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为乌有耳。”紫霞曰:“是宝起妙。吾弟子受困久矣,即请星官救之。”耗星欣然乘云而去。来到阵外,一声大吼,山岳俱震。金精老道手执金砖立于阵门。耗星冲入,金精吹气一口,万宝化为巨汉,各执金银珠宝,抛坠如雨。二位耗星不慌不忙,缓将所负之炉取下,抛向空际,火光亮处,坠于地中。巨汉所抛金银砖等概入炉内,炉下火光齐发,霎时万宝销尽无余,看看收及金精。金精见事不行,飞身而遁。小耗曰:“金精逃矣,如之奈何?”大耗曰:“吾遣耗星随之,彼即逃向人间,亦不能常常作怪。”于是将炉收转,救出三缄师徒,师徒拜谢不已。
  耗星归去,三缄率诸弟子又向前征。约走数日途程,来至雄威山,复见黑雾如漆。狐疑曰:“是山又有妖乎?不然,何黑雾飞腾若是也?”三缄曰:“为师归心似箭,即肓三头六臂惯食人者,亦要去之。”言毕,师先徒后,挺身而来。刚至山前,陡起一阵旋风,透人骨髓。三缄曰:“有此旋风,必是妖魔。须各举宝器以待。”言犹未已,师徒身后倏来一团黑雾,雾中无数巨汉,不分清白,詈骂声声。三缄师徒疾向前趋,前面复起旋风,又来黑雾一团,阻定去路。雾内巨汉齐举棍棒,骂声震地,怒目而视。师徒于此腹背受敌,遂困阵中。虽有隐身旌将身掩着,棍棒不能相近,无如四面吹起黑雾,中有数万巨汉,搜捕三缄师徒,师徒欲出无由。
  幸得狐疑脱逃,乘风车四处求救。复礼子云游天外,见而询曰:“尔师又困阵中乎?”狐疑曰:“然。”复礼子曰:“尔且暂候,吾去禀于师尊,作何筹商,自来回尔音信。”狐疑诺。
  复礼子云车播转,急归禀曰:“三缄又为妖困,祈师救之。”紫霞曰:“尔去视明,看此阵势如何,然后破之未晚。”复礼子得命,来会狐疑,各乘云车,腾空而视,见阵内黑气密布,如烟如火。无数巨汉,非詈即击。人声济济,不啻市廛。观看逾时,回复紫霞,言及阵中之势。紫霞曰:“山妖排阵,所遇多矣,未有如此之奇者。”遂统正心子、诚意子、复礼子,虚灵子、灵昧子,各持宝器,前来破之。谁知巨汉汹汹,乱嚷乱击,横不依理。紫霞师徒败了一阵,跳出圈儿。
  正值无可如何,忽见当头祥光闪灼,内一仙子,见紫霞而询曰:“真人何往?”紫霞曰:“吾弟子三缄为妖所困,吾去解救,不意此阵奇怪,反败下风云内。”仙子曰:“何阵?”紫霞曰:“不知。”仙子曰:“阵必有名,待吾前去一览。”紫霞曰:“仙真何号?”仙子曰:“吾万忍真人也。”紫霞曰:“真人观阵后,还须相助一二。”万忍曰:“这是自然,毋容尔嘱。”言罢,乘云而去。
  顷之,转谓紫霞曰:“是乃烈焰阵也,非吾万忍瓶不能破之。惜乎此瓶未在身边,吾且归洞取来,以破此阵。






第九十七回 万星台师徒聚首 群仙会议论传功


  片刻之际,万忍真人手捧一瓶,来会紫霞。紫霞细视,其瓶腹大如斗,颈长而口细,质朴而坚刚。视已,询曰:“真人此宝,炼有多年?”万忍曰:“仅十载耳。”紫霞曰:“吾门法宝,或数百年,或数千年,方可炼成。此宝何成之易也?”万忍曰:“是瓶别无炼法,只在气之能养。十年养气,故易成之。”紫霞曰:“如是,真人破阵时,吾亦随行,以观此宝之异。”万忍曰:“尔试看看,能破烈焰者,莫此若也。”言毕,飞身而去。紫霞亦乘云而来。
  刚到烈焰阵前,万忍真人大声吼曰:“何处妖魔敢设此阵?”阵内出一猛勇汉子,怒气勃勃曰:“吾与虚无子结仇甚早,今日相遇,誓必诛之。”万忍曰:“虚无子奉命阐道,尔何敢阻?”猛勇汉曰:“吾仇不复,此心难甘。尔有何能,敢入吾阵?”万忍不答,竟入阵内。猛勇汉疾声呼曰:“胡不与吾击之?”呼声刚住,无数巨汉怒目而来,击者乱击,骂者乱骂,势若蜂蝗。真人不慌不忙,将万忍瓶连拍几下,瓶口倒竖,吐出千百细人,向着巨汉,笑容可掬,或拜或舞,谦恭之象,令人入目万气俱消。始而巨汉见之,犹有怒而打骂者。细人愈恭愈下,直使巨汉霎时亦不詈击,而柔过于瓶内人焉。瓶内人又复稽首者三,巨汉哗然散去。猛勇汉子止之不着,阵势难支,腾空而逃。万忍真人驰追数里,猛勇汉曰:“让尔道阐此时,吾誓必扰乱人心于他日。”言罢,一股烈气直落尘寰。
  紫霞见阵已破,将三缄师徒救出,拜谢万忍,曰:“万忍兄所炼之瓶,破兹烈焰,易如反掌,真至宝也。而今猛勇汉子乘烈气以入尘寰,何不将瓶留于人间,制此猛汉?”万忍曰:“吾遣瓶内一二细人投生,以为忍让师。有能学者,不怕烈焰相逼,一笑可以消之。但猛勇汉子先坠尘寰,恐粗暴而激烈者多,瓶内细人投世在后,恐谦恭而能让者寡。然能让虽寡,得一则身家可保,总不似猛勇刚强之败家丧身者为至易耳。吾言如是,尚未尽此瓶之妙,改日相晤,再为诉之。”言别一声,乘云竟去。紫霞亦归洞府。
  三缄师徒得万忍真人救出烈焰阵中,又向征途奔走。行了数里,来至万星台。三缄谓诸弟子曰:“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