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送了四十名校尉,说道:"些许薄礼,望乞笑纳。"众人大喜,收了银子,作别动身而去。
  马爷送了众校尉动身之后,随即回到书房,向罗灿说道:"贤婿不可久住此地了。昨日圣旨上说,你令弟勾串山东程年兄,结连草寇,攻劫淮安府军,为此,圣上大怒,才拿问众人治罪。俺想淮安乃柏亲翁所居之地,那有自己攻打之理,况且柏亲翁现任都堂,又无变动,事有可疑。莫非柏亲翁不认前亲,令弟恨气,又往别处借兵,攻打淮安,报眼下之仇不成,你可亲自到淮安访寻令弟的消息。会见了时,叫他速将人马快快聚齐,恐怕早晚随我征讨鞑靼,救你父亲要紧。"罗灿听了此言,忙叫章琪收拾行李,辞别马爷、太太,出了帅府,上马赶奔淮安去了,不提。
  且言马爷打发罗灿动身之后,又拔令箭一技,叫过飞毛腿王俊,吩咐道:"你可暗暗跟着众校尉进京,打听消息。再者,你到老公爷坟上看看。"王俊领了令箭,随即动身,暗随校尉上了长安大路。
  不一日到了京都,众校尉进了城,先奔沈太师府中,将马爷的言词告了一遍:"现有马成龙的辨本在此,请太师先看一看。"说罢呈上。沈谦道:"他前日到了一道请战的表章,是老夫按下来了,他今日又有甚么表章。"随即展开一看,只见句句为着众公侯,言言伤着他自己,不觉大怒,说道:"罢了!待老夫明日上他一本,说他勒乓违旨,勾通罗增谋反,先将他九族亲眷、祖上坟墓一齐削去便了。"次日,沈谦早朝奏了一本,说"定国公马成龙勒兵违旨不回,他还要反上长安来"
等语。天子闻奏大怒,随即传旨,命兵部钱来点兵先下江南,会同米良合兵先拿山东罗琨,后捉云南马成龙一同进京治罪;钱来领旨出朝,回衙点将,不提。
  再言天子又传旨意一道,着沈谦将马成龙家祖墓削平,一切九族亲眷拿入天牢,候反叛拿到,一同治罪。沈谦领旨,天子回宫。
  且言沈谦出朝,回到相府,即领羽林军出城,来到马府祖莹,将八代祖坟尽行削平,那些石像华表、祭礼祠堂一同毁了。那王俊得了这个信息,偷在坟上哭拜一场,连夜赶回云南报信去了。
  且言沈谦领兵回城,来拿马府在京的那些亲眷、本家宗族、祖宗上的老亲。也不论贫富老少,在朝不在朝,一概拿人天牢监禁。沈谦将已拿的人数开了册子,上朝覆旨。所有未拿的人数,该地方官巡缉追拿,不表。
  再言兵部钱来点了两员指挥,一名马通,一名王顺,带了五千人马,到镇江来会镇海将军米良,去拿罗琨,三军在路,不一日已到镇江,通报米良,米良随即差官同镇江府出城迎接。进了帅府,马通、上顺与米良见礼坐下,将沈太师的来书与米良看了。米良道:"本帅与二位将军操演人马,再往山东去便了。"当下就将五千人马扎入营中,留马、王二将在帅府饮宴,次日五更起身,并教儿子、侄子一同前去操兵。
  原来米良有个儿子,名唤米中粒,年方二十,却是个酒色之徒;他的侄子,名唤米中砂,跟在里面帮闲撮弄,一发全无忌惮。当下弟兄二人饱食一顿,全身披挂,跟了米良、马通、王顺来到教场演武。他二人那里有心看兵,才到正午,就推事故,上前禀告回家,就去寻花问柳。也是合当有事,二人却从李全府后经过,恰恰遇见柏玉霜同秋红在后楼观看野景。不防米中砂在马上一眼望见,忙叫:"兄弟,你看那边楼上有两个好女色呢!"米中粒原是个酒色之徒,听见回头一看,已见了柏玉霜同秋红面貌,不觉魂飞天外。
  看了一时,说道:"好两位姑娘!怎生弄得到手就好了!"米中砂道:"这有何难?待我一言,保管你到手。"米中粒大喜道:"哥哥,你若果有法儿,情愿与你同分家产。"米中砂说道:"有何难处!"
  未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四十四回  米中粒二入镇江府 柏玉霜大闹望英搂
  却说那米中砂说道:"兄弟,我想你要此女到手,也不难。我看他这一座高楼,必是富厚人家。好在兄弟不曾定亲,明日访问明白,就烦镇江府前去为媒,不怕他不允。"米中粒道:"说得有理。"二人越看越赞,却被秋红看见了,忙请小姐进去,呀的一声,早把楼窗关了。
  米中粒在马上骂道:"这小贱人,好尖酸!他倒看见我们了!"遂缓辔而行。二人转过楼墙,来到柳荫之下,知是李府的后门,后门内又有一位年少的妇人,也生得十分齐整,米中粒见了,笑道:"美人生在他一家,真正好花开在一树!"两个人只顾探头探脑的朝里望,不想那个妇人早看见了,赶出门来骂道:"好瞎眼的死囚!望你老娘做甚的?"米中砂一吓,忙扯兄弟,纵马去了。
  看官,你道这位妇人如此勇敢,却是何人:原来就是瘟元帅赵胜的妻子孙翠娥,他夫妻二人自从云南别了罗灿,带了书信,到淮安找寻罗琨,到了淮安,打听得罗琨被柏府出首,拿入府牢中治罪,后来又劫法场,大闯淮安,勾同草寇,反上山东去了。他夫妻二人走了一场空,欲回云南去候罗灿的信,又恐罗灿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