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姓曹名文俊,有个乳名叫曹英。山东有个东莱县,来了公子荣玉卿。他的乳名叫官保,双风街上有门庭。他来苏州买绒线,赎出他表妹江秀英。
八百银买出他表妹,遇见开店朱大成。狗奴才起了不良意,要占小姐江秀英。荣官保不许去告状,遇见赃官梁瑞卿。当堂就把私来卖,屈打成招审玉卿。把他下到南牢里,小姐断回院乌龙。我与公子有一拜,俺俩好像一母生。光着口说还不算,我还带来信一封。
曹英说罢把信取,递与清官老江峒。江爷观罢冲冲怒,不由火从面上生。用手一指开言骂,骂声赃官梁瑞卿。
炮响三声入察院,不铡赃官把江字更。江爷越想心越恼,又叫五道殃沙人。速速给我拉战马,伺候曹英上能行。赐他盔甲即速换,赐他两口刀青铜。领兵之人就是他,带领众人二百兵。曹英领兵头里走,再把江爷明一明。接官亭里上了轿,三声大炮似雷呜。催动人马往前走,虎头牌打到苏州城。人马纷纷往前进,忙坏苏州文武卿。一个个头顶手本路旁跪,来接朝中干国卿。众家官员且不表,单说赃官梁瑞卿。慌慌忙忙往前跪,拦住八抬轿一乘。知县叩头如捣蒜,再说清官老江峒。
江老爷把头一摇,不理这个七品小官,催马进了苏州,坐了察院。江老爷叫声:“殃沙、五道上堂。”二人上堂跪下,口称:“大老爷,令小人那边使用?”江老爷说:“将免见牌挂在察院以外,分付文武官员各回本衙,老爷有事,免参,半月以后再来问安。”说罢,他二人把免见牌挂在察院以外,连声呐喊,说:“文武官员各回本衙,老爷有事免参,半月以后再来问安。”殃沙、五道宣示已罢,回到察院。这且不表。再说,老爷分付捉拿梁知县。
江老爷察院以里怒冲冲,叫声好汉名曹英。急速捉拿梁知县,带领京中三百兵。捉住赃官梁知县,把知县捆绑上了绳。满门家眷都逮捕,南牢救出荣玉卿。
把知县捉到察院里,待我亲自问口供。曹英得令往前走,察院以里上能行。殃沙五道头里走,后跟京中三百兵。人马纷纷往前走,彰武县不远咫尺中。团团围困吴江县,枪刀围着不透风。殃沙五道杀进去,恼坏上方仁义星。衙门以外下了马,手使两口刀青锋。一直杀到官宅里,抓住知县梁瑞卿。咕咚摔到地流平,绳捆索绑不留情。分付人役抬出去,抬到察院问真情。
满门家眷都逮住,老少不留一扫平。南牢提出荣官保,把他抬上马能行。公子催马头里走,押着赃官随后行。
人马纷纷往前跑,察院不远咫尺中。公子曹英都下马,知县抬到大堂中。咕咚扔到尘埃地,鼻青脸肿放哭声。
记住知县咱不表,明明公子荣玉卿。躬身施礼双膝跪,舅父大人在上听。红风刮来俺表妹,马小卖他院乌龙。
孩儿苏州买绒线,听见街坊把话明。我才进了乌龙院,赎回表妹江秀英。为儿不依告上状,遇见赃官梁瑞卿。
赃官当堂受了贿,不推情理动五刑。当堂就是一夹棍,不由分说下监中。把我打到棍床上,多亏仁兄叫曹英。
送了银子整十两,保住孩儿活性命。妹妹断回乌龙院,花楼以上把身容。公子哭着一边叙,恼坏他二舅老江峒。离开书案忙伸手,掺起公子荣玉卿。
江老爷说:“甥儿,你同曹英兄弟二人,往书房吃茶等候,我问罢知县,咱再叙话。”公子同曹英书房吃茶去了。再说,江老爷分付:“殃沙五道把梁知县带上堂来。”说罢,他二人把知县带上堂来。梁知县双膝下跪,口中称:“大人在上,卑职与大人叩头。”叩头好像鸡吃碎米一般。江老爷说:“梁瑞卿,你为民之父母,就该顺情理民,不该贪赃卖法,屈断荣官保的官司,从实说来。”知县跪爬半步,口称:“大人容禀,荣官保吃酒行凶,讹诈饭帐,刁拐幼女,现有朱大成的状词。卑职无从错断他的官司。”江老爷说:“你这个狗官,既有朱大成的状词,你就该推情问理,从公断,怎么动刑拷打黉门秀才,没有口供,下在监中,问成死罪。你明明贪赃卖法,你还强辨?”知县说:“卑职一时之过,望大人宽恩。”江老爷说:“唗,你这个该死的奴才。”江爷大堂怒冲冲,殃沙五道叫一声,连连快把芦席取来,裹住知县狗奸佞。一领芦席三道腰,那一道不紧使脚蹬。把他抬到铡口里,叫这狗官把命坑。两边答应有有有,铜铡抬到大堂中。抬过狗官梁知县,放到铜铡丧残生。叭喳一声着了重,鲜血流出满地红。
不说赃官铡内死,再把江爷明一明。江爷察院心烦恼,无名大火往上升。殃沙五道一声叫,叫声好汉名曹英。
带领人马去抄乌龙院,录住伴婆上了绳。抬着一顶花花轿,接回姑娘江秀英。东关去拿贱马小,北关拿住朱大成。江爷分付如传旨,霎时乱成一窝风。吆喝一声出察院,枪刀剑戟一片明。总兵去抄乌龙院,曹英捉拿朱大成。殃沙五道拿马小,绳捆锁绑上了绳。一干人犯都带到。见了江爷把话明。往后才到热闹处,下回书里咱说明。

第十三回江大人微服私访
话说,这殃沙、五道和曹英两路带兵,把一干人犯带到察院以里,个个俱跪大堂以下。殃沙、五道说:“大人,犯人惧各带到了,乌龙院并无小姐下落。”江老爷闻听心中好恼,把惊堂木一拍,说:“带伴婆上堂回话。”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