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作善而持雷斋,理在则然。曰:“辛酉日,一则当斋,二则酉不会客。”辛酉为《兑》,自《兑》至《坤》,不远复。“一则当斋”,先以割食为要。“二则酉不会客”,不为客邪所侵。《易》曰;“先王至日闭关,商旅不行,后不省方。”正是此意,若有知的作善事,持雷斋,则天地之心来复,一善解百恶,而见本来面目,何燥性邪火之有?乃妖精不晓持雷慕之由,以为作恶多端,三四日斋戒,不能积得过来。三四日,七日也。正“七日来复”之义。不知“七日来复”’,是认不得自己生身之处,故小妖道:“大王自己父亲也不认得。”骂尽天下暴燥之徒,是皆认不得自己父亲也。然持雷斋而究不能化迷者何?此又有道焉。真者固当知,而假者亦不可不晓。倘不明妖精出身之由、下手之的,而欲强制其性,则妖精必“哏”的一声,枪刀簇拥,出于不及觉矣。故行者现出本相道:“你却没理,那有儿子好打爷的。”言不知真假之理,必将以假认真,以真作假,而不识生身父母,即是儿子打爷,忤逆不孝,何以为人?此妖王所以满面羞惭,而行者化金光出了妖洞矣。此等处,大露天机,口诀分明。若个识得,则知生死机关,不由天造;性命枢纽,总在当人。至简至易,最近最切,可以呵呵大笑,得其上风,不须忧虑。从此请菩萨而降妖怪,自不费力矣。
  “行者径投南海,见了菩萨。”是已离燥性而归清净矣。“将红孩儿事说了一遍,菩萨道:‘即是他三昧火神通广大,何不早来请我?”吉煤性之发,皆由失误觉察,若一心洁净,神明内照,性情和平,燥气自化,更何有火之妄动乎?行者说出“妖精假变菩萨”,是燥性而乱真净也;菩萨听说大怒道:“那泼魔敢变我的模样”,是真净而制燥性也。“将手中宝珠净瓶往海心里一掼”者,真空而含妙有,以心清性净为体也;“海当中钻出个龟来,驮着净瓶,爬上岸来”,妙有而具真空,以惜气养神为用也。“菩萨叫行者拿瓶,莫想拿的分毫。菩萨将右手轻轻的提起净瓶,托在左手掌上。”言清静制燥火之法,贵于从容,不贵于急迫;贵于自然,不贵于勉强。得其真者,如运掌上,左之右之,无不宜之。“乌龟点点头,钻下水去”。此中趣味,惟善养神气者,为能默会。彼一切刚强自胜者,安能知之乎?
  “菩萨坐定道:“我这瓶中甘露水,能灭那妖精三昧火。’”言静定其水,足以灭妄动邪火,正所谓“甘露掣电,浇益众生”者是也。“菩萨说龙女美貌,净瓶是个宝物,恐行者骗去。”言财色之最易动心。“行者叫念《松箍儿咒》,除去作当,菩萨道:‘你好自在。”’言真念之不可松放。“菩萨叫拔脑后一根毫毛,行者道:‘但恐拔下一根,就折破群,将来何以救命?”’言小心护持,一毫不得有差。“菩萨道:‘这猴子一毛也不拔,叫我善财也难舍。’”言大道为公,舍已而必须从人。“行者道:‘不看僧面看佛面,千万救我师父一救。’菩萨才欣然出了潮音仙洞。”言屈己求人,虚心而即能受益。
  “菩萨叫悟空过海,行者恐露身体,得罪菩萨。”言正心试意,无欺而必当自嫌。“善财龙女去莲池”,善舍者即到净地。“劈瓣莲花放水上”,中空者可入波澜。“行者上花瓣,先见轻小,到上边比海船还大。”洁净处进步,莲花一瓣,即可结法船一只。“菩萨。吹口气,早过南海,登彼岸,脚踩实地。”解脱处用功,烦恼无涯,刹那间快乐没边。
  “借来罡刀变莲台”,凶器而可化法器,不妨在中间端坐;“扳倒净瓶如雷响”,真物而暂作假物,还须于迷里把握。“捏着拳头与妖索战,许败不许胜”,言积习之气,能渐化而不能顿除;“放了拳头,那妖着迷,只管追赶”,言客邪之妄,宜放去而不宜执着。“妖精两问而不应”,颠沛处常现自在;“菩萨一刺化金光”.急忙中总是真空。“莲台儿丢了,且等我上去坐坐”,是凶恶已入慈善之范围;“杨柳枝往下指定,把刀柄打打去来”,是柔弱能定暴燥之劣顽。“刀穿两腿丢长枪,用手乱拔”,是暗示邪行乱走者,急须丢开而拔出;“刀变倒钩似狼牙,莫能拔的”,乃直指忍心害理者,及早钩倒而退步。“痛苦求饶,不敢为恶”,乃迷极自返而顿悟;“摩顶受戒,金刀剃头”,即柔道取胜而渐修。“留下三个顶搭,称名善财”,言正定之三昧,还在善舍;“罡刀都脱尘埃,身躯不坏”,言解脱其尘埃,即全本真。三箍归于一观,三家原是一家;一箍化为五个,五行不离一气。
  噫!无穷野性归静定,多少顽心化善报。此提纲“观音慈善缚红孩”之旨。观此以除妖为慈,不慈之慈,乃为大慈;以化妖为善,不善之善,乃为至善。岂等夫唐僧不分好歹,救解妖精慈善之谓乎?学者若能于“慈善”二字悟得透彻,真是“片言能识恒沙界,广大无边法力深。”
  诗曰:
  清心寡欲是良医,气质全消进圣基。
  性静原来无暴燥,神明自不人昏迷。 

  第四十三回 黑河妖孽擒僧去 西洋龙子捉鼍回 
  悟元子曰:上回结出,火性之发,须赖清净之规,而归正果,是性之害于内者,不可不知。此回水性之流,当借真金之断,而返本原,是性之流