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请改日再还吧。”周忠寻思,原先要人家药,都靡要钱,也就未肯深说。就回去了。又呆了两月,周忠又去要房银。吉田说:“这事很对不(起)你,下月我务必给你打。”周忠寻思:“三四个月都缓啦,这一月就不能等了。”遂又缓了一个月。
  这日他们哥三个,一齐前去跟吉田要钱。吉田说:“我还是靡钱。”周忠说:“我已经宽五个月,你怎么今天还说靡钱呢?那管不能全给我,先给我三月的房银,我有点要紧的用项,那个咱们就放着。”吉田就变脸说道:“我不肯跟你们深拘,你这一个计的不要脸!那日你买我那药,也值二百吊,怎么就不勾你这几月的房银呢。”周忠说:“你不说不要钱吗?”吉田说:“谁说不要钱来的。那时你问我价钱,我说是二百吊,你就拿着走了,你这五个月的房银,才一百五十吊,去了你的,还该我五十吊呢。我今天还要管你要钱呢!”周义、周孝从那边说道:“那有那么贵的药?贵不贵的也不用说,那让我们用来的呢?讲不起,与你合上三十吊,去一月的房银,这四月的,今天非给不可!”吉田说:“那算不行,非给我五十吊钱不可。”他们三言两说打起来了。吉田看他们人多,拿起枪来就打了两下,把周忠、周义打死。周孝见势不好,跑到街上,报于巡警。赶到巡警进了屋中,那吉田早跑了。周孝一见吉田跑了,他就上那外务部告状去了。
  单说那吉田跑到他们的统监衙门,见了伊藤说道:“小人在街上周忠的房子开药铺,那周忠买药不给钱,还向我硬要房银,我说是你该我的药钱去了该你的房银,还欠我五十吊呢。我就与他们要钱,他们不但不给钱,还仗着人多打我。我无计可施,才伤了他两条人命。望大人与小人作主吧。”伊藤以(一)听,眉头一绉(皱),计上心中。“这事不要紧,我把你绑上,到在他们外务部,自有办法,管保不能让你受屈。于是将吉田绑上,坐上车子,到了外务部,见了尚书金炳之。这个时候,周孝早把呈子递上去了。
  当日金炳之见伊藤来到,说道:“统监大人到此,八成为那人命的事情吧?”伊藤说:“正是。我还有一件事情相商。”金炳之说:“大人有甚么事情,尽管讲来。”伊藤说:“既然如此,待我道来。”
    这伊藤未从开口面带欢,尊了声:“炳之大人听我言:只因为日韩定下通商约,我国人才来贸易到这边。那吉田在这街上开药铺,租了那周忠房子整三间。当面里房租银子讲的妥,这说是一月拿上三十吊钱。因为那周忠儿子得了病,前去买药向吉田。将药买去无其数,一共合了二百吊钱。吉田欠周忠房银一百五十吊,去了他的还欠吉田五十吊钱。他兄弟药钱不算房钱要,才惹那吉田把枪轰。他哥两个一齐把吉田打,那吉田无奈才动了野蛮。用枪打死他们哥两个,才惹出日韩交涉这一番。我国伤人无有死罪,不能与你法律一样般。吉田伤了人命算有罪,我发他充军在外十二年。这个事情算拉倒,我还有一件事情向你言。你国人无故来把人欺压,巡警他因为甚么不遮拦?巡警本专管打仗和斗殴,还保护别国人民在这边。我国人你们巡警不保护,简直的事来欺侮咱。像这样巡警要他中何用,妄耗费你国多少银子钱。到不如将他撤了去,将我国的巡警这块安。也省着我国人受他的气,你国里也能得点安然。吉田事就是那样办,巡警明日我就安。允不允的我不管的,我还要回去闲一闲。”说罢坐上车子回衙去,倒把那金氏炳之吓一川(蹿)。
  话说伊藤将吉田伤人的案子,硬压着办了。又要撤高丽的巡警,安他国的巡警,把金炳之吓的面目改色。那周孝又追金炳之给他报仇。金炳之说道:“现在咱国的权柄,全在他的手里,这是这个事,还跟咱们办,要是别的事情,人家都不理咱们。我明知道你是含冤,但是我一点权柄靡有,那也是无可如何。你回去自己想法报仇去吧。”周孝无奈何,回到家中,将周忠、周义的尸首成殓起来,埋葬了。自己寻思道:“我自己一肚子冤枉,无处去送。”越寻思越有气,从此得了个气脑伤寒,一病而亡。那周氏兄弟,俱被那日本害死,真是可惜呀。这且不表。
  单说伊藤回到衙中,挑去些个日本兵,变成巡警,安在街上,又把那高丽的巡警全都撤吊(掉),由此那高丽可就越发不好了。
    好一个心肠狠毒伊藤公,害的那高丽人民好苦情。明明是他国人民不讲礼,硬说是高丽人民把他凌。可惜周氏兄弟死的好苦,谁能够替着他们把冤伸?日本人汉城以内行暴虐,那巡警那敢上前把他横?像这样还说巡警不保护,硬把那韩国警权夺手中。巡警与人衣服一个样,穿在身上能避风。自己衣服要靡有,指着穿人家的算不行。汉城中安上日本的巡警,可怜那众多韩民受苦情。日本人随便捉闹无人管,韩国人说句错话都不中。只许日本把韩民苦,不与那韩民知一声。韩民要与日本来打架,那巡警立刻送局中。小则罚钱三百吊,大就罚半年的土工。有人说日本人不好,黑棒就望身上扔。黑里半夜来察户,一宿也不得安宁。众明公你看日本有多么恶,讲究起真是让人不爱听。听此事你们别不着意,将来咱们也少不了那一宗。日本人要瓜分东三省,能够不在此来行凶?此时防备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