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比前几日反觉冷静了,柳梦菇、胡八胖子也都放了心。

  知道是由几个曾向陈蒿求婚不遂的人,虚张声势的,想一面恐吓周撰,不敢正式结婚,一面使陈蒿觉悟,与周撰脱离关系。

  无如周、陈二人的恋爱热度高到一百二十分,刀锯鼎镬,都甘之若饴,哪里肯顾什么反对。那些人见谣言不发生效力,周撰更发帖请客,正式宣布结婚,也就摸不着周撰有恃无恐的道理。

  所以这几日的谣言,反觉冷静了。周撰得了个这么可喜的消息,归家与陈蒿高枕而卧。

  次日二月十五,已是预定的结婚日期,公然照陈蒿所议的

  

  手续,雇了两辆马车,飞驰到了松本楼。前几日发帖请的客,如林简青夫妇,曾广度夫妇,柳梦菇、胡八胖子、陈学究之类,都应招而至。维持秩序的警士也来了两名。这日,周撰、陈蒿都穿着崭新礼服,若专论仪表,也真算得一对适当配合的夫妻。

  来吃喜酒的自然没有主张反对的人,见新郎新娘的神采,都如玉树临风,大家也异常高兴。陈蒿所议简单结婚手续顷刻完备。

  互道恭喜,各人也都有些馈赠。周撰、陈蒿一一谢了。入座饮宴,安然无事的,竟不见有一个反对的来演闯辕门的武剧。饮宴既毕,来客告辞走了,周撰才谢了警士,四人仍坐着马车,在各处游行了一会,方归高田马场。从此陈蒿便正式成为周撰的老婆了。

  再说郑绍畋、黎是韦和樱井松子一班反对这事的人,为何只空空洞洞的,造一会破坏的谣言,一些儿也不见诸实行呢?

  这中间却有一个很大的缘故,著书的与其拉杂写来,使看书的分不清眉目,不如先将周撰、陈蒿一方面,写一个尽情的胜利,再一心一意写反对党的办法。前日,胡八胖子对周撰说的那三项手续,并不是反对党没有执行的能力。只因反对党里面新加入了一个很有能为的人,说那三项办法都制周撰不下,不要枉费了心机。要出气只须如此这般,方能有效。这个有能为的是谁呢?就是周撰在柳梦菇家用尖刻话挖苦的周之冕。

  周之冕那立既受了周撰的奚落,又被陈学究打了一个和声,登时羞愤得置身无地,辞了众人出来,越想越忍耐不住这口气。知道反对这事的,暗中有几个很激烈的党人在内;又知道这几个党人虽然激烈,却头脑浑浊,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,决不是周撰的对手。便存心想加入这反对的团体,替他们出个主意,好宣泄自己胸中的恶气。他早听说主持反对最力的系郑绍畋、黎是韦两人,以外都是被两人或用情面邀请,或用言词

  

  激发出来的。黎是韦是个欢喜研究词章的人,平日与周之冕往来颇密。周之冕既决计加入这团体,便不归深谷方,径到本乡元町东肥轩旅馆,来会黎是韦。

  凑巧黎是韦这时正一个人坐在房中纳闷。见周之冕进来,连忙起身让坐,周之冕开口笑道:“我刚才在柳天尊家,遇见周卜先,他得意的了不得呢。”黎是韦道:“他如何得意的情形?”周之冕道:“他还不得意?绝不费力的,只几日工夫就骗了这么一个如花如玉的美人。于今是安安稳稳的,要预备结婚了。这样事不得意,还有什么事得意哩?”黎是韦忿忿的说道:“我包管再没多少日子给他得意了。我不拚命的惩治他,也出不了我这口无穷的怨气。”周之冕笑道:“你打算用什么方法对付他,能使他不得意?我到愿闻妙计。”黎是韦道:“我已拟了三项办法,先礼后兵,不愁他不屈服于我这三项办法之下。”遂将三项办法,如胡八胖子所说一般的,说给周之冕听。

  周之冕只管笑着摇头道:“不济不济,周卜先岂是怕恐吓的人。”黎是韦道:“我这三项办法,岂仅恐吓了事。如第一第二两项办法无效,便立时实行第三项。实行的人,我已邀集得不少,都是勇敢不怕事的。”周之冕仍摇头笑道:“就是实行,也无济于事,这全不是对付周卜先的手段。你须知周卜先不比别人,他精明干练,日本话又说得好。他和陈蒿结婚,犯了什么法律,应受大家的武力攻击?那算是犯法,也放着专讲法律的警察署及法院在,也轮不到你们这种野蛮对付。我看你这三项办法不实行倒可藏拙,一实行就是你们倒霉的时期到了。周卜先虽不是个会把势的人,然毕竟是学陆军的,人又机警不过,好容易把他骗到无人之处,动手打他,只怕你们打他没有打着,倒被他叫警祭,将你们拘进监狱去了呢。你这种办

  

  法莫说周卜先听了不怕,就是我这样文弱的人听了,都只觉得好笑,没一点儿可怕的价值。”黎是韦道:“我这三项办法之外,郑绍畋还拟了一个轩法,是用之以济三项办法之穷的。”

  周之冕道:“是什么办法?”黎是韦即说出闹礼堂的办法来。

  周之冕连连摆手道:“这办法更是吃了屎的人拟的。他们好好的结婚,无端的要你们去闹些什么?周卜先精明,结婚的时候必然请警察来维持秩序,一来替他自己撑场面,二来防备反对的去捣乱,那时他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