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称为民父母;下车专爱蚌,其中必有蚌妖精。”老道言之,士民和之,多事者以红笺书好,夜黏太守衙门,传入衙中。七窍命人访查,皆云老道所作。七窍怒,当即下令,遍于所辖之地,捕擒道士。凡习道者,尽皆弃此他往,而海南于是无复有道士迹矣。
  三缄闻此消息,入洞问之老道。老道曰:“气数如斯,不可强也。”三缄曰:“是人禁道,道祖岂能容哉?”老道曰:“挽此禁道之人,其任还在汝躬。汝宜勤习道妙以待之。”三缄闻言,默然而返,只意日日苦炼其道。
  无何而母疾重矣,参苓罔效,叩祷无灵,气息奄奄,竟归阴府。母故未久,父疾旋生。刚将母厝深山,而父又亡焉。三缄悲悼欲绝,忙命家仆购材厝父。安厝停妥,墓庐而居。老道时至庐中,层层引入,而三缄已过道中之半矣。
  一日,老道来庐,欲以云游引之,曰:“内功如是,可望有成,外功不积,仙路难登。”三缄曰:“何谓外功?”老道曰:“利物济人,一切善行皆是。”三缄曰:“承师指示,弟子愿在家内缓缓积之。”老道曰:“凡习道者欲积外功,非云游四方,不能积满登仙之数。为师明日亦要云游去矣。汝毋听外道言,另迁异径,须照平日所习,一步一步炼之。”三缄唯唯。老道嘱毕,执杖将行。三缄不舍,牵衣泣曰:“父母已亡,庭无训诲,所恃师在,朝夕聆其教谕,入道有机。倘师骤去,弟子道有错误,指点何人?望师再留洞中,教训一二载,俟弟子道根深稳,师即他去,有所定凭。一日道成,不枉师辛苦也。”老道曰:“师非不欲久住此间,常与尔躬切磋道脉,然人各有志,不可强也。弟子珍重,不久还可重逢。”三缄聆训,愈不能舍。老道诳之曰:“如弟子不能舍师,师归再作计较,改日弟子来洞商之。”三缄曰:“师如能留,弟子之愿也。”言罢释手。
  复礼子乘云归洞,自西而来,忽见一股妖风,绕云下坠。
  复礼子向着妖风,追去约有百里,克抵嵩山之麓。旁一小峰,形低嵩山,而谷深莫测,其中黑气如雾,盘结一团。审视逾时,不识何妖踞此野谷,因诵口诀,唤当方问之。当方曰:“前月二十日,小神查及险谷深崖,恐有山妖霸占,查到是地,突然走出十数妖卒,将小神擒去,罚跪洞前。洞中坐一大王,绿面赤眉,狞狰可畏,虬须怒目,指小神大骂曰:『尔查水怪山妖,可知吾否?』小神骇甚,答以不知。大王喝曰:『自今谕尔,凡此谷口休得查及,如违吾令,决不饶汝。』当命数十小妖将吾叉出谷外。而今妖聚甚众,黑雾弥漫,小神毋敢近之,究不知妖物为何盘踞在此。”复礼子曰:“尔何不私询妖卒乎?”当方曰:“询之妖卒,只言吾洞老妖,故小神至今犹未得其名讳。”复礼子曰:“妖之出入行动何如?”当方曰:“妖卒往来,皆属黑气,妖王出谷,则黑雾内金光一道,如月之明。小神不过遥而望之,实不敢近耳。”复礼子曰:“妖于平日所攫食者何物?”当方曰:“彼踞此谷已久,尚未见所攫之食焉。”复礼子曰:“不得妖名,如何收伏。尔可为吾前导,吾将入谷视之。”当方曰:“如妖物来时,小神何以御彼?”复礼子曰:“尔隐吾后,吾自有伏之之法。”当方领命,乘风前导。
  刚临谷外,妖卒见而询曰:“当方来此胡为?”当方曰:“特来洞中与大王一晤。”妖卒曰:“汝晤大王,所禀何事?”当方诳之曰:“吾身后有一鹿妖,欲投大王,求吾为前导也。”妖卒曰:“如是,汝候于此,待吾禀之,容进则进,否则嘱彼速退,毋在谷内纠缠。”当方曰:“烦尔为吾诚求,如得见纳,俱系汝等同类,汝亦有情。”妖卒闻言,入禀妖王。妖王曰:“鹿妖投吾,有何法术,汝速问之。”妖卒出,问当方曰:“鹿妖投吾妖王,问伊有何法术?”复礼子在后应曰:“论吾之术,迥非凡妖可比。吐气足以遮天,伸手亦能摘月,至于飞沙走石,唤雨呼风,尚其小技耳。”妖王闻言甚喜,传入问曰:“汝修炼多年,乃有此术?”复礼子曰:“论吾之修不计年,后山石穴已磨穿,要问老妖年有几,目中见换几回天。”妖王曰:“凡妖投吾,皆夸海口,不显其法,吾不信也。”复礼子曰:“欲见吾法,吾且试之。”妖王曰:“汝速试来,待吾一览。”群妖闻试妖法,尽皆趋出,同立洞前。复礼子不慌不忙,举口吐气,愈吐愈大,顷刻天地不见,如混沌一般。气收回时,伸手向天,将日摘下,红光一朵,阔大无边。众妖妖王,个个呆视。
  复礼子出其不意,突将红日向洞抛之,霹雳一声,火光乱窜,烧得妖卒潜身无处,尽化为蛇虫鸟兽。惟妖王化作极丑极恶极大之鬼,双手抱头而逃。复礼子惊曰:“是妖乃铜头鬼王所化也。吾想监幽使者禁彼于阴山,胡为逃脱在此,使者岂未告之吾师耶?”意欲归洞禀告师后,持大法力擒此鬼王。因嘱众小妖曰:“吾欲将汝等诛戮,幸汝等未曾扰害乡村,汝其各归洞中,毋得听鬼王之言,乌合为害。倘故辙复蹈,断不容之。”小妖得复礼子一言数着,去而无踪。
  复礼子茫茫然归,禀以铜头鬼王复出阴山之事。紫霞曰:“此气数也,任彼所逃。但吾命尔道传三缄,其功何苦?”复礼子曰:“三缄于神室中修治清净,可以常见绛衣之士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