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用的。”写罢,便催着宝琴即刻叫人去办。宝琴那里信他的话,王夫人道:“到底还是神魂不定,快请太医来诊脉!”碧箫着了急,嚷道:“我好好的诊什么脉?奶奶你不肯替我制刀,我就不要活了,碰死了罢。”一面说,一面真个要把头向柱子上碰,吓得宝琴使劲的抱住他。小钰忙过来说:“碧姐姐,别慌,我替你办去。
我家祖传有条铁鞭,真是百炼精钢。就交给包勇拿到铁匠铺里,传二十四个匠人,叫包勇守着,瞧他们分手打造。包勇这些事他极在行,不消傍晚便制齐了。”碧箫喜得什么似的,笑说道:“钰兄弟,你真个肯这么着,真是我的大恩人了。”接连福了几福,便要跪下去。小钰扯住道:“好姐姐,别这么!我就办去。”说罢,往外飞跑的去了。
众人也若疑若信,由他两个人鬼鬼祟祟的闹去。王夫人说:“如今放心了,好诊脉了。”便请了王太医进来,隔帘诊了一回,诧异道:“好好的和平六脉,怎么会死了去?”贾兰说:“实在死了好一会才回转来的。”太医道:“不用开方,喝碗生姜泡的茶就是了。”说罢,就同兰哥儿往外去了。
碧箫便梳起头来,换上衣服,向众人道:“仙子说的,要独自一个人习练的。这园子里人多不便,我要同奶奶回去。”
王夫人说:“还早呢,忙什么?吃了饭再商量。”碧箫道:“停了一会儿,吃了饭回去倒使得,商量是不用商量的了。”
宝琴只是不依,宝钗说:“就依他罢,或者真个有些古怪也未可知。”正在议论,小钰笑嘻嘻跑来说:“包勇赶紧的办去了,应定傍晚准有。”碧箫感谢不尽,便道:“好兄弟,我今儿个暂时别了你们回去,待等习练成了,依旧来馆里读书。”小钰道:“你就在这园子里习练,待我也好学学。”碧箫说:“仙人再三叮嘱,别叫人瞧见。若传了别人,不但那个人习不会,连我自己也不中用了。这是各人各自的仙缘,强不来的。不是我舍不得传你。”小钰点点头道:“很是。”便怔怔的坐在椅上出神。那边邢岫烟也过来了,众人告知他。他说:“什么?
我去得两晚就闹这许多故事!怪道听见说府里拿住几个贼。再不想是小钰拿的。”又问碧箫:“果然就要回家去吗?”碧箫道:“回去定了。”岫烟问:“几时来呢?”他说:“习成便来。”
岫烟又问:“要得多少时候才成?”他说:“我也不知道,谅来不过几个月,也不到很久的。”大家吃了早饭,碧箫就要回去,王夫人又留着吃午饭。宝琴知他着急,先叫把他的衣箱书籍等物用车赶了回家,然后慢慢的吃过午饭,领了他辞别众人。
碧箫又告求小钰道:“好兄弟,有了刀即刻着人送到我家来,千万别误了。”遂福了几福。小钰应声:“知道了,不得误的。”
说着不住的淌下泪来。碧箫认是他不忍分离,便道:“好兄弟,我去去就来的,别这么。”宝琴道:“小钰真是个傻孩子,这有什么悲的?近得很,要来就来了。”小钰含着泪摇头道:“不为这个。”宝钗问:“不为这个,为什么?”他回道:“我想碧姐姐是个女姑娘,偏有仙子传他使飞刀,自然将来有一番事业做出来的。我白做了个男子汉,偏没个仙人传授。那仙子还不许碧姐姐转传呢,想着了可恨得很。”李纨笑道:“小钰莫慌,你可听见仙子说的:‘今儿是神仙传道的大好日子’,恐怕五更天,也有个仙人来教你呢!”小钰也不答话,只是闷闷的呆着。
众人送了宝琴母女去后,各自散开。彤霞悄悄向小钰道:“碧姐姐的炕是空的,我搬来和你们作伴罢。”小钰道:“很好。”便来见岫烟。只听得宝钗正和岫烟在那里推逊,一个说:“今儿还该回去。”一个说:“你要上房管事,搬进去才是。”
小钰趁势说道:“碧姐姐去了,炕是空的,不如把彤姐姐搬到咱们房去,三个人作伴热闹些。先生要去便去,要住便住,奶奶又省了搬进搬出。”宝钗说:“很是。”岫烟也说:“使得。”
彤霞便欢欢喜喜叫老妈把铺盖梳奁搬了过去。宝钗也就移出园中,进内屋去了。
晚饭后,岫烟归了家,小钰同着彤霞回到房里,看看舜华也好些了,三人就说了一会子闲话,便各自睡了。到得天明,舜华叫道:“彤姐姐,醒了没有?”彤霞道:“醒了。”也叫道:“小钰醒罢!”小钰没应。舜华道:“别叫他,他接连着两晚没好睡觉,让他多睡睡,我们梳头完了再叫他罢。”两人汝毕,又去推他叫他,那里叫得醒?二人着了忙,走到前屋,见岫烟也刚过来,就告知了这话。岫烟道:“那有这事,待我去瞧瞧。”便忙着进来,也是乱推乱叫了一回,全然不醒。舜华道:“这不是睡,别有缘故呢。向日我和他二人最惺忪的,有个耗子走过也会醒的,那有这么样的睡法?”岫烟着了急,忙叫老妈往上房通报去。
那李纨正同婉淑在那里调排家事,不得闲。王夫人先带同宝钗飞风的进园来,一看时,吃惊不校宝钗把手挽他起来,拍着背大声的叫,总是个不应。王夫人就哭着叫请大夫。李纨、婉淑也来了,又一会子,周姨娘、平儿、巧姐、香菱、淡如、惜春、紫鹃通到齐了。同馆姐妹个个发急,舜华倒在炕上哭个半死。
那贾政、贾兰也都同了王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