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河南地方安民,把二太师混占的庄田等产,俱要逐一查明,给还原主!”
郑善果领了旨意出朝,分付众百姓,各回本地方伺候。众 431百姓听见发放,各散回原籍去了。郑善果往河南给还庄产,安民不提。
高祖把张、尹二太师,谪为长安税课司大使。传旨已毕,散了文武,驾回万花殿,不进西宫。高祖闲坐自想:“吾儿世民从起义兵,受了多少风霜辛苦,创就洪基,我父子一门,现成安享富贵,屡被谗言哄奏,险些儿把他来坏了!”郁闷在心,染病在万花殿。秦王因父不安,就不回天策府,每日在万花殿亲自煎汤药,不离左右,伏侍高祖。朝来暮去,整守七日光阴。
高祖病体痊可,与秦王说:“吾儿!你连日辛苦!我身体已好,你且回天策府将养去!”秦王领了父皇旨意,辞驾出宫。
高祖含嗔病染身,万花殿内少宫嫔。
秦王每日煎汤药,伏侍生龙长凤人。
整守七朝皇病愈,帝令太子转宫门。
储君辞父离皇殿,正值瑶天皓月明。
凤目仰观神宿位,龙睛遥视紫薇星。
逍遥举步投前进,忽听笙歌绕禁门。
秦王行至分宫楼,只听得弹筝拨阮,舞袖歌喉。秦王心中自想:“父皇病体才好,是哪一宫不念君父之疾,忘背朝廷,擅动音乐?”
父病在宫还未愈,何人欢饮竟忘君。
听来却是西宫里,笑语声喧恣意行。
秦王划破纱窗看,观看无端四个人。
张尹二妃排喜宴,建成元吉饮杯巡。
并肩促膝无高下,谑语胡言乱大伦。
秦王一见心中恼,意下踌躇自忖论。
待叫恐防难见面,含容实是败人伦。
父皇若奏愁添病,恨杀冤家怎处分? 432秦王伫足想了一会,解下腰间玉带,挂在宫门上,待他明白见了,只教他改过前非也罢。
腰间解下白玉带,挂在蟠龙彩凤门。
举步自回西府去,五更钟动又天明。
龙楼拆散鸳鸯侣,凤阁分开比翼群。
两个娘娘忙打扮,一双太子整衣襟。
二人相别离宫院,开放金钉玉户门。
猛见雕龙白玉带,谁知西府殿中珍。
建成唬得痴呆了,元吉无言半晌昏。
张尹二妃微微笑:二王你且放宽心,自须稳便回王府,我到朝前见主人!
二妃送别英、齐二王,进入宫中,把玉带边镶割断了几处,商议停当,径来到万花殿,启奏高祖。
两个娘娘离凤辇,万花殿内见明君。
高祖开言时启问:二卿到此有何因?张尹二妃流痛泪,花言巧语对皇论:秦王昨夜更深后,醉闯西宫戏妾门!
高祖说:“你又来胡奏!朕染病在此,秦王日夜不离左右侍奉,朕今小愈,见他连日辛苦,令他回宫将养,去时才近黄昏,怎么说更深大醉闯宫?他却在何处吃酒来?这事分明又是诬陷他!”二妃说:“我主!妾等拿住了秦王,要与他同来见驾,奈力不能及,被他挣脱去了,只把他玉带夺下,在此为证!”
若是我王全不信,秦王玉带现今存!
金盘托过白玉带,高祖观瞻疑且嗔:本欲不听妃子语,缘何此带在她门?冤家岂不循伦理,肯学荒淫无道君!
高祖想:“这事真有蹊跷!我待信了,去时才晚,又没酒; 433待不信,这玉带从何而来?”难以定夺,着近侍官传旨,到西台御史衙门,令萧瑀、褚亮、张道源等,公同会同秦王闯宫情由,明白奏闻。萧瑀等领了旨意,同进衙门会问。褚亮摆下香案,供着圣旨,请秦王朝香案跪着。萧瑀、褚亮、张道源站在两边,问说:“殿下!闯宫之事有无?”秦王正色,欲言又止。
萧瑀说:“殿下!如今只具个略节情由,待臣等好复圣上!”秦王说:“取纸笔过来。”侍臣捧过纸笔。秦王只写下“家丑”
二字,放在香案上。褚亮请过圣旨,送秦王出了朝门。萧瑀、褚亮、张道源同进朝门,直至金銮宝殿,见了高祖递上具由。
高祖看罢,问说:“怎么是‘家丑’二字?”萧瑀说:“古云,家丑不可外扬。但禁宫之事,臣等不敢与闻;秦府奉万岁旨意,不敢明言,又不敢分辩。实无闯宫情由,合从宽宥!”高祖说:“依卿所奏,赦免秦主!”传旨退朝,散了文武。
神尧无法处诸男,致使同胞怨恨衔。
既晓秦王存孝义,如何屡听二妃谗? 434
第.. 60回
烧夜香秦王明祷告遣刺客元吉暗行谋话说秦王,自从二妃诳奏妄诬,高祖怀疑之后,闷闷在宫,每日只在西书院内,观二典三谟。一日寝睡间,却得南柯一梦。
梦至荒郊旷野,只见亡人死马,不知其数,向秦王伸冤啼哭。
秦王梦中惊醒,问宫官什么时候。宫官答应说:“三更时分。”
秦王分付记着天明圆梦。到了次日,秦王升聚事堂坐下,召李淳风近前。秦王说:“我夜来三更时分,梦中行至旷野荒郊,有许多亡人死马,围住我啼哭伸冤,不知主凶主吉?我想起来还是不祥之兆。”李淳风说:“不妨!这是主公东荡西除,南征北讨,杀戮生灵,冤魂相聚,无依无倚,以此形于梦寐,迁善则吉。”秦王说:“我知道了!”散却宫官,分付近侍:“打扫花园洁净,准备香案,停当来启。”不多时,宫官来奏:“香案俱已完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