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床去,我自己凑动。”
  番兵果然上了床,仰着一根阳物,竖得挺直无比。
  妇人看了看道:“我今日可死了心了,随着你吧。
  我不遇见你,枉自托生了一个老婆,哪得尝尝这个滋味?”
  一面趴在身上,百般迎凑,口口声声道:“快活杀我了!
  你随怎么,休撇我去了。
  撇了我,也想杀了!”
  番兵乐不可言,细问:“你是谁家娘子,这等有趣得紧?
  丈夫是个甚样人?”
  妇人道:“俺丈夫是个秀才,生得人物也好,只是这件事上再不曾打发个足心。
  我今日可尝着滋味了,好不好把他杀了,咱一处过去吧。”
  这王秀才就着灯影看得分明。
  只见她令宠把奉承他的一套本事,全使出来奉承那番兵。
  王秀才死了两遭,先见她上床去,酸了一个死;后见她要杀了他跟着番兵,又恨了一个死。
  到了天明,番兵听见吹角进营,要起去,还被妇人拉住不放,在床沿上弄有一个时辰才撒手。
  嘱咐了又嘱咐:“到晚还来,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  番兵道:“四王爷不许掳妇人,你只在家藏着,我来找你吧。”
  两人搂抱不舍,把妇人送过屋里去了。
  后来金兵出城,王秀才回家,见了妇人,说她失节,百口不招。
  因生下儿子,不好叫她死的,才知道枕边恩爱风中露,梦里鸳鸯水上萍。
  王秀才以此弃妻子,出家为僧去了。
  却说一个娼妓,做出件翻天揭地的事来。
  扬州钞关上有一妓,姓苏名琼琼,也是杨州有名的。
  接了个布客是湖广人,相交情厚,把客本费尽,不能还家。
  后来没有盘费,情愿和这当行的一家住着,就如昝喜员外一般。
  忽然金兵抢了钞关,把琼琼掳了,和这客人一搭,白日拴锁,夜里用铁绊。
  到晚上解下妇人,却将蛮子们十个一连,连上了锁才睡。
  一日,番兵吃得大醉,和两三个妇人行了淫,一头睡倒。
  却被琼琼把铁绊的锁开了,放将客人起来,用番兵的刀,一个个都杀净,搜出他抢的金钱一千余两,和这客人扮做逃民,回湖广做起人家来。
  生了儿女,发了十万之富,岂不是件侠事?
  看官听说,天下的事哪里想去,良家倒没有良心,娼家反有义气,也是各人所遇不同。
  后来蒋竹山考选扬州妇女,这些瘦马妓女不消说的,还有大家女子出来,欢欢喜喜,和番兵骑在马上,争妍卖俏,比门户人家更没廉耻,岂不是风俗淫奢之极?
  到了三日报名已毕,先考头一场,发出一张条约:钦差提调淮扬兵马都督府蒋,为奉旨考选宫嫔,严立条约,以防隐漏,以杜冒滥事:照得广陵为名丽之区,迷楼实烟花之薮,舞逾上蔡,歌出阳阿,代充掖廷,必先慈郡。
  今遵奉王旨考选良家,兼收乐籍,分三案为三甲,不啻文士登科。
  自才艺及声容,以定女中魁首,百代奇逢,千秋荣宠。
  除遵依里甲挨门报名外,凡系文词女史,第一场考诗赋一篇,即合式。
  身容姿态,次场点名;歌舞吹弹,末场面试。
  先三日,场州府各递试卷、脚色,并载里甲、年貌、历履、习学某艺,临期执技登堂验选。
  一照文场殿试,分三甲上下游街及第。
  如有滥冒顶替,许人揭告,以违旨定罪不贷。
  特谕。
  大金天会陆年月日到了三日后,妇女报名已毕。
  由江都县申到扬州府,挂出牌来,要察院衙门听考。
  临时,蒋竹山、阿里海牙并本府大小官员,俱是大红吉服,门首悬彩奏乐,挂了三个大字,是“女开科”。
  这些妇女们,都是艳妆丽服,薄粉涂朱。
  也有哭啼啼在轿里,父母随着送场,似昭君塞一般,哭得千人落泪。
  也有喜喜欢欢,先换了金朝服色,窄袖戎妆,平头盘髻,也十分好看,多是乐籍,卖瘦马的人家,一时间就扬鞭上马,笑嘻嘻来争这女状元。
  街上看的人,上千上万,通挤不开,鱼贯而进,约有二千五百名。
  大门首知府点了名册,一个个花攒锦簇,五色纷披,果然也可观。
  但见:千层锦绣,万朵胭脂。
  绮罗对对,排来五色云霞;珠翠丛丛,衬出三春花柳。
  一个家淡妆出月下梨花,却嫌脂粉污颜色。
  一个家浓染,似雨中芍药,恍疑香露滴衣裳。
  那愁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