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个人,却叫老孙去跑路。”

  当下各人散值,孙行者自去寻列子不提。单说玄武上帝座下的龟蛇二将,是日也随同入朝,听得诸神议事,回去,龟谓蛇曰:我前两年私自下凡,去伏了两年文华殿大学士,深知这立宪的弊病。如果天上立了宪,我们的门包也要革除了,如何是好?”

  蛇大惊曰:“我终日只知钻路子,如何懂得这个。既然如此,我们要设法阻止才好。”

  龟曰:“只你我两个不济事,必要多邀两个来商量,才有把握。”

说罢,便叫所用的三小子,去请太上老君的青牛,太阳星君的金乌,太阴星君的玉兔,文昌帝君的特(文昌坐骑名),姜太公的四不象,关圣帝君的赤兔马,二郎神的哮天犬,张果老的驴,不一会都到了,龟便将立宪的弊病对众宣布,又言请各位来,商量阻止之法。

  哮天犬曰:“罢了,罢了,我刚刚保送御史,满望得了缺,可以卖两折,今据龟大哥言,门包都要革除了,这卖折更不必说,没有望的了。”

  驴曰:“就是我们在此空谈,也谈不出一个阻止之法,总要请出一位有势力的,方能办事。”

  赤兔马曰:“我们不如各求其主。”

  金乌曰:“不可。凡我们所行之事,无非是背主营私,若要求主人阻止立宪,必要说出其所以然之故,岂不是自写罪状么?”

  玉兔曰:“闻得文昌帝君变不以立宪为然,还是特大哥的主人可以求得。”

  蛇曰:“我平日什么路子都会钻,今日这件事却难住我了。”

  四不象曰:“我想起一个人了,此人如果肯出来,必定成功。”

众问:“何人?”

四下象曰:“申公豹。”

青牛曰:“我也想着他,只是他近来到南洋去了,必要着个人去找他来。”

特曰:“这倒容易。近来废了科举,敝同事天聋、地哑两个,闲着没事。地哑不能说话,我们就请天聋走一遭。”

于是大众称善。特自回去寻着天聋,附耳大声告诉了此事,天聋满口答应,驾起云头,到南祥去寻着了申公豹,告知来意。

申公豹大怒曰:“我在这里运动革命,管他立宪不立宪,你们左右是个奴隶罢了,愁些甚么?”

天聋曰:“我们何尝不努力,只是想不出法子来。”

申公豹大声曰:“我是骂你们奴隶,不是叫你们努力。我是革命党,没有工夫和你们谈这个。”

天聋曰:“你只知叫我们努力,又焉知我们不努力!”

申公豹大怒,用手一推,把天聋推出大门,顺手关了。

天聋惘惘而回。众畜生闻得此讯,不觉大失所望,复又集众会议,却只议不出一个计策来。

玉兔曰:“此刻徒然商量挠阻立宪,未免舍本逐末,不如设法阻止去外国考查立宪的五个钦差,教他去不成功,岂不是釜底抽薪之法么?”

驴曰:“如何可以阻止?除非是弄死他们。”

青牛曰:“弄死他们也容易。太上老君炼的七返火丹,人吃了要睡七日,若是碰着了,便炸裂起来。一共炼了七粒,那年看我的童子,偷吃了一粒,还剩六粒,不如弄一粒,放在他们必经之路上面,等他们踏着了,炸裂起来,岂不是一网打尽!只可惜没有东西去盛它。”

乌龟曰:“不知要多少大的东西?”

青牛曰:“此丹炸力甚大,只消一粒,足够炸死五个人。盛它的东西,倒不必大。”

乌龟曰:“我前几天生了一个龟蛋,此时已经抱出小龟,剩下那蛋壳没用,不如拿去盛丹。”

青牛喜曰:“盛的东西也有了,只是谁人夫拿呢?”

于是大众议定,玉兔善于脱身,叫玉兔去,玉兔义不容辞,也答应了。

不说众畜生预备行事,且说孙行者请到了列御寇,会齐了五位钦差,商量动身。

列御寇曰:“不可造次。我闻得外国人与我们语言文字都不同,必要请一位通事,方得便当。不知可有这个人?”

大众听了这句话,不觉都怔住了。孙行者抓耳挠腮的想了一会,猛然想着一个人来,曰:“有了,有了,我的那个师弟猪八戒,近来被下界时报馆的一个‘冷血’,搬弄到日本留学去了,此时已有一年光晕,外国话想是精通的了。待老孙去寻了他来。”说罢,一个筋斗云,到了日本,横滨、神户、东京都寻遍了,却只不见。没奈何到同乡会里打听,才知道被月月小说社的一个“大陆”,掇弄得他跟姜太公到罗刹国封神去了。

孙行者想了一想曰:“老孙自从花果山出世之后,大闹天宫,上至天堂,下至地狱,那一处没有走到,只知牛魔王的老婆红孩儿的母亲叫罗刹女,却不听得有甚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