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必筹其诛彼师徒之方!”金轮大将曰:“吾欲明日统兵再战,尔以为何如?”水精王沉吟片刻,曰:“如再与战,须兵分两路,从海口镇两岸而入焉。”金轮大将曰:“可。”是时,飞龙瓶早被三缄收回,海水已消。镇人不知,以为自涨自退,遂各欣喜,复以牲酒望天祭之。狐疑见海水平伏,乃向师言曰:“二妖败去,心必不服,恐于明日又兴水兵也。吾师不可不防。”三缄曰:“彼已见吾法术,纵有复仇心念,或自量势力低微,而敛首潜形,亦未可知。”狐疑曰:“彼即推迹于一时,吾师徒去后,难保海口镇不遭异日之殃。依弟子所言,必要收伏此妖,以除后患。”师徒谈论竟夕,天刚发晓,忽听人语喧哗。出阁视之,两路水兵已杀入镇。三缄谓狐疑曰:“尔速去对敌,吾自收以法宝。”狐疑得命,提剑出庙,整顿精神,与金轮将力战。水精王驱兵杀来,已到浪王庙外。三缄将肠绋子抛向半空,青黄二光如龙妖娆,一声响亮,二光合坠,恍如山岳崩颓。水精王与金轮大将当被捆束,落于庙中。狐疑将二队水兵概行追散,急急回庙。见二妖业已就擒,因詈之曰:“狗妖,平素好人牲酒,奸人妇女,罪应当诛。吾师徒欲化尔顽梗,以归正道,孰料尔桀骜如敌,反兴波作浪,以淹是镇生灵,是拂上天好生之德也!”言犹未已,三缄曰:“有何说词?与吾捧斩仙剑来,诛之以安此镇!”紫光闻得,将剑捧出,晶光射人。二妖见之,骇然不语。刚欲斩矣,清虚真人忽至。三缄参见后,清虚曰:“金轮大将与尔缘结冰水,理宜收入门墙。至水精王,待吾收入洞中可也。”言毕,以手向水精王指之,化水晶树一根,命童儿捧去。金轮大将于是俯首皈依,拜三缄为师,任其驱使。
  三缄与之取道号曰“金光道人”。






第七十一回 北海关花精问道 南龙郡圣旨升官


  金轮大将得了道号,追随三缄,三缄传以入门之功,欣喜自不必说。镇中老少见三缄师徒收伏水妖,人人拜谢仁恩,设宴相待。三缄曰:“吾观尔镇,黑气团聚,皆自不孝不悌,与夫奸诈邪淫所造,故尔水族横扰。若非吾师徒来至镇中,合镇女男,俱入鱼腹。然水妖甚广,莫谓吾已收伏,遂坦然无虑。
  自此,尔等要将不孝不悌以及奸诈邪淫急力洗除,成为淳厚风俗,将祥瑞之气凝结镇内,山妖水怪见而畏生,自然天降康年,大众同享矣。”镇人欢欣鼓舞,拜受其言。三缄师徒又住数日,告辞该镇,仍投北海关。镇人不舍活命之恩,送至十里亭前,洒泪而返。三缄见得如此情深,乃向众弟子言曰:“人孰无良,惜尽迷于四害。一加惩创,断无不勃然而发焉。尔弟子等其来之始,未有不如是者。趁今追随步履,得吾指点,以复其初,切毋复之而又丧之也!”群弟子皆曰:“敢违师命,以自坠落哉!”三缄曰:“人生如梦,宜寻不死之乡。”诸弟子曰:“不死之乡,祈师予之。”三缄曰:“吾虽予之,愿尔守之。”师徒在途,所诙无非至道。不觉谈论忘倦,已到北海关下。
  却说关内有紫桃一株,得日月精华,能化人形,乘风驾雾。
  自成精后,清规恪守,未尝有害民间。惟恨不知入道之方,朝夕独坐洞内,静默弗语。一日闷倦难堪,出得洞来,登山西望,望见祥光一缕,斜坠北海关头。花精暗思:“能驾祥光,必是上界仙子,吾不免依光奔走,拜彼门下,以求指点。”主意已定,随后追逐,只见祥光不疾不徐,竟坠关楼之上。花精亦入楼内,见一老姥凭窗而立,忙至身侧,双膝跪下。老姥如未见也,又向左窗凭而望之。外望良久,乃坐而问曰:“尔属何方女子?在此跪地,有何所求?”花精曰:“吾乃北海关紫桃一株,久已成精,未得飞升天府,祈仙姑指点一二。若得道成他日,即吾此世恩师。”老姥曰:“尔曾伤过人命否?”花精曰:“未也。”“尔曾匹配少年否?”花精曰:“谨守女贞,淫心从未一起。”老姥曰:“如是,尔乃精中之良者也。尔识吾乎?”花精曰:“不识。”老姥曰:“吾乃麻姑仙子。传道固其素志,奈吾久厌红尘何?”花精曰:“敢求仙姑垂怜,妾愿拜在门墙,追随天上。”老姥曰:“毫道未有,安能天上久居?念尔求道心虔,吾指尔一师,不可错过。”花精曰:“师从何得?”老姥曰:“是地不过三日,来一仙官,名曰三缄。尔去求彼指以大道,是乃尔师焉。果能真心将道炼成,异日绣云阁中,可为右班女仙之领袖。”花精闻说,不胜欣喜,叩首拜谢,曰:“他年稍有寸进,虽属师尊教导,亦仙姑指点之恩。”言已,老姥复为叮咛曰:“吾指尔师,切不可失也!”言去一声,乘云天际。
  花精自得指示,常在关前盼望。刚在三日,三缄率得徒众,果抵关矣。狐疑谓其师曰:“此关上有翠髻重重,下有金波闪闪,爽心豁目,莫过于是。吾师在此暂住数日可乎?”三缄曰:“可。”于是诸弟子各入一室,各炼其道。其有未得者,三缄又细为指之。紫桃花精盼望多时,未见三缄形影,忽被关后紫棠花精邀去宴饮,两日未归。猛想仙姑所言,急欲回洞。奈紫棠苦苦留定,身不能脱,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