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了我。必得如此,聊可塞责。”一时主见才定,即便苏醒。
  凤姐与袭人等正在灌治,都说好了。王夫人、宝钗与众人都放了心。一时贾兰陪王太医进来,看了脉说:“神气清正,脉息和平,比前几天迥然各别。只消服几剂滋补药,静养一半个月,便全愈了。”仍是贾兰陪去开方。王夫人回到自己屋里,李纨、探春也随了过来。贾兰拿了药方,送与王夫人看过。
  只见鸳鸯进来向李纨道:“老太太问林姑娘东西备停当了没有?叫大奶奶诸事留点心儿,老太太还要亲自过去瞧瞧呢。”
  李纨笑道:“怪道只两天人都闹昏了,也没给老太太送个喜信。你不知道林姑娘已经回过来了。”鸳鸯听说,还不信有这件事。贾兰在旁接口道:“真的,刚才我还陪大夫去看脉呢。”
  接着凤姐也来,听见了便道:“咱们跟了太太去报老太太个喜。”当下贾兰自回园子里去了。王夫人引着李纨、凤姐等到贾母屋里,回明黛玉回生之事。贾母听了,自然欢慰,又道:“别是残灯复明,不过延挨时日,那倒不好。他又受苦,咱们瞧了伤心。李纨道:“请老祖宗宽心,我和三妹妹都在那边瞧过的,大概可保平安了。”贾母点点头,一面问鸳鸯道:“该是摆饭的时候了,留奶奶、姑娘们都在这里吃饭,你快到园子里去跑一趟,瞧瞧林姑娘就来。”凤姐道:“人多了怕坐不开,宝妹妹还是新媳妇儿,静静的一个坐着,咱们分几个人去陪他。”
  贾母道:“我道你们都在这里了,倒忘了他。那么珠儿媳妇同四丫头在这里。凤哥儿,你同三丫头过去。”又向王夫人道:“你也回去歇歇着。”当下王夫人先起身走了。
  凤姐同探春仍回宝钗屋里,见林之孝家的正在那里找二奶奶。凤姐问道:“你有什么话回?”林家的答道:“也没有要紧的事,停会儿去回大奶奶罢。”一时端上饭来,凤姐、探春陪宝钗吃了饭。麝月、秋纹正要出去,凤姐叫回住着,一面对探春道:“听宝兄弟才间回老爷的话,竟是一团道理,清清楚楚,那里像有一点疯病样儿!”探春道:“不是那么讲,他在老爷跟前敢回这些话,听不得他的。说话清楚,那就是他的玻“凤姐道:“这也别去讲他。我要问麝月,宝二爷好好的,为什么忽然这样起来?”麝月道:“那是袭人,不知他什么主意,把林姑娘的事直说了出来,宝二爷听了,就哭晕了去。”宝钗口虽不言,心想:“袭人是个精细的人,不肯造次,那么使他一痛后,再下针砭,也是一法。”凤姐沉凝了半晌道:“林姑娘回过来的话,宝二爷知道了没有呢?”麝月道:“我们才听见这句话,谁和他说呢!”凤姐道:“你们过去,宝二爷跟前再别提起林姑娘回过来的话。袭人没有什么事,叫他就过来。”
  麝月答应,便同秋纹出去。
  那边素云提了灯进来问:“三姑娘可就要回去,奶奶在老太太那里穿堂外等着同走呢。”探春便起身道:“两位嫂子少陪。”说着带了侍书,素云提灯照着来到穿堂外。李纨叫贾母处跟来的老婆子自回去,同了探春才进园里,见翠墨也提了灯来,一搭儿走到藕香榭山坡前,各自分路回去。
  这里凤姐见袭人来了,便问道:“麝月说宝二爷闹的不好,你和他讲了什么话才那么着的。”袭人道:“这原是我的糊涂想头,幸亏好了,不然还有我的命吗?”凤姐道:“很不糊涂,这会儿瞧宝玉的光景怎么着?”袭人道:“刚才吃了王太医的药,睡得安静。瞧他神气也清爽了些。”凤姐道:“何如他知道死者不能复生,那些糊涂想头就不起了,然后调养起来,心安体泰,怕他的病不一天好似一天吗?”如今林姑娘回了过来,底下的事情倒有些作难了。”袭人道:“二奶奶的主意便怎么样呢?”凤姐道:“先前是明修栈道,暗度陈仓;如今说不得要用瞒天过海之法了。”未知凤姐有何妙策,再看下回分解。
  第二回 识病源瞒生施巧计 接家音证往悟冰心
  话说凤姐讲到要治宝玉的病,须用瞒天过海之计,便道:“除非把林姑娘回过来的话,瞒他一辈子才好。”袭人听了这话,回过脸来,只瞧着宝钗。凤姐道:“宝姑娘这会儿是不肯出主意的,咱们商量停当是了。”袭人道:“这句话,怕老太太不依。”凤姐道:“要宝玉的病好,老太太有什么不依!你也不用管帐,只嘱咐宝玉屋子里人,不许多嘴。再等两三天,看宝玉的病果然有了起色,我就把这番话和太太说明,再去告诉老太太,包管办得妥帖。”袭人又笑道:“难道叫他两个人总不见面吗?”凤姐道:“一个在这里,一个在园里头,路也隔得远,况且大家起不来。就等他们病好了。宝玉屋里,林姑娘未必来。如今园里住的,也没有几个人,将来宝玉要到园子里去,就请大奶奶、姑娘们,大家走了过来,说园了里头冷静得很,去逛不得。大家哄住了他,再商量底下的话。”袭人听了,并无言语。凤姐一面骂平儿道:“这蹄子在屋里不知干些什么,到这时候也不叫个人来。”袭人指着笑道:“那不是小红,提着灯在这里接奶奶呢。”凤姐道:“走来也不叫人见过面,你也像宝二奶奶,装新媳妇怕见人吗?小红道:“刚才掀开帘子,见奶奶和袭人姊说话,才回了出来呢。”说着连忙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