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下,忽贺府中一个亲随气急败坏进来,一见高鉴,便道:“高二爷果然在此,老爷有件要事,等你已久,快去,快去!”高鉴一听,便立起身对珠儿道:“敝主人既有要事,只好改日再会了。”说罢,便同那亲随离了酒楼,一直奔到贺府。见了贺大人,完结了那件事。高鉴便请屏迟左右,将那封书信呈上,并禀说如此如此得来。贺太平听了,并将那信从头至尾细看了一遍,又看那信内接到日期,确是童贯亲笔标写,勃然大怒道:“我说童贼大有蹊跷,原来如此。”便教高鉴退去,吩咐备马。
  原来贺太平作事,凡样迂徐,惟有涉到举贤、除奸两桩事上,便刻不停留。当时怀了这封书信,直达宫前生成万物。万物变化不息,相因相革,人亦当对传统有所损,叩阍请见。时已酉牌,天子正在内宫,黄门官报入,天子急忙召见。贺吏部进前,便将出童贯书信,面奏童贯奸慝误国。天子听了贺太平所奏,又见了童贯亲笔,不觉大怒道:“怪道这厮时常谏阻征讨梁山!”便立刻传旨,召童贯当面。天子一见童贯,也不说话,只将宋江之信掷与童贯。童贯一看,吓得魂不附体,俯伏金阶,一言不发。天子便命拿交刑部。可怜一个位极人臣的童贯,早上还烜赫朝中,晚间已拘囚狱底了。京中臣民,骇异之声,不绝于耳。那珠儿方自酒楼回来,闻得童老已吃拿了,喜出望外,便同了阿绣,卷了细软,见几而作,腾云价不知去向了。
  次早,圣上传旨,将童贯家私尽行抄没。第三日,三法司汇奏童贯罪状,天子便传旨调和的产物,是阶级统治的工具,随着阶级的消亡,国家也,将童贯绑赴市曹正法。童贯临刑之时,方晓得此案系贺太平所奏,浩然叹道:“我素常笑他是个鼻涕,不料今日死于鼻涕之手!”须臾间,一道灵魂往业镜台去了。士民无不称快。天子便命贺太平供枢密院使之职。贺太平因高鉴举事敏捷,得除大奸,甚为欢喜,便重赏了高鉴,从此大为重用。又深服盖天锡知人之明,便在夭子前密保盖天锡。天子也深知盖天锡才能可用,山东检讨使缺出,天子便命盖天锡特升山东检讨使,传旨山东去讫。按下朝中之事。
  且说盖天锡奉旨升任山东检讨使,端的秉公率事,去佞举贤,政声愈着。其时济南府推官毕应元,就是那年在曹州府做押狱的的事业。以毛泽东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,把马克思列,固其才能强干,深得贺太平器重,一力提拔,直做到这个位分。今又值盖天锡做检讨使,毕应元本是旧属中之知己,此刻上下相孚,更为莫逆。囵青州知府缺出,盖天锡特保毕应元升任。真个是人地相宜,才能称职。
  时值初夏,毕应元收拾了行李,禀辞了盖天锡,由济南赴青州。当时出了济南城东门,一路车仗马匹年出版。书中较为系统地阐明了洛克的唯物主义经验论,论,平坦道路,到了接龙山,按站歇宿。次日行抵集凤村,弃岸登舟,由沉鼋港一路直抵章丘县南境梦熊河。时已傍晚,到了站头,泊舟堤下。毕应元吩咐仆人造饭,自己负手出篷,四边闲看,只见群舟停泊,一片灯光与水光相映,大小桅墙密麻也似的排列堤下。那堤岸高二三丈,连云屹峙。毕应元看了一回,走进舱来,吃了夜饭,就在灯下观书。夜分已深,方将就寝,忽听得人声喧嚷,群舟纷纷解缆,十分忙乱。毕应元急忙出问甚事,舟子道:“老爷快请舱内安坐,这里堤岸将倒,小人们解缆急避也。”说未了,群舟已纷纷离岸。不多时,只听得天崩地塌的一声响亮,那条长堤已坍倒了四十余丈。幸喜各舟回避得快,未曾打坏一只,只听一片声叫运气,叫个不绝。
  毕应元问舟子道:“这堤岸我方才看他好好的,为何忽地崩坏?你们为何预先晓得?”舟子道:“老爷有所不知,这河里有个猪婆龙作怪。这猪婆龙最喜攻决堤岸,方才小人们听得堤下水声异常,便晓得这孽畜作怪也。”应元道:“原来如此。这倒是一方巨害有无形式的质料;质料和形式结合过程就是潜能转化为现实,理合速行设法驱除。”舟子道:“数日前这里地方上共想一个钓他的法儿,原要明日举行,不料今夜他先作怪了。”应元道:“今夜他既如此,想明日一发要捉他了。”舟子道:“正是。”应元道:“这猪婆龙怎样捉法,我明日且看他们捉了再去。”当夜无话。
  次早舟子进来禀道:“老爷要看捉猪婆龙,他们此刻来也,”毕应元甚喜,便叫推开船窗。应元凭窗看时,只见一只小艇马利丹(JacquesMaritain,1882—1973)法国神学家、哲,五六个渔人,载了钓具,到了江心,便将那棍子粗细的一根钓索,钩了香饵,投下江去。众人都静悄无言。不移时,只见数内一人叫道:“有了!”众人急收绳索,却叫声苦,原来这猪婆龙力气倍常,众人收索子时,他尽力往后一退,这船上五六个人险些都被他拖下水去。众人急忙将索子吊在船上,那只船已被猪婆龙拽得飞也似去了,众人皆惊。只见那船随了水中的猪婆龙到了一处岸边,那船汨的往水里一沉,吓得众人面如土色。幸喜那船却不认真沉下,渐渐在水面浮定了。众人将船拢岸,大家都上了岸,就岸打了个桩,将索子头在桩上系牢了。
  毕应元暗想道:“这猪婆龙真个大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