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都在学堂里读书,派差役把这弟兄两人都从学堂里捉来。两个孩子面貌十分清秀,到了行刑的那日,一队兵马把盛得押到西校场,绑在铁桩子上又把他两个孩子绑在对面,这两个孩子哭着喊爸爸,那盛得闭上眼看也不看,到了时候,刽子手先把两个孩子杀了,再动手碎割盛得。盛得这时剥得浑身赤条条的,两个刽子手各拿着尖刀上去,先割去他的耳鼻和两上乳头,又从两手臂割起,把他身上的肉,一片一片地细割下来。从背头割到背后,又割到胸前,起初还淌着血,后来血水淌完了,只淌着黄水,把上半身统统割完,只剩一副骨头,盛得忽然睁开眼来大声喝道:“割快些。”

那刽子手回答道:“圣上有旨意,叫我们慢慢的割,叫你多些苦痛。”

盛得便闭上眼不说话,直到割完了浑身的肉,才给他喉头一刀,结果了性命。谁知盛得在京中送了性命,那京外的八卦教,却越闹利害,在滑县的教徒于九月初七日杀入滑县,杀官劫狱。到了那天,聚集三千余人,直入滑城,一拥扑进衙署,一班衙役,早已东逃西窜,慌忙逃走。时克捷闻变,并不惊惶,忙整衣冠出去,打算开城晓谕众叛徒,以便改邪归正。教徒见了克捷,就如仇人一样,不等克捷开口说话,当即齐上砍杀,顿时血溅庭阶,魂返太虚,又复闯入内室,把县官眷属围住,乱杀乱砍,全都死于非命。教徒反身到了狱内,救出李文成,留他在滑县养病,议定分两路进兵,同时直隶省的长垣、东明、山东省的曹县,定陶、金乡各州县,一齐响应,林清却带着二百名死党,埋伏在京城里,一面听京外的消息,一面打通了宫中的太监,约定九月十五日半夜,在菜市口会齐,从宣武门杀进宫去。这一天果然大乱起来,忽见满街的教徒,拿着刀枪,横冲直撞,看他们打进东华门,西华门去,便有太监刘得才杨进忠一班人,在里面接应,又有那总管太监阎进喜,在宫内接应。这时东华门西华门的护兵,见教徒来势凶猛,急闭门时,已来不及了。五七百个教徒,杀进东华门,直杀到弘德殿。又有太监从宫里杀出来,那班宫娥秀女,吓得娇声啼哭,宫内顿时大乱,那西华门也有五七百名个教徒杀进去,御林兵士忙把宫门紧闭,死力抵御。这时嘉庆帝恰好巧不在宫中,前几天已到圆明园去了,宫里留下的侍卫又不多,两面抵敌了多时,西华门已打破了,教徒一拥而进,杀过尚衣监文颖馆,直到降宗门,侍卫们且战且退。忽然太监们,自己也杀起来,一时喊杀连天,血流遍地,一班妃嫔,住在翊坤宫永和宫咸福宫的,听了这喊杀的声音慌做一团,有几个胆小的宫嫔,早就投井死了。正是:方在法场剐刺客,又见宫门喋血来要知教徒攻入宫中如何情形,且听下回分解。

皇清秘史 第五十七回 勇皇孙宫中杀贼 贞节妇湖上亡身

话说教徒攻入宫中,无人抵挡得住。这时二皇子甯和诸王贝勒,正在上书房读书,听说宫中有变,便不慌不忙,唤太监们拿我的鸟枪和腰刀来。太监们送上鸟枪腰刀,他便召集了二十几个太监,说道:“跟着俺跑。”

他领着太监,走到养心殿门口,只见一群教徒,正喊杀奔来二皇子吩咐快关上养心殿,又命令太监爬上墙探望,见有人爬上墙来,便出其不意的拿棍子打下去。有许多教徒被太监们打得脑浆迸裂,死在墙下。教中有几个头目看了,便鼓勇气,一手拿着白旗,抢先爬上墙来,墙东面便是大内,那贼人在墙上喊着,向东奔去。二皇子站在养心殿阶下,拿起鸟枪,觑得亲切,一连打死了两个头目,贝勒绵志,站在皇子左首,也放枪打死了一个头目,教徒看看养心门有人把守,便赶向东华门去,和别股同党会合。这时东华门的教徒,已打进宫门,正要抢进呵期哈门去,忽见一个大汉,上身赤着膊,浑身皮肤黑得和漆一样,手中拿一支粗重扁担,大喝一声道:“你们反么?”

轮着扁担横扫过来那班教徒见他来势凶恶,便大家围上去,和他抵敌。那大汉一条扁担,指东打西,指南打北,打得车轮似的转,被他打着的,不是打得断腰折臂,便是打得头破血流,二三百人被他打死了一半。原来这大汉并不是什么宫中的侍卫,原是东华门外一家煤铺里的挑夫。他每天挑着煤担,送进东华门去,给修书馆专用的,他天天在煤堆里钻进钻出,那脸面手臂和肩膀胸背,都染得漆黑的,宫里的太监取们,取他绰号,叫他“煤黑子”。那煤黑子生性憨直,爱打抱不平。他仗着自己气力大,见有不平的事体,更擎着铁扁担上去厮打,他那条扁担足有一百斤重,打在身上,管叫人骨断筋酥。这一天他见许多教徒闯进东华门来,知道他们造反,便奋勇和他们厮杀,他一个人抵敌着二三百人,打了一个时辰,却不曾放过一个人闯进呵期哈门去。这呵期哈门便是熙和门,当他在门外喊杀的时候,声音直送到宫里,这时恰巧有一个大学士宝兴在上书目房教授诸王读书,从景运门出来,望见门外一个黑大汉,在那里抵敌一群教徒,急急回进门去唤集许多太监来,急把呵期哈门闭上,一面调集宝禄馆国史馆功臣馆三馆的吏役,各各手里拿着棍子,爬在墙上把守住。一面又四处调齐虎贲军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