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的明”,此其证耳。
  “行者不吃唐僧肉”,是不在肉皮幻囊上做作也;“要割八戒耳朵下酒吃”,是戒慎恐惧在不睹不闻处用功也。《悟真》云:“休施巧伪为功力,认取他家不死方。壶内旋添延命酒.鼎中收取返瑰浆。”识的他家不死方,则能延命,能返魂,有无不立,色空不拘,满洞红光,聚则成形,散则成气,而变化无端矣。何以行者与魔相争,使幌金绳扣魔头而反为魔扣乎?金丹之道,有当紧者.有当松青。紧者本也,为先;松者末也,为后。物有本末,事有终始,知所先后,则近道矣。葫芦属心,净瓶属身,金绳属意。欲修其身,先正其心;欲正其心,先试其意。是诚意宜先宜紧,正心修身宜后宜松。先得葫芦净瓶,后得金绳,是宜紧者反松,宜松者反紧,谓之不知松紧。不知松紧,所以出不得魔之圈套。然欲诚其意,先致其知,金箍棒变作钢锉,把圈子锉作两段,脱将出来,是格物而知至矣,知至而松紧之法可得。知其松紧之法,于是而诚意,则意可得而诚矣。行者变小妖以真用假,粗中取细,真绳笼在袖里,假绳递与那怪,是知至而意诚。意诚则真土复还,假土自灭,主宰在我,从此而正心修身可不难矣。故曰:“大圣得了这件宝贝,急转身跳出门来,现了原身,高叫妖怪。”夫现原身者,示其真土在我也;高叫妖怪者,示其假土在彼也。真假分明,腾挪变化,颠之倒之,纵横逆顺莫遮拦。行者孙,者行孙.孙行者,颠来倒去,总是一行,总是一孙。一而三.三而一,三家一气,意诚而心即正。故入葫芦,出葫芦,随心变化,出入无疾。
  最妙处是行者装入葫芦内一段,古人云:“一毫阳气不尽不死,一毫阴气不尽不仙。”入葫芦叫娘,所以穷取生身之处,叫天所以还其父母未生以前,化孤拐所以化其偏倚之行,化腰节所以归于中正之道,故曰:“化至腰时都化尽了。”“拔一根毫毛,变作半截身子。”正一毫阴气不尽不仙;真身变蟭蟟出外,正一毫阳气不尽不死。又却变作倚海龙,正于一毫阴气不尽处,而倚假以修真也。因其倚假修真,放两魔不知真假,左右传杯,全不防顾,而行者藏真与假.无不随心所欲。意诚而心正,心正而人心已化为道心。大圣撤身走过得了宝贝,心中暗喜道:“饶君手段千般巧,毕竟葫芦还姓孙。”噫!千变万化,总在一心;千变万化,总是一孙。但在真假上分别耳,认得真假,则假亦归真;认不得真假,则真亦成假。真变假者为魔,假变真者为圣,是在修道者善于腾挪变化,神明默运耳。
  篇中毫毛变葫芦,变金绳,变小妖,变轿夫,变假身;妖怪皆不能识。修行者,若识得真中用假,倚假修真.则诚意正心修身之道得,左之右之,无不宜之矣。
  诗曰:
  休施巧伪枉劳心,别有天机值万金。
  扑灭狐疑真土现,腾挪变化点群阴。 

  第三十五回 外道施威欺正性 心猿获宝伏邪魔 
  悟元子曰:上回诚意正心,假归于真,已是道心用事。此回实写道心点化群阴之火候。
  篇首一诗,言修道者本性圆明,俯视一切,翻身之间即可跳出网罗。但此性非空空无为即可了事,须要在大火炉中煅炼成就,方能变化不测,长生不死。盖修炼之法,非可强制,当随气运,转浊而归清,返朴还淳,贞下起元。由东家而求西家,自西家而归东家,东西相会,金丹到手,方得逍遥物外。一点灵光注于太空,万物不得而伤,造化不得而移。故曰:“此诗暗合孙大圣的道妙。”犹言孙大圣即是本性,本性即是道心。本性者,体也;道心者,用也。体不离用,用不离体,本性得道心,自然一点神光注空,千变万化,无处不通。故曰:“他自得了那魔真宝,溜出门外,现了本相,厉声叫门。”此道心发现,正当消化人心之时。前盗金绳,是从妄意中盗回真意,此是从人心中盗回道心。真意复,则道心可复;道心复,则人心可灭。
  行者真葫芦,真心也,真心即是道心;妖怪假葫芦,假心也,假心即是人心。道心者,阴中之阳,为雄葫芦;人心者,阳中之阴,为雌葫芦。“老君解化女娲,炼石补天。”是阴中藏阳,以阳解阴。榷坎》中之戊土,点化《离》宫之已土,借实以补虚也。“妖精说补到《乾》宫缺地,见昆仑山下一缕仙藤,结着个紫金红葫芦。”《乾》宫缺地,即《离》也。一个紫金红葫芦,即《离》中虚也。是直以《离》宫修定空守人心,即是补天之道矣。行者说:“补完天缺,行至昆仑山下,有根仙藤,结着两个葫芦。我的是雄,你的是雌。”两个葫芦,一《离》一《坎》也。《坎》中满为道心,《离》中虚为人心,以道心之真雄,化人心之假雌,方是炼石补天之妙道,而不落于顽空寂灭之学。“行者将真葫芦底儿朝天,口儿朝地,叫银角。银角应了一声,倏的装在里面。”正《坎》、《离》颠倒,以真化假之妙。人心已化,纯是道心,复见天良本性,非补天而何?本性既复,圣胎有象,可以无为,温养十月,待时而脱化矣。故曰:“等老孙发一课,看师父什么时候才得出门。”这个天机密秘,本诸《周易》文王、孔子圣人、桃花女先生、鬼谷子先生,口口相传,心心相授。彼一切执人心,不知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