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,杂不唠叨吃便是。师父与师兄、师弟,看你们脸上个个带笑容,必是心内匆匆添喜事。”三藏道:“徒弟,非是我动了心情,妄人欢境,但念东土不远,经文保全得来,不觉的免了这忧虑之色。”三藏只说了这句,那鼯精两个笑道:“和尚动了这点喜心,我两个好前途捉弄。”乃向三藏道:“老师父,你们慢慢走来,我二人前到镇市小店等候接你。”三藏道:“客官,你好好先行,我们拒担果要慢慢从容,到了你地方店中相会。”
  这两个鼯精,他仗着五技之能,有类三窜之计,走到前途计较。大鼯精道:“想起那大耳长嘴和尚瓜园动手动脚,此仇不可不报。”小鼯精道:“此事尚小,这老和尚动了七情之喜,我与你正好乘隙夺他几卷经文。”大精说:“他那偷瓜的病根尚在,我们许了他到处拿着当偷儿,且把他捉弄一番,再与那老和尚动喜心的算账。”两精计较了,方才前去,不觉到了一处镇市关口。一个店小二迎着道:“二位客官,我小店房屋宽大,饭食精洁,可以安祝”鼯精看那店小二打扮的整齐,便走入屋内,见一个老婆子主店,乃向婆子道:“你店中主人在那里?”那婆子道:“我丈夫久不在家,便是子母两个开这小店,安歇往来客商。”鼯精道:“如此却好,我们有同行的四个长老,许多柜担马匹,要投个宽大店中。我已向他说我有宽大房屋安住,你子母若是要揽这主生意,便认我两人是主店的,好多多总成你些钱钞。”老婆子听了只要多赚钱钞,便满口应承。这妖精计遂,乃在店住下。
  却好三藏师徒走到关口,店小二迎接着要三藏安住,行者道:“我们游方僧家,到处自去寻庵观寺院,你店纵宽,我们却不便。”那店小二那里听信,只跟着三藏后咕咕哝哝叫,扯着马垛,却好到了店门,这鼯精忙走出门道:“老师父,我二人先来等候,可进小店里来。”三藏一见,是更楼下相约过,乃住着马垛,叫徒弟们把担子挑进店里,再卸马垛。行者把眼一看道:“师父走路吧,前边有寺院可下。”乃向三藏耳边道:“徒弟看这店主多半是妖魔装假。”三藏道:“徒弟,你真心多,一个开店人家,如何是假?况前面更楼下已许下他到店相会,为人不可失了信行。”八戒道:“大师兄有这许多琐碎,挑了这一日,走了许多路,还是瓜园里上疼的肚子。巴不得到店吃些热汤热水,你偏有这疑心暗鬼。”八戒说了,径挑担子往店屋进去。行者只得进店。你看那鼯精,越加小心奉承茶汤,三藏欣欣喜喜住下。
  这鼯精两个暗地里却来偷看八戒的破绽,只见呆子背地在屋后脱出小衣道:“久未洗补,又没个钱钞,前日庙中都是这猴精,气不忿我收钱,一时急性去了,如今却没一文。”鼯精听了笑道:“原来这和尚贪钱钞于心未忘,又偷瓜病根尚在,须设个计较害他。”当下天晚,各自安息。
  却说行者原向三藏说店主是妖怪假装,三藏不信,八戒又拗,行者虽进了店屋,他却留心。这晚各自安息,乃隐着身,前屋后屋里观看是何精怪。只见两个鼯精计较道:“那老和尚动了喜心,我们把个躁急心肠耍他,那长嘴大耳和尚既不忘钱钞,我们把两块石头变作白银放在他担子行囊内,等天晓时只说失落金银,搜出来,那时留他的担子,打他的孤拐,尽着报我们仇隙。”行者隐着身听得道:“好妖精,变的像店主却也不差,但不知是何怪?我老孙如今就要抡出禅杖,打灭了他,破了他好计,又怕师父说我伤生,又且八戒这呆子不信,且持这妖精耍弄,看他怎设计留八戒的经担。”行者却又走到婆子店小二房中,探看是何缘故,有这妖怪在店。
  只见婆子在房中与店小二说:“这两个客官总成我们安住长老,想是要讨些饭食便宜。”小二说:“只怕是要讨长老便宜的。”婆子笑道:“长老有甚便宜与他讨?只怕是歹人要骗挟他外方和尚。”小二道:“若是歹人,我们积聚的钱钞须要藏好了。”婆子依言,乃在床头取出一包银子,放在个瓮里,藏于床下。行者见了,机心就起道;“原来这妖怪不是婆子家的,他既要捉弄八戒,老孙也捉弄他一常”乃等婆子小二睡熟,拐他藏的银子,偷了放在那长椅的行囊里。
  到了天明,大家早起,三藏方才洗了手面,去焚香礼拜经担。只见那客官两个大叫道:“这和尚们不是好人!如何夜晚把我店家银两偷将去?快拿出来还我!再送到官司!”婆子听得,也去看瓮内,银包不见了,使一齐叫将起来道:“果是和尚们手脚不稳。”三藏听得道:“店主人,我们取经僧人不贪财帛,那里肯偷盗人钱钞?除了我们经包柜担封锁甚固,但是行囊身上,凭你搜检。”鼯妖道:“定须要搜,方见明白!”先在八戒挑的担子上一个行囊中搜出两锭白银,两个鼯精便把八戒拖翻,抡起棍捧就打,三藏忙扯住道:“悟能,你却也真真儿戏,店主的根子,你如何动这贼心?”八戒道:“师父莫要措冤了我,我随着师父,身也未离,何曾偷他银子?”两妖道:“人赃已在,这有甚讲?”那店小二与婆子怒气凶凶的,也拿着两条大棍道:“一件实,百件真,快把我的银包拿出来!”一面就教店小二报地方,说从西来的和尚假作取经,偷人银子。三藏道:“店主人,莫要乱做,我们现有通关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