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。
  爱呼马步入庙来,见两面僧人,排班站立,独不见方丈迎接,心下疑惑,便问道:“如何不见方丈和尚?”和尚回道:“今日老和尚偶抱小恙,请到方丈里相见吧。”爱呼马径到方大里来,一脚才跨进了门,侠禅早在里面提着锡杖等候多时,一见爱呼马进来,手起杖落,劈头打去。爱呼马本是一员战将,虽然未曾提防,却也身手敏捷,连忙往旁边一闪,正待喝问,第二杖又劈头下来,忙伸两手去挡接。不提防这一根锡杖,是镔铁打成的,有五十斤重,侠禅的气力又大,这一接,把他的虎口震开了。连忙松手,大叫:“亲兵何在?”叫声未绝,腰上早着了一下,被侠禅一搠,直搠到天井里去,横卧在地,正要挣扎起来,背上又连着两下,便呜呼哀哉了。侠禅径奔出来,指挥众僧,把执事亲兵围住了,捉的捉,杀的杀,不曾走了一个。
  不知以后如何取济南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二十五回 赚益都郑虎臣施巧计 辞监军赵子固谢孤忠
  却说侠禅受了虎臣之计,赚爱呼马到千佛山结果了。又围住他的执事亲兵,杀的杀,捉的捉,不曾走漏了一个。即剥下号衣,叫跟来的市井少年穿了,扮作亲兵,飞马进城,到文武大小各衙门禀报。只说安抚使在千佛山得了暴病。众多官员,得了此信,便都匆匆的到千佛山去请安问病。侠禅那一根禅杖,未免又劳动它逐一结果。
  虎臣探得众官都已出城,便到安抚使署前,放起三声轰天大炮,不一会,刀枪林立,剑戟争光,一众好汉,都来齐集,听候号令。虎臣一面分兵到四门,砍倒了守门兵弁,摧倒了腥膻臭恶的鞑旗,换上光明正大的宋家旗号。
  一面打开了监牢,放出了犯人,自己却亲身杀入安抚衙门,首先收了文书印缓,出榜安民。李复带了兵士,出城去会合侠禅,恰好在半路相遇,会齐了同进城来。李复亲提各和尚来问话,内中是汉人,尽都释放,仍回本庙,是鞑子,都拿去砍了。虎臣备了文书,差一名精细兵上,到益都去投递。又叫侠禅带了本部五百禅兵,受了密计,先到益都城外一百里地方埋伏,倘遇了益都兵来,不可放过,就便截杀。教李复镇守济南,自己却带了五百兵士,扮做难民,径奔益都来。
  却说益都守将是葛离格达,拥了一万重兵,镇守益都。这天接了一封文书,内言济南起了土匪,请发兵来弹压。葛离格达看了文书,便派一员副将,带了五百鞑兵前去。这员副将名唤宋忠,得了将令,领兵便行,走不到百里之遥,忽听得一声鼓响,树林内拥出一队和尚。为首一员,生得面貌狰狞,虬髯倒挂,手抡禅杖,大喝:“侠禅在此,谁敢过去?”宋忠纵马上前问道:“你既是出家人,为甚不去念经礼佛,却来造反?”侠禅更不打话,纵马出阵,抡起锡杖便打。宋忠忙举枪相迎,战不三合,被侠禅一杖打落马下。挥兵掩杀,这五百和尚,都是侠禅亲自教出来的,操练了几年,今日新硎初试,勇气百倍。这五百名鞑兵,不够他们一阵,还嫌杀的不尽兴。侠禅约住众人,仍旧埋伏林内。
  不多一会,又有一支兵到了。原来郑虎臣首先到了益都,又递了第二道假文书,只说济南被围甚急,专待救兵一到,里应外合。葛离格达连忙又叫一员副将,名唤胡突的,带了一千鞑兵,兼程进发,会合宋忠,同援济南。
  侠禅截住去路厮杀,五百僧众,便向敌阵冲入,横冲直撞,鞑兵大乱。胡突措手不及,被侠禅一杖打死。杀得尸横遍野,方才呜金收军。
  那边郑虎臣赚得葛离格达两次出兵,便教五百假扮难民,一拥入城。口称济南已失,只得弃家,逃难到此,围住了镇府衙门求赈。葛离格达大惊,便集众将商议,遣兵救援。一将出禀道:“未将虽不才,愿领兵克复济南。”
  葛离格达看时,却是乌里丹都。这乌里丹都,从前与葛离格达是同僚,一同跟了伯颜、张弘范入寇宋室,后来他贻误了军机,被伯颜参了他一本,便奉旨革职。他要谋开复原官,就想投营效力,争奈没有人肯收他。后来葛离格达出守益都,他仗着同僚之谊,便来投奔,葛离格达收在帐下。此时听得济南有失,便出来讨差,葛离格达大喜道:“将军克复了济南,我当奏闻朝廷,开复将军原官。”便拨了三千人马,交乌里丹都,即刻启行。乌里丹都奉了将令,即刻起身。益都百姓,看见一天之内,连起了三次兵;又见那假扮的难民,说得土匪怎生厉害,一时人心大乱。
  且说乌里丹都,领了人马,离了益都,径奔济南,走了百里之遥,只见两旁树木丛杂,天色已晚,便传令扎住行营,埋锅造饭,安歇才定,忽然军中扰乱起来。乌里丹都急问:“何故?”左右告道:“军士掘地作灶,掘出了好些尸首。细看时,都是益都兵士,所以惊扰。”乌里丹都喝道:“哪有此等事?再有妄造谣言者斩。”正传令间,忽报外面火起,急出帐看时,只见两旁树木尽着。此时九月天气,木叶黄落,着了火,犹如摧枯拉朽一般。
  军中大乱,乌里丹都传令拔队起行。忽然听得喊杀连天,鼓声大震,一队和尚,在火光里杀出来。乌里丹都大惊,又不知敌兵多少,不敢恋战,带着人马,向济南路上走去。走不到十里路,只见前面一带火光,列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