床帐被褥,茶几桌椅,各色用品。三位星君步入内室坐下,有一仙童捧上茶来。金童举杯就吃,吃了一口,只觉奇味异香,非常解渴,立时腹中响动,似乎难过。原来由凡上天之仙,必先在天将行宫内洗净五脏中之凡食,再入天河洗净皮肤,方能成全仙体,又可进身于玉帝之前。当下吃了仙茶之后,太白金星知他洗肠净腑,说道:“可往后面净垢坑内大便去罢。”金童此时腹痛不堪,连忙跑入后面一所空小屋内,净垢池如凡间之浴池一般。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